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寅在一旁冷眼看著陳默和吳起雄打電話，心裏暗暗驚歎陳默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明明打電話有訴求，卻偏偏說想人家，而且被對方識破後居然還臉不紅心不跳。
這種不要臉的本事，可不是誰都有的。
陳默打著哈哈說：“真是什麼都瞞不過老哥你，我找你確實有點小事。”
“什麼事？”
“你還記得上次在海南時，我讓你打聽的人嗎？關在仁興監獄的那個。”
“記得。那人叫包小龍。怎麼了？”
“你能不能幫我把他從監獄裏撈出來？”
吳起雄楞了片刻，說：“老弟，我是公安局分局的局長，又不是監獄長。監獄裏的事我可管不了。”
陳默心裏罵娘，在海南執行任務的時，吳起雄對自己是有求必應，現在竟然給自己打起了太極，他笑著說：“老哥，你們裏麵的道道我很清楚。你就不要逗我了。”
吳起雄哈哈的笑了起來，說：“老弟，我記得那人被判了七年。要想放出來也不是不可能，關鍵是要有票子。”
陳默暗罵吳起雄不要臉，這才當局長多長時間，竟然就敢明目張膽的收黑錢。
“錢不是問題。你說個數，我明天就給你打過去。”
“行。不過把他弄出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有些程序該走的還要走。”
“那我等你消息。”
……
第二天，陽光明媚，天空碧波如洗，清風拂麵，沁人肺腑。馬六開車將陳默和蕭寅帶到了包小妹工作的超市外。
這是一家處在繁華路口的中型超市，因時間原因顧客並不多。陳默徑直走進超市，蕭寅則留在了超市門口。
在收款口，陳默看到了穿著一身紅色工作服的包小妹，她低著頭正在掃碼收款，陳默也沒打擾她，而是先進了超市裏麵，邊在貨區瀏覽，邊留意包小妹。
她的工作很認真，眼神一直留在工作區域，掃碼，收款都很熟練。陳默很難想象，萬中無一的異能者，曾經和自己一起在武夷山修行的包小妹竟然會專注於如此平凡的工作。她是把心態放的這麼好的？
聯想到自己，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這樣淡然。
半個小時後，陳默走到了包小妹負責收款的出口，遞上了一瓶口香糖。
包小妹頭都沒抬，掃碼後說：“九塊九。”
陳默遞過去十元，說：“不用找了。”
包小妹抬了下眼皮，看到麵前的客人是陳默後，臉上立刻露出了驚訝，“是你？”
陳默拿起口香糖，說：“有沒有興趣聊聊？”
包小妹看了下左右，說：“我在工作。”
“我可以等你。”
“中午吧。”
“可以。”為了不影響後麵排隊的顧客，陳默走出了收款通道，指向超市門口快餐連鎖店，說：“我在那裏等你。”
包小妹點頭，然後繼續為後麵的顧客收款。
陳默坐到餐飲店，要了一杯飲料，然後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他的選的座位視野非常好，既能看到路邊坐在車裏抽煙的馬六，還能看到站在超市的門口放哨的蕭寅，也能看到在超市收款包小妹。
在臨近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包小妹終於走出了收款台，穿著工裝來到了餐飲店。
“要吃點什麼？”陳默問。
“不用了，我隻有二十分鍾。一會還要回去工作。”
“上次的事很抱歉，因為有急事，所以也沒來得及和你說一聲，就離開了海南。”
“如果你找我隻是為了道歉，那我就走了。”
“不，還有你哥的事。”
“我沒籌到錢。”
“你不想讓你哥盡快出來？”
包小妹苦笑，問：“我沒錢你也肯幫我？”
“當然。”
包小妹專注的盯著陳默，說：“無功不受祿，你的條件是什麼？”
“我想知道有關異能者聯盟的事。”
“異能者聯盟已經不存在了。”
“這我知道。”
包小妹愣了下，心中默念口訣，想看透陳默的心思，可很快她又放棄了，因為陳默的眼裏像是蒙了層紗，讓她根本無法得知對方心中所想。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還想問什麼？”
“我想知道，你當初通過了異能者的考試，明明可以加入聯盟的地道，為什麼要留在薛子謙身邊。”
這件事陳默曾經問過薛子謙，薛子謙的回答是他也不清楚，因為當時薛子謙說讓她留下來，包小妹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因為是時川讓我留下來的。”
“時川？”陳默有些吃驚，問：“他為什麼這麼做？”
“他說武異者聯盟會在兩年後遭到毀滅性打擊，要躲過這次劫難，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要加入聯盟。”
陳默徒地一怔，聯盟會遭到變故時川竟然在兩年前就已經知道了。這麼說，毀滅聯盟的神秘力量會不會與時川有關？
即使沒有關係，那時川肯定也知道毀滅聯盟的神秘力量是什麼。
包小妹繼續說：“他讓我留在薛子謙身邊，說在聯盟毀滅前會來找我。但是他卻沒有出現。”
“你當時為什麼會相信時川的話？應該有原因吧。”
“當然有。因為時川曾經救過我的命。我的命都是他給的，我沒理由不相信他的話。”
陳默暗笑包小妹想法單純，被時川救了一命，難道時川就不會利用她？自己還是時川的外孫呢，不一樣被他誆走了《盜經》，同時他還慫恿自己去仲裁者當臥底，最後差點把命丟在了無名島上。
等等！莫非自己在加入仲裁者後，時川就死了，所以他才一直沒有出現？。
“你知道現在時川在什麼地方嗎？”
包小妹果斷的回答：“不知道。”
陳默沉思了片刻，說：“既然你不知道時川的下落，為什麼要留在廣州打工？”
包小妹嗤笑：“我在什麼地方打工，和知不知道時川的下落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據我所知，你每月打工掙的錢除了留下很少的開支，大部分都會送給坐牢的哥哥。如果你掙錢是為了哥哥，沒必要在留在廣東打工，而應該去海南才對。所以我認為，你一直留在廣東，肯定是令有原因。”
包小妹咬了咬嘴唇，站起身說：“對不起。我上班時間到了。”
陳默笑著說：“如果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會一直纏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