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誌力薄弱的王明終於中了兩個巧舌如簧毛·賊的圈套。
整件事的發展和陳默之前的計劃一樣,先是故意將時間拖到晚上,這時銀行早已經下班,錢存不進銀行隻能放在手上。
因為王明不是大老板隻是相當於一個經理的職務,這筆巨款他自然不敢擅自帶回家,所以隻能放在辦公室的保險櫃裏。
為了防止王明盡忠職守在辦公室過夜,陳默又投其所好把王明約出去樂嗬,等陪王明吃完耍完後,這筆巨款早就成了他們囊中之物。
在馬六和陳默陪著王明吃喝玩樂歌舞升平的時候,在煤港的二層辦公樓裏卻是另一番景象。
晚上十點整,一直藏在廁所裏的猴子悄悄溜了出來,他帶上橡膠手套熟練的將辦公室門捅開。保險櫃是機械密碼,有密碼轉盤,鎖孔,把手。這種鎖不好開,必須要有密碼和鑰匙才行。
但對猴子來說世界上沒有他打不開的鎖,不同的隻是時間長短而已。他把聽診器放在保險櫃的門上輕輕轉動密碼轉盤,另一隻手用小鐵鉤子捅進鎖孔,在同時聽到悅耳的哢噠聲後,臉上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時間不長,三分鍾。
五十萬的現金完好的裝在包裏,猴子將包背在肩上,然後又將窗戶打開,猴子開鎖是行家,可身單體薄沒多少力氣,用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保險櫃抬上了窗戶。
然後一推“咚”的一聲巨響砸在水泥地上。黑暗處立刻閃出一個人影來,將一百多斤保險櫃扛起來就跑。
沒錯,這個人就是趙括。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一樓的保安,當保安跑出來查看時,剛好看到趙括背著保險櫃的背影。
“小偷!抓小偷!”保安大聲喊著,負責守夜的保安們很快就一窩蜂似的追了出來。
十多個保安如攆兔子一樣在趙括身後狂追,趙括服兵役時負重跑在全團都是數一數二的角色,所以這百十來斤的保險櫃並不算什麼。就在保安即將追上他時,趙括腳下突然發力,瞬間將對方甩出了十幾米遠。
身後那些狂追的保安們無不驚歎咋舌,一個人扛著塊大鐵疙瘩跑的竟然比他們還快,用屁股想也知道對方絕非常人,別說追不上,就是追上了也攔不住,保不齊還會被很削一頓。
有了這種想法,叫聲罵聲就越來越大,腳步卻越來越慢,終於在十多雙眼睛的注視下,趙括成功翻牆而出,然後快速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裏。
趙括成功的吸引了守在辦公樓的保安,猴子則趁機從辦公樓裏溜了出來,按照事先踩好的路線順利逃離開了煤港。
正在洗浴中心享受女技師推拿按摩的陳默聽到了手機的短信聲,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猴子發來的。短信內容隻有兩個字母:OK。
陳默會心一笑然後將短信刪除,把手機放在一邊閉上眼睛繼續享受,同時對女技師說:“你給我多按按腰,我最近腰疼,哎,對,就是那個地方,舒坦……”
大約兩分鍾後,陳默就聽到了王明的焦急的叫喊聲,他忙從床上翻下來衝出房間,就看到了穿著褲穿已經失態了的王明。
王明的聲音就像是被手掐住了脖子的雞,“快,快,快……”
陳默心裏想笑卻假裝吃驚,問:“王哥怎麼了?”
“小偷,小偷,有小偷!”
“什麼小偷,這裏有小偷?”
這時身上還帶著奶油的馬六也從包房裏跑出來,問:“王哥,怎麼回事?”
王明哭喪著臉說:“姓劉的,你可把我害慘啦!公司被偷了,連保險櫃都被人給偷了啊。”
陳默開車像風一樣往煤港趕,一路上王明的臉比死了爹媽還難看。趕回到煤港已經是案發一小時之後了。現場警車閃爍,人聲嘈雜亂成了一團。在下車的時候王明的腿都軟了,要不是馬六攙著肯定會當場癱在地上。
陳默並沒有下車,而是坐在車裏觀察著外麵的情況,馬六鎮定自若配合著警察的問話,又滿臉愧疚的安慰倒了八輩子黴王明。雖然陳默聽不到馬六在說什麼,僅光憑著馬六這份演技就不得不讓陳默對他豎大拇指。
同時,陳默心裏也隱隱覺得有些可惜。
一個小時後,陳默和馬六離開了煤港,然後在偏僻的路口接上了猴子和趙括。
陳默從倒車鏡中看著鼓鼓的背包,說:“兩位辛苦了,沒留下什麼把柄嗎?”
猴子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說:“默哥,沒有,一切都很順利,保險櫃裏除了咱們的錢外,還有五萬塊。這次咱們可賺大了!”
陳默暗自點頭,在王明往保險櫃裏放包的時候,他餘光瞥了眼保險櫃裏麵,當時確實放著五摞鈔票,一摞一萬,正好五萬。猴子能把這五萬如實說出來,可見是個實在人。
“真的隻有五萬?”馬六回頭看了眼猴子。
猴子沒有明白馬六的言外之意,繼續說:“真的,錢都放包裏了。”
“這筆錢先不要分。”陳默抬眼從倒車鏡中看著三個人的臉色,繼續說:“把你們的賬號都發給我,到時我給你們轉賬。”
先將馬六和猴子送回住處,車裏就隻剩下了陳默和趙括。自從趙括上車後整個晚上都沒有說話。
“今天晚上你是最累的辛苦你了。”陳默說。
“不辛苦。”
“保險箱最後怎麼處理的?”
“丟江裏了。”
陳默點點頭,說:“今天你和我一起住,明天把錢存進銀行。”
五十五萬不是小數,又是贓款。有趙括這樣的人在身邊會讓陳默心裏踏實不少。
趙括崩出了一個字:“好。”
“你能不能別總繃著一張冷臉,咱們幹了這麼一件大買賣,你就不能露個笑臉?”
趙括臉色依然淡定,說:“咱們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