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沒見到天龍的江麗,下了出租車,忙大步衝進了山曉的家,撲在了他的身上。天龍撫摸著江麗的背說:“你這壞丫頭,說是去去就來,結果老半天沒人影,以為你私奔了呢。”
江麗嘻嘻地笑了:“都是那台長,也不知發了什麼瘋,總之今天怪話連遍,我聽都聽不懂,還非要我簽新合同,象是怕我要跳槽似的。”說著,從包裏拿出了新合同給了天龍。“爸,我去方便一下,你慢慢看合同。”
說著把包放在天龍腿上,進了盥洗室,關上了門。天龍點上了香煙,翻開了合同書,一行一行地仔細看著,時而點頭,時而笑笑,當看到年薪時,愣了一下,隨後揉了揉眼睛,將合同書放近了一點,看了後便合上了合同書,放進了江麗的包裏,自言自語地說:“難道《名人欄目》的觀眾收視率一路飆升,吸引了廣告商?”
江麗在盥洗室裏說:“爸,台長就是這麼說的。她還說,我現在是美女加名人。”天龍點了點頭,又點了支香煙,問:“丫頭,是不是其它電視台想挖走你?”
盥洗室的門開了,江麗走了出來,說:“現在想想,台長就是這個意思。”
天龍笑了:“丫頭,這就對了,台長怕你跳槽,所以搶先和你簽了這份合同。”
江麗拉了一下輪椅,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從側麵靠在天龍身上,撫摸著他的手說:“爸,除了《名人欄目》外,台裏又搞了一個《名人花絮》欄目,還是讓我做主持,還專門給我配了一輛采訪車,讓我隨你回濱州。好爸爸,女兒往後就靠你吃飯了,你可要配合點,快說OK呀。”
天龍忙“OK”了一聲,說:“丫頭,往後簽任何合同,先讓爸過目一下,可以嗎?”江麗也說了一句:“OK。”隨後問:“爸,那這份合同,有問題嗎?”天龍“嗯”了聲,說:“至少虧了一千至一千五百萬。”
“什麼?”江麗跳了起來,生氣地說:“難怪台長死纏著我簽合同,我被她纏煩了,就答應了下來,誰知副台長拿著新合同就推門走了進來,分明是設下圈套讓我鑽。哼!我找她去。”
說著拿起包就要走,天龍忙抓住她的手說:“別鬧了,丫頭,簽了合同就不能反悔,這是生意上的原則。”
她怕天龍生氣,這才不情願地坐了下來,嘟著嘴說:“爸這麼聰明,女兒這麼笨,讓人一騙就是上千萬,丟死人了。”
天龍摟過江麗,拍拍她的臉說:“虧就虧了,就當買個教訓,往後多長個心眼就賺回來了。如你信得過爸,爸能讓你鑽這份合同的空子,把虧掉的錢賺回來,或者賺得更多。”
江麗笑了:“爸說什麼,我就是什麼。對了,爸,霧家和石八,你研究出來了沒有?”
天龍點點頭:“弄出來了。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否則我從此和你沒關係。”江麗忙說:“我都說了,爸說什麼是什麼,女兒什麼都聽。”
他這才說:“如巫是巫婆的巫,嫁是嫁人的嫁,那老頭的三句話也就很好理解了。
三十多年前,有個女孩叫巫媚,是濱州十大美女第七,愛我愛的發瘋,反正有回做了那種事,之後她就離開了我,如事後懷孕,生下的也許就是你,這就弄清了第一句的巫嫁龍女,也就是說,巫媚嫁天龍生了個女兒。
第三句中的十,應該是紅十字的十,那正好是巫媚判了十八年,關在監獄裏,也就是十八監獄。但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我已經讓雪麗與她母親,到監獄找巫媚了解情況,消息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丫頭,如你真是巫媚所生,爸希望你與她相認,這對誰都公平。另外,你找到親生父母的事,不能讓你現在的父母知道,在外人麵前,你永遠是江家的女兒,你要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要幫他們養老送終。爸的話,你能聽懂嗎?”
江麗“嗯”了一聲,說:“我全聽爸的。爸,如巫媚真是我的母親,你還會接受她嗎?”
天龍點點頭:“丫頭,她的房間,爸一直留著,回去後,你先住吧。”
巫媚在哭,王寒雪麗望著她在流淚,寒琴握著她的手,在說:“你現在什麼都別想,坐完最後的四天牢,他會帶著麗麗親自接你回家。現在,老大她們已去了機場,應該已接到了時豔母子,或者正在回來的路上。你想,今年的國慶全到了,那我們這一家才是真正的大團圓,這多熱鬧啊。”
巫媚:“現在女兒都這麼出名了,萬一她不認我這個媽,我會受不了的。”
雪麗:“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想這些,我都說了,她最聽我爸的話,肯定會認你。”
江麗掛了電話,將手提機往沙發上一扔,撲在父親身上痛哭了起來。天龍也不勸女兒,隻是含著眼淚,雙手輕揉著她的頭和背,見三無兄弟從樓上跑了下來,就揮了揮手,三無兄弟忙上樓去了。隨即,老保姆與小保姆也來了,他又揮手讓她倆離去。
江麗哭著哭著,突然抬起了頭,雙手捧住父親的臉說:“爸,這幾天你始終問我,為什麼我們兄妹會象仇人似的,老死不相往來?
現在我告訴爸。小時候哥他經常欺侮我,每次都會說我是爸媽收養的女兒,讓我滾回濱州去,那時也沒放在心上。可我十六歲那年,無意中聽到媽和別人的通話內容,這才知道江家真是我的養父母,我的親生父母在濱州,哥是容不下我。
自那後,我每年暑假都會去濱州,明是打工,暗中就是尋找你們,可什麼線索都沒找到,進電視台後再也沒機會了。
盡管爸媽對我很好,可哥對我的謾罵開始變本加厲,還當著父母的麵罵我是外來種,讓我滾出去。有回更變態,半夜闖進我的房裏,警告我說,如再不滾出江家,他就強奸了我。爸,我孤立無援,死的想法都有。”
“丫頭。”天龍緊緊地抱住了女兒,眼淚直往外湧。江麗繼續說:“聽了這話後,我睡覺都不敢脫衣服,枕頭下還放了一巴刀。一天半夜,我發現有人在動我被子,我摸出刀就刺了過去,誰知那人是我媽……
爸媽知道了所有事後,就把哥趕了出去。除了哥結婚前帶著嫂子回家過一次外,就再也沒回來過,他見了我就象是仇人一樣。”
天龍長歎了一聲,說:“丫頭,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你倆還做過兄妹,別再恨他了,好嗎?”聽女兒“嗯”了聲,就問:“那你帶爸去你哥家,行嗎?”
“終於回家了,這感覺太好了。”金發時豔歡叫一聲,將包扔在床上,望著自己的臥室說:“這裏的一切常在我的夢裏出現。”然後伸手抱住了靈珊和楚芸,笑嘻嘻地問:“如我常住下去,此生再也不回紐約,你們會有想法嗎?”
“狗屁話。”李小芳走了進來,在時豔的頭上拍了一下,說:“老大都決定留下來了,你真的別回去了。這個家,我們不能讓他獨自一人撐著呀。我隻能做些給他跑跑腿的雜事,可你倆不同,能為他出謀劃策分憂啊。”她歎息一聲,接著說:“外人總以為他活得很滋潤,但他的內心,隻有我清楚。”
“他怎麼啦?”時豔緊張地問,靈珊也說:“快說呀,他遇上了什麼難事?想憋死我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