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座城市,迪廳都是混混的聚集地。特別是小城市,更為普遍。
四個人一進入迪廳立刻陷入了震耳欲聾的音樂中。各種各樣的人隨著音樂的節拍肆意的扭動著身體,在耀眼閃爍的燈光下狂魔亂舞。
他們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酒水,開始注視著酒吧裏的一切,片刻,陳默向趙括使了個眼色,趙括心領神會,起身走進了舞池,在忽明忽暗的霓燈裏,隻見趙括“萬人叢中過,不站一人身”如幽靈一般在人亂舞的人群中走了一遭,其中一個甩頭亂搖的年輕人,不知到怎麼回事,腳步踉蹌,單腿跪在了地上,差點摔倒。
是趙括幹的好事。
隻見那年輕人扭頭一看,立刻跳了起來,對身後的人甩手就是一個大嘴巴,破口大罵。
“草擬嗎,你他媽的眼瞎啊。”
即使迪廳裏音樂震耳欲聾,可他的叫罵聲,陳默依然聽的很清楚。
被打的人,先是一愣,但很快反映了過來,抬腳踹了回去,舞池裏人躲擁擠根本沒地方躲閃,結果先出手的人,被結結實實的踹了一腳。
舞池裏雜亂擁擠的人群中頃刻間,像是被扔進了一顆炸彈,立刻在兩人中間炸開了一塊空地。
“有人打架了……”有人興奮的喊叫。
“我靠,打呀,打呀……”有人起哄,生怕打不起來。
“別慫,打他麻辣隔壁的!”
……
當趙括重新回到角落裏時,陳默壞笑著對趙括挑起了大拇指,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剛才趙括是怎麼做的陳默看的不是很清,可卻沒逃過老幺的眼睛。
趙括當時用肘部頂了一下對方的腰,致使那人差點摔倒,結果那人站起來不分青紅皂白抽了別人一個嘴巴。
來迪廳耍的年輕人,不是在混,就是走在混的路人,都屬於荷爾蒙爆發期,個個都是七個不忿八個不服,沒事還想惹點事,借此機會尋找存在感的人,可能一個不友善的眼神都會招惹一頓暴打,更何況別人“撞”了下,那就更是大有文章可做了。
迪廳裏的音樂停了,迪廳裏的人反而更亂了,氛圍也更高漲了。
黑壓壓的人立刻把中間的一塊給圍了起來,形成了兩撥人對峙的局麵。
陳默笑著說:“走,咱們去看看熱鬧。”
四個人起身離座,擠進了人群。
被趙括下黑手的人,是個體型是典型的東北漢子,身材魁梧,理著光頭,一看就不是個善茬;被他冤枉了的人要比他矮半頭,身子也有些偏瘦,甚至還有點書生氣,但從他脖子上的蝴蝶紋身來看,也不是啥好鳥。
“我草擬嗎的,你撞倒老子了知不知道。”大個漢子高聲叫罵。
“撞你咋嘀?怕被撞當初別從你媽痹裏出來!”小個男子回擊。
人群中的男女狂笑,更不乏好事者跟著起哄,希望他們趕緊開打,別磨嘴皮子。東北人不都是黑社會,但絕對是一言不合就開打的代表群體。
來迪廳的人基本都是拉幫結夥的過來的,兩撥人都有十幾個,不知道雙方誰喊了聲打,二十多個人瞬間撲到了一起展開了肉搏。
好不熱鬧!
迪廳裏都有看場子的,很快又來了一批人,這些人都是悍將,手裏都拿著棍子,上來也不分是非,也不問青紅皂白,揮著棍子就是一頓爆揍。
這些“保安”的頭大概有三十多歲,膀大腰圓,臉上還有道觸目驚心的刀疤。
刀疤臉帶著七八個人,很快就把二十多個鬧事的“刁民”打得服服帖帖,一個個蹲在地上,不敢怒也不敢言。
刀疤臉提著棍子,沉聲問:“知道這是誰的場子麼?都他媽的活膩了是不是!敢在這裏鬧事。”
“疤臉哥,是他先找事的,他撞我。”大個光頭一臉委屈。
刀疤臉罵道:“撞死你個王八犢子!”刀疤臉揮了揮手中的棍子,光頭大個趕緊抱頭躲避。
圍觀的人又有人喊:“慫貨……”
“沒勁啊,打不起來了……”
“沒勁,沒勁……”
刀疤臉的手下,用手中的棍子指著人群,罵道:“都他媽的給我閉嘴!”
刹那間,立刻沒人在說話。
刀疤臉又看向小個的混混,罵道:“都他媽的別在這裏鬧事,不然老子都廢了你們。”
小個混混抬起頭,說:“刀疤哥,我大哥是狐狸,他……”
刀疤臉上去就是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上,罵道:“我告訴你們這裏是一鳴幫的場子,我不管你們是誰的人,誰他媽的在這裏鬧事,我就削誰。都他媽的給我滾犢子,立刻滾!”
刀疤臉的話果然好使,兩撥人立刻灰溜溜的跑出了迪廳,至於出去了還會不會繼續掐架,那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刀疤臉喊道:“放音樂,繼續玩。”
音樂重新響起,迪廳裏恢複如常,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陳默笑著走到吧台要酒,和老幺,趙括,猴子三個人坐成一排。
兩個年輕的東北大妞坐在了陳默的身邊喝酒,歲數都不大,身材高挑,其中一個長發女孩像是這裏的常客,正在被另一個短發姑娘追問,剛才的刀疤臉是誰。
長發女孩,向她女伴普及道:“刀疤哥是一鳴幫的,這場子歸他罩,他在一鳴幫可是個狠角色,別說在巴蘭縣,就是在整個市也沒幾個他看在眼裏的。”
短發女孩不信說:“別吹了,那麼厲害的人,會在這裏給人看場子?”
長發女孩,說:“你懂個屁啊,刀疤哥臉上的刀疤就是在給一鳴幫搶地盤是被人砍的,聽說還是為老大擋的刀。所以一鳴幫的老大,就把這家迪廳的一半股份給了疤臉哥,也就是說表麵上看疤臉哥是在看場子,其實這家迪廳就是他自己的。”
短發女孩吃驚的說:“那前段時間迪廳老板跳樓自殺的事……”
“那是肯定的。刀疤哥厲害吧?怎麼樣?你個小浪蹄子想不想給刀疤哥當小的?”
“要當也是給一鳴幫的老大當啊,他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小弟。”短發女孩不屑的說。
長發女孩貼著短發女孩的耳朵說了幾句,短發女孩立刻用拳頭“捶”了對方幾拳,嬌笑著說:“你要死啊,咯咯……”
陳默要了兩杯高價酒,手一推,兩杯酒滑著桌麵,不偏不倚到了兩個女孩麵前,他笑著說:“兩位老妹兒,哥請你們喝酒。”
長發女孩看了眼吧台上的酒,說:“你挺有錢呀。”
“沒多少錢,不過請你們喝酒還是沒問題的。”陳默說。
“幹啥?一杯酒就想泡我們?”長發女孩說。
陳默笑著說:“別說的那麼直接嘛,聊聊。”
長發女孩端著酒杯走到陳默身邊坐下,打量著陳默問:“大哥,你要聊啥?”
“聊聊你有沒有男朋友。”
“切,你還挺直接。不過我男朋友可就在舞廳呢,你不怕被打一頓?”
陳默說:“不怕,誰讓你長的這麼漂亮呢。”
長發女孩咯咯的笑,然後扭頭看向短發女孩,說:“英子,你過來。”英子端著酒杯走過來,長發女孩對陳默說:“你和我朋友聊吧,她還沒男朋友。”
英子身子很豐腴,特別是兩個大屁股蛋子,將牛仔褲撐得圓滾滾的。
“叫我幹什麼?”
“給你介紹個多情風流小款爺。”長發女孩笑著說。
陳默端起酒杯,向英子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英子隻是給了陳默一個白眼,然後對長發女孩說:“夢姐,你可真好騙,我看他多情是有,款爺可稱不上,他這種就是典型的嘴上長毛,裝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