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難以抗拒的溫柔
傅予忱回過頭看了她一眼,滿頭黑人問號。
所以,她說這話的意思,是覺得他看起來不好相處?還是單純隻是擔心他在前台那受委屈?
傅予忱沒說話,自顧自地轉身走了,喬沐恩還不忘在背後扯著嗓子喊了一句,“記住了啊——”
等傅予忱走後,喬沐恩這才跌跌撞撞的起身準備去卸妝,不過看到小包子就那麼亂七八糟的被扔在床上,被子也不給人家蓋……
喬沐恩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撐到床邊幫小包子把睡姿調整好,又替他蓋好了被子。
小包子睡得迷迷糊糊,不過警覺性還挺高,他睜開眼,看到是喬沐恩,便嘟囔了一句“Selene”,然後腦袋一歪,閉上眼睛又睡過去了。
喬沐恩這才一瘸一拐的摸去洗手間卸妝,順便還衝了個澡。
等她好不容易收拾幹淨,出來的時候,傅予忱已經回來了。
想到前台那一臉不耐煩的表情,喬沐恩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回來啦?怎麼樣,她沒為難你吧?”
傅予忱拿著酒瓶子走到喬沐恩麵前,語氣淡淡,“沒有。”
“那就好。”喬沐恩鬆了一口氣,將準備接過,結果她的手才剛伸出去,就被傅予忱給扶住了,完了他還十分體貼的說了一句,“小心點。”
喬沐恩:??
不是,大哥我隻是想拿酒啊,你扶著我作甚?
我隻是扭傷了腳,不是斷了腿好伐?
當然,這樣的話,她也就隻敢在心中說說罷了。
任由他扶著自己在椅子上重新坐下,喬沐恩再一次伸手想把酒瓶子拿過來,結果卻被傅予忱輕輕擋了回去,“你好好坐著,我來吧。”
聽到這話,喬沐恩瞬間石化,她她她沒聽錯吧?他幫她?
然而,就在喬沐恩愣神的當口,傅予忱已經蹲了下來,然後十分自然的抬起了她受傷的那隻腳。
喬沐恩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推他,“別別別!我自己……”
話沒說完,傅予忱就打斷了她,“別動。”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天生就是發號施令的命,他這話一出口,喬沐恩果然就不動了。
因為她整個人都呆住了,而且還是被傅予忱身上那股不容抗拒的氣勢也壓呆的。
直到粗糲的指腹劃過她光滑的腳踝,一股電流瞬間傳遍她的全身,腦海中似乎有一個畫麵飛快的一閃而過,她想抓,卻怎麼也抓不住。
傅予忱打開瓶蓋,倒了一點酒在自己的掌心,用手搓熱之後,這才覆上她腫起的腳踝處。
他的動作看起來很嫻熟,但是他的語氣卻透著一絲懷疑,“這能有用嗎?”
喬沐恩沒有回答,她半張著嘴呆了半晌,然後腦子裏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她突然說了句,“我記得,在古代,如果一個男子看到了女子的腳,是要娶她的。”
這話一出,她就瘋狂想抽死自己!她她她這都說的是什麼鬼話?
傅予忱神情不變,一邊幫喬沐恩揉腳,一邊雲淡風輕的說,“現代也可以。”隻不過你不願意。
喬沐恩那巴掌大的小臉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她趕緊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我開玩笑的!我剛剛大概……腦子抽了!”
可不是抽了麼?要不然的話,為什麼在她明知道傅予忱因為小包子的緣故想娶她的情況下,還對他說出那樣的話!
最終的是,還是在這樣曖.昧的情況下!
傅予忱輕輕勾了勾嘴角,語氣仍舊淡淡的,“我倒是覺得,你腦子抽了的時候,還蠻可愛的。”
喬沐恩:“哈?”什麼玩意?他這話到底是誇她還是損她?
她彎了彎腰,突然明白傅予忱這麼做的用意了——
椅子太高,她自己動手的話根本夠不著……當然,如果可以把腿抬高到椅子上的話還是可以的,隻不過,她穿的是裙子……
事到如今,她是想拒絕也拒絕不得了。
隻是,憑他們倆的關係,這樣的舉動,似乎有點過界了……
為了不至於讓自己太尷尬,喬沐恩沒話找話,“我看你動作挺熟練的,手法也完全正確,你既知這個方法,又怎會不知道它的功效呢?”
傅予忱的手微微一頓,“有嗎?”
喬沐恩點點頭,說,“我記得這個方法還是我媽教我的,小的時候我特別皮,要麼磕著要麼碰著的,那會兒家裏窮,去不起醫院,受了傷也隻能用這種土方法。”
傅予忱一邊用作輕緩的幫她按摩高高腫起的地方,一邊雲淡風輕的說,“我到底想象不出來你調皮的樣子。”
喬沐恩輕笑一聲,“那你呢?”
傅予忱微微抬頭,似乎有些沒聽明白,“嗯?”
“你小時候呢?是不是也跟小寶一樣,偶爾特別乖,偶爾……”說到這裏,喬沐恩的身子微微往前傾了傾,語調輕快,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特別熊?”
傅予忱並不是個愛笑的人,但喬沐恩這話,卻實實在在把他給逗笑了。
不過他笑的時候,也僅僅是微微勾起唇角罷了。
“我小時候可沒他這麼好命。”說起這個,傅予忱似乎有些悵然,“那時候我父親的事業正如日中天,從我記事起,就被逼著學各種各樣的東西,連多睡十分鍾都是奢侈。”
他是個沒有童年的人,因為他一生下來,就是被當做盛世集團的繼承人來培養的。
“這也……太慘了點吧。”很顯然,喬沐恩並未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她原本還以為,有錢人家的小孩都是被人眾星捧月長大的。
傅予忱沒有說話,他的動作又輕又柔,力道拿捏更是恰到好處,既不會弄疼她,又能讓效果最大化。
說實話,就他這手法,說他是第一次,喬沐恩都不信。
“喂!”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沒忍住又問了一句,“你還告訴我,你是從哪兒知道這個方法的?”
尋常人磕傷碰傷,頂多也是拿酒塗在傷患處,然後在輕揉慢撚。而她因為從小畏寒,最受不了涼的東西,所以母親才想出了把酒精搓熱這個方法。
傅予忱手上動作不停,隻微微皺眉,說,“其實我也不知道,隻是潛意識裏覺得,似乎應該是這樣做。”
喬沐恩:“呃……”
這就有點奇怪了。
按理說,像他這種身份,應該不知道這種土方法才對啊,這一點,從他剛剛執意要帶她去醫院就可以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