當秦風看到徐老送來的報價單時，心都在滴血，這個時候央企廠房內都沒有安裝攝像頭。
自己這一家破廠，連設備都沒有，怕別人來偷空氣嘛！
秦風不禁有些懷疑聘請這老頭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
度日如年中終於迎來了4月21日，國庫券開放櫃台交易！
證券交易所當日的開盤交易價格就是108，收盤時是115。
不同城市之間的交易價格也會有所差距。
如今秦風手裏加上陳南南收購的，足足有26500票麵的國庫券。
早上六點，天還沒亮，秦風騎了兩個小時的摩托車，在九點前趕到了省會城市裏唯一的證券交易所。
這個時候大巴車，火車上小偷太多，秦風可不想冒險。
證券交易所早已經擠成了一鍋粥，放眼望去大多數人基本都是身穿的確良襯衫，下身喇叭褲，掛著蛤蟆鏡。
擠了半個小時才終於輪到秦風，秦風將有些破爛的包放在台上，打開拉鏈拿出用塑料袋包裹的國庫券。
櫃員有點不耐煩，直勾勾的瞪著秦風，催促道：“能有多少，兩百頂天了，至於搞得這麼嚴實嘛，別人上千都沒你那麼折騰。”
話還沒說完，好幾遝厚厚的國庫券被扔在櫃台。
後麵排隊的人直勾勾的看著櫃台上的國庫券，再看看秦風，簡直是難以置信。
後排有些肥胖的大媽不自覺的朝後麵擠了擠。
櫃員對著秦風尷尬訕笑。
一百國庫券交易價115元，秦風總共到手30475元，淨賺2萬零475元。
按照目前的房價，他可以買十套私房！
懷揣著巨款看誰都像是小偷，秦風不敢停留一刻，忙慌慌的騎著摩托車回到廠裏。
現在打的就是時間差，也幸虧此時的通訊不發達。
加之人們對於政策搖擺不確定性很是擔憂，會不會被判定為投機倒把等等因素成為投機者們不得不直麵的問題。
所以即使有投資收購國庫券生意的，大多都是小打小鬧，私下裏找熟人收購。
敢像秦風這樣明目張膽大規模的人屈指可數。
下午回到廠裏，留了兩萬給陳南南，兩人繼續分開下鄉收券。
為了搶時間秦風甚至連夜上門，好幾次都被村民當成騙子。
不過好在他那輛幸福250加上腰間的bb機大笑了不少人的顧慮。盡管如此，去到一個偏僻山村時，老村長非說他投機倒把，將他們扣押，準備扭送到派出所，要不是他身手還不錯，差點就折在山溝裏。
當天晚上則一刻不歇的趕往了省城的證券交易所，當夜就睡在證券交易所門口。
第二天排隊的人反而少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巨大的利潤讓有些人害怕了。
昨日連夜收購，秦風花了五千收購了一萬兩千元國庫券，交易價14160，一個晚上淨賺九千多元。
隨著時間的推移，知道國庫券可以交易的人將越來越多，像前幾天二三十塊錢都可以收購一百元國庫券的事情基本不可能發生呢。
不過這個生意還是可以做。
畢竟大多數人手裏隻有五十或者一百的國庫券，他們不可能為了兌換交易專門跑到省城交易所，這樣算下來來回耽擱的時間，車費等等開支更大。
所以秦風開始把收購重心往化纖廠等大型國有企業廠區內傾斜，陳南南則繼續在鄉鎮看能不能遇到漏網之魚。
秦風騎著他的幸福250在廠區內溜達，廠區內已經有好幾波人在收購國庫券。好在秦風認識的老頭老太太比較多，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他們的收購價維持在八十元左右。
秦風也不想破壞行情，就按照他們的價格寫了個牌子：“大量收購國庫券，80元換一百麵值國庫券！”
不少老年人可是認識秦風的，包括吳老他們也都來捧了場，意思意思了一下。
當天白天，秦風坐在廠區內，動也沒動便收到一萬五千三百五麵值的國庫券。
按照這個趨勢下去，用不了一周的時間，秦風就能成為十萬元戶。
勉勉強強夠雪糕廠的啟動資金。
家屬區內，好幾個阿姨正在議論國庫券的事。
“哎喲喂，你們說這政策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廠裏去年不是發了兩百國庫券當獎金嘛，可漲漲跌跌的，心裏好不踏實。”
秦風一聽趕緊湊上前去：“阿姨們手裏的國庫券賣給我怎麼樣，現金收購！”
“賣給你？你出多少錢！”這個阿姨顯然不認識秦風，所以有些懷疑。
“你有多少？”
“我隻有兩百，可我姐妹兄弟，加上老人的加起來上千肯定是有的！”
“行啊，我買了，80換一百怎麼樣！”說著說著秦風就拿出一把大團結。
看著秦風手裏貨真價實的鈔票，那幾個阿姨明顯有些動心。
其中一個阿姨正織著毛線：“八十太少了，人家小崔，還有老張他們都是出的八十二”
“行，82，馬上交易怎麼樣！”
“好，你跟我來。”那個阿姨帶著秦風在家屬區走了好幾家，招呼著他們的兄弟姐妹拿國庫券來賣。
阿姨家換了國庫券，連帶著他們的鄰居也過來打探消息。
輕輕鬆鬆的秦風就換了兩千多的國庫券。
秦風這邊正在換劵，一輛桑塔納毫無征兆的停到他身前，帶起一陣塵土，很是惹眼。
畢竟接近三十萬的桑塔納，能開得起的都不是一般人。
相比之下，秦風的大幸福250就有些寒酸。
車上下來一個人，靠著車門，吐著煙圈，打量著秦風。
圍在秦風身邊換劵的大叔大媽顯然有一些認識來人，臉色有些尷尬。
“王叔，徐嬸，我可抓到現行了啊，我也在收劵，你們怎麼不賣給我呢！”西裝男就是崔作非，崔副廠長的公子，他用略微開玩笑的語氣打趣著。
其餘幾人才沒那麼尷尬。
“小崔啊，這不沒看你嘛，下次一定賣給你。”
“對對，下次。”
崔作非顯然是在等秦風，等秦風收購完，他上前遞過一張名片。
“你就是秦風吧，你那個講座很厲害！收國庫券也很厲害，今天路過正好過來打打招呼。”
崔作非說著從兜裏掏出一盒中華遞了過去，繼續說道：“講真的，秦老板真的是商業奇才，我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