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曉丹哭道:“不,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是說萬一!你回答我,你一定要離開這兒,知道嗎?不是跟你說過嗎?你已經懷孕,一條生命的誕生非常不容易,你必須回去把孩子生下來。這孩子不單單是你的,也是王照龍的,王照龍不會答應你留在這裏的。知道嗎?”葉興盛說。
“好好好!我答應你回去,但是,你也必須答應我,和我一起離開這兒。”虎曉丹淚如雨下。
“我、我恐怕不行了!”葉興盛非常虛弱,連說話都覺得吃力。
虎曉丹心如刀絞,說:“我就知道你撒謊,你剛才沒吃血塊,對不對?”
葉興盛淒然地笑了笑,並不作答。
虎曉丹低頭不經意間一看,頓時怔住了,繼而眼淚更加洶湧地噴出,宛如決堤的海水。
虎曉丹看到,葉興盛的手肘上有一道好幾厘米長且較深的傷口,傷口周圍還有未幹的血跡。她頓時明白過來了,葉興盛剛才撒了謊,他 根本不是遇到老鷹叼著兔子在樹上吃,而是劃破自己的手肘,把自己的血液放出來,煮熟給她吃。
“興盛,你為什麼這麼做?你為什麼這麼傻?”虎曉丹心如刀絞,撲在葉興盛的身上,放聲痛哭。
“曉丹,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葉興盛說。
“我都知道了,我都明白了!”虎曉丹直起身子,拿起葉興盛的手肘,放在嘴邊,伸出舌頭使勁地舔了起來。
葉興盛隻覺得傷口處酥酥癢癢的,一股奇異的電流湧遍全身。
“曉丹,你都知道了?”葉興盛說。
虎曉丹添了好一會兒,才放下他的手,淚眼朦朧地點點頭,說:“我都知道了……”
葉興盛喃喃地說:“曉丹,你別難過了!我是真心愛你的,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包括犧牲自己的性命。”
“你不要說了,你什麼都不要說了!”虎曉丹又放聲痛哭,哭了一會兒,仰頭對天道:“照龍,我對不起你,今生今世,我不能再和你做夫妻了,我愛的人是葉興盛,他也愛我,我們倆深深地相愛著。今生今世,我要和他在一起,我不能欺騙你,我也不能欺騙我自己和興盛!”
“曉丹,你說什麼?”葉興盛暗淡的目光有了一絲亮光,驚喜道:“你真的願意跟我在一起?”
“嗯!”虎曉丹含淚點點頭,哽咽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答案嗎?沒錯,其實,我心裏還是有你的!”
雖然早就了解了虎曉丹的心情,葉興盛還是禁不住又驚喜又激動,淚流滿麵,哽咽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把我從心裏清除出去的……”
虎曉丹埋頭親吻了一下他的臉頰,說:“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我們一起離開這兒,知道嗎?”
葉興盛說:“我答應你,但是你也一定要答應我,如果我堅持不住了,你自己必須離開這兒,知道嗎?”
“你要是堅持不住,出了什麼事,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虎曉丹淚如雨下,雙手緊緊地握著葉興盛受傷的那隻手。
“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啊,那是你的骨肉,你必須為他\/她堅強地活下去!”葉興盛喃喃地說,臉色很安詳幸福。
一聽到孩子,虎曉丹臉色突然變得非常安詳和寧靜,她含淚點點頭,卻已經說不出話。
好一會兒,虎曉丹才回過神來,抹了一把眼淚,說:“興盛,你好好躺著,我這就給你找吃的去,有了吃的,你就會沒事的!”
說完,虎曉丹將葉興盛拖進小洞裏,再挪石塊堵住,她害怕她不在的時候,萬一野豬出現,葉興盛可就危險了。
“興盛,你好好躺著,我一定能找到食物的!”虎曉丹說,轉身要走。
“曉丹!”葉興盛深情地呼喚喊道。
虎曉丹停下腳步,轉過身,深情地凝望著葉興盛。
“你答應我,別做傻事!別學我放出自己的血,知道嗎?否則,我不會吃的。”葉興盛說,他生怕虎曉丹學自己用她的血液給他充饑。
虎曉丹咬咬牙,像即將奔赴戰場的戰士似的,說:“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食物的!”
說完,轉身大步走了。
都說女人心細,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虎曉丹想,在這荒穀之中,想要找到豐富的食物是不可能的,能找的隻能是小動物之類的。可是小動物要麼在地上跑,要麼在天上飛,她是不可能抓得住的。後來,她突然來了靈感,為何不去池塘裏抓魚蝦之類的呢?
那池塘裏倒是有魚蝦的,當初,她和葉興盛也想到過,抓裏麵的魚蝦充饑。但是,他們沒有工具,根本抓不到。跳入池塘裏抓那是不可能的,魚蝦比他們還會遊泳,他們怎麼可能抓得著?
虎曉丹坐在池塘邊苦苦思索後,想出了一個辦法。她用樹枝從泥土裏挖出一些蚯蚓,再從自己的上衣上拆下一條線。用線綁住蚯蚓,再拋入池塘裏釣蝦。之所以釣蝦不釣魚是因為,沒有魚鉤,釣不上來。而蝦則不一樣,蝦一旦吃到了蚯蚓,就算把它拉上來,它的還會死死地咬著食物不放。
這個方法果然有效,虎曉丹釣了一會兒,竟然釣到了六隻蝦。因為池塘的水很清澈,能夠看到池塘裏的魚蝦的一舉一動。在釣蝦的過程中,也有一下小魚前來吃蚯蚓。每次看到小魚來搶食,虎曉丹就把蚯蚓拉上來。待魚兒遊走之後,她再將蚯蚓拋入池塘釣蝦。
釣了一個多小時,她竟然釣到了二十多隻蝦。她用鐵壺裝滿水,將蝦放進鐵壺裏,再起火燒。不一會兒,便煮了一壺“蝦湯”。
她帶著蝦湯回到洞穴,隻見葉興盛臉色蒼白,氣息奄奄,目光呆滯。她不禁心頭一陣劇痛,這個男人要不是為了她,不至於落到這個境地。
“興盛,我找到食物了!”虎曉丹搬開石塊說。
“你、你找到食物了?”葉興盛有氣無力地說,眼裏閃過一道亮光。
“嗯!來,我喂你吃!”虎曉丹將鐵壺放在地上,坐在葉興盛身旁,抬起他的頭,要給他喂食。
葉興盛說:“曉丹,你、你自己吃過了嗎?”
虎曉丹說:“這次找的食物較多,我先喂你吃,我再吃!”
說著,她用手從鐵壺裏抓起一隻煮熟的蝦,放到葉興盛嘴裏。
葉興盛早餓壞了,張嘴便吃。連吃了幾隻蝦和喝了些湯之後,他漸漸恢複了體力,不願再吃了。
“曉丹,剩下的你吃吧!”葉興盛說。
虎曉丹說:“還有很多呢,你再多吃幾隻!”
虎曉丹把鐵壺給葉興盛看,葉興盛見鐵壺裏果然還有好多隻蝦,便又吃了幾隻。待他吃完,虎曉丹再把剩下的全部“消滅”掉。
葉興盛的身體素質本來就好,他是因為過度饑餓加上放血之後才暈厥無力的。吃了蝦之後兩個多小時,他便恢複了體力,能站起來走動了。
“曉丹,你是怎麼找到這麼多蝦的?”葉興盛問道。
虎曉丹把自己釣蝦的經過告訴葉興盛。
葉興盛感歎道:“你真聰明!我真是個大傻瓜,這麼好的方法都沒想到,還差點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
虎曉丹說:“你也別自責!我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到這個辦法的!”
葉興盛說:“其實,蚯蚓也是能吃的,我在書上看到過,特種兵在野外生存體驗的時候,找不到食物就吃蚯蚓。就算沒想出釣蝦的方法,我也應該想到挖蚯蚓來吃才對。我真的是個大笨蛋!”
池塘裏的蝦很多。
虎曉丹後來又去釣了幾次蝦,光靠吃蝦,兩人終於挨過了饑餓的難關。這些蝦跟城市農貿市場裏賣的蝦不一樣。這些蝦全是野生的,沒有喂養含有激素的飼料,營養非常豐富。而且,蝦是男人壯陽的佳品。
吃過蝦的當天晚上,葉興盛竟荷爾蒙分泌泛濫,熱情高漲。
想起虎曉丹白天說過的話,葉興盛禁不住一把將虎曉丹摟在懷裏,親切地叫道:“老婆!”
虎曉丹別過臉,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葉興盛怔了一下,心裏很不是滋味,仿佛從山峰跌倒了穀底。虎曉丹為何流淚?難道她反悔後悔了?
“曉丹,你別難過!”葉興盛說:“如果你後悔了,你完全可以收回你白天說過的話,我不會怪你的!”
“不!”虎曉丹轉過臉,說:“我不後悔!我不收回我的話!”
“可是,你為何流淚?”葉興盛問道。
“......”虎曉丹沉默不語。
“感情就是這樣,有時候,我們必須麵對兩難,甚至多難選擇!不管你選擇的是什麼,我都尊重你!”葉興盛幽幽地說,虎曉丹剛才雖然說出了真心話,但是,他並不奢望,她真的舍棄王照龍,跟他在一塊兒。畢竟,這很不現實!真要是這樣,別說王照龍,就是他自己也會被別人背後議論,這將對他的仕途帶來不良影響。組織肯定不會重用生活作風有問題的官員的!
虎曉丹以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葉興盛,仍舊沒說什麼。
葉興盛將虎曉丹摟進懷裏,舌頭敲開她的朱唇,深吻她。虎曉丹熱烈地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