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興盛知道,孫蓓蕾肯定是把他當做花心大蘿卜於飛廷了。見她如此淒慘的神情,他知道,她對於飛廷的感情陷入很深。他自己是過來人,深深知道,這個世界上傷人最深的就是感情。一個人一旦陷入了感情的泥淖,有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來。
葉興盛趕緊把手抽回來,小聲地說:“蓓蕾,別鬧了!再忍一會兒,馬上就到家了!”
孫蓓蕾卻悲戚地抽泣起來,哽咽道:“老公,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拋棄我?”
葉興盛說:“你胡說什麼?你喝多了你?”
孫蓓蕾突然放聲大哭起來,罵道:“我沒喝多!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有了別人!你是個負心漢,你背叛了我!我和你好了好幾年,把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都給了你,到頭來,你卻一腳將我踢開?你還有良心嗎?你的良心是不是給狗吃了?”
罵到傷心處,孫蓓蕾竟然揚手啪的一聲,狠狠地扇了葉興盛一耳光。葉興盛隻看到眼前金星閃爍,臉頰火辣辣地痛,好像塗抹了辣椒水似的。
葉興盛暗暗叫苦連天,這個醉酒的大美女,自己好心將她護送回家,她卻將自己當成仇人抽打,自己真是冤死了。
“蓓蕾,你冷靜點好不好?你睜開眼睛看清楚了,誰是你老公!”葉興盛怒吼道,雙手抓著孫蓓蕾的肩膀,使勁搖晃著,希望將她搖醒,她好停止發酒瘋。
誰料,孫蓓蕾還沒清醒,雙手對著他的胸部又捶又打,罵他變心。
突然,車子靠邊,嘎然停下。
“師傅,怎麼回事?”葉興盛問道。
中年人並不答話,下了車,拉開後座的門,吼道:“你下來!”
葉興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趕緊下車。他剛從車上下來,中年人一個掃堂腿,將他踢倒在地上,接著,撲上來,左右開弓,連扇了葉興盛幾個耳光。
葉興盛氣壞了,喊道:“幹嗎打人啊,你?你瘋了你?”
中年人說:“就打你怎麼了?我最看不管你這種花花腸子的人,都有老婆了,還在外麵拈花惹草!”說完,舉起拳頭還要打。
葉興盛大喊道:“喂,你住手,我不是她老公!”
“還嘴硬?拋棄了人家,還好意思說?”中年人又揍了葉興盛一拳。
葉興盛感到一陣劇痛,大吼道:“你打錯人了,我從來就不是她老公,是她朋友,她喝醉酒了,我送她回家。”
中年人愣了一下,說:“你是他朋友?”
葉興盛將中年男司機推開,從地上爬起來,哭笑不得地說:“我說哥們,你這是行哪門子俠,仗哪門子義?我真是她朋友,她失戀了,喝了很多酒,我送她回家,她醉酒誤把我當成她的舊情人了。”
中年男司機連聲道歉:“真不好意思,我是當兵出身的,最看不慣花心男人,一時情急就…...真對不住…….”
好心送個美女回家,卻連遭兩次打,他娘的倒黴死了!葉興盛心裏連呼道。
終於把孫蓓蕾送回到了家。
下了車,孫蓓蕾搖搖晃晃,連走路都有困難,更別提上樓了。葉興盛隻好扶著她,到她家門口。孫蓓蕾家在六樓,葉興盛站在門口按了好久的門鈴都沒人開門。
“別按了,家裏沒人!”孫蓓蕾說,從兜裏摸出一把鑰匙塞到葉興盛手上。
“你站好,我來開門!”葉興盛說。
“還是我來吧,你個大笨蛋,什麼都不懂!”孫蓓蕾說著,拿著鑰匙要開門。然而,她插了好幾次,都沒能將鑰匙插進去。“你把這門給我按住,它跟蕩秋千似的晃來晃去,我插不進去!”
葉興盛哭笑不得,從孫蓓蕾手裏拿過鑰匙,把門打開了。屋裏漆黑一片,好不容易摸到開關,把燈打開,隻見她家裝修非常豪華,高檔木地板,頂上懸著豪華燈飾。
葉興盛顧不上參觀孫蓓蕾家,將她扶進臥室,將她抱到床上。
“你今晚醉得很厲害,好好休息!”葉興盛說。
“老公,你上哪兒去?”孫蓓蕾可憐巴巴地看著葉興盛說。
“我該回去了!”葉興盛說。
“你不要我了嗎?你真的不要我了嗎?”孫蓓蕾眼裏淚花閃閃。
葉興盛很同情這個美麗的女孩,心想,像這麼美麗的女孩多少男人提著燈籠都找不著呢,於飛廷這個花心大蘿卜竟然不珍惜,真該千刀萬剮!
盡管心裏很不忍,葉興盛還是想趕快離開孫蓓蕾家,畢竟,兩人不是親密關係,隻是同事加要好的朋友!
然而,出了房間,葉興盛才注意到,自己褲子沾滿了孫蓓蕾的嘔吐物,非常難看。就這麼回去,路上會招來多少人的目光啊!
葉興盛猶豫片刻,進了孫蓓蕾家的洗手間。他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洗個澡,洗幹淨嘔吐物,然後再離去。
孫蓓蕾家的洗手間非常寬大,有十來平米,裏麵洗浴用品一應俱全。葉興盛剛脫光衣服,門便被打開,孫蓓蕾竟然走了進來。
葉興盛嚇得雙手捂住私密部位,驚恐地看著孫蓓蕾。所幸,孫蓓蕾還是醉眼朦朧。“老公,你別走好嗎?留下來陪陪我行不行?”孫蓓蕾祈求道。
“蓓蕾,我不是你老公,你先出去行不行?”葉興盛說。
孫蓓蕾竟一把撿起葉興盛的衣服,丟出了洗手間,說:“你害什麼羞?我又不是沒見過你的身體!”說罷,走過來,環腰抱住葉興盛,手朝葉興盛那地兒伸過去。
葉興盛伸手格擋住,說:“蓓蕾,你這是幹嗎?”
孫蓓蕾說:“你不是多次提出要要我嗎?我給你就是了!”說著,孫蓓蕾動手自己脫自己的衣服。
葉興盛嚇壞了,他怕自己把持不住,幹脆攔腰將孫蓓蕾抱起,出了洗手間,走進臥室,再次將她放在床上,再回到洗手間。
這次,為了避免孫蓓蕾再次進來,他幹脆將洗手間的門反鎖上。
不到十分鍾,葉興盛便洗完澡。他正想打開門把髒褲子拿進來洗幹淨,這時,有人拍洗手間的門。
葉興盛以為是孫蓓蕾,喊道:“蓓蕾,不是讓你好好睡覺嗎?怎麼又出來了?”
門外傳來一個憤怒的女聲:“王八蛋,你給我出來!”
葉興盛細聽,那聲音不是孫蓓蕾,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葉興盛問緊張兮兮地道:“你是哪位?”
門外的女人吼道:“王八蛋,你把我女兒害得還不夠慘是不是?你還有臉來這兒?今晚我非扒你的皮抽你的筋不可!快開門!”
葉興盛頓時明白過來,門外的女人是孫蓓蕾的母親。
葉興盛說:“阿姨,你搞錯了,我不是害你女兒的朋友,我是你女兒剛認識不久的一個朋友,你女兒喝醉酒,我把她送回家。”
“哦,是嗎?”孫母冷笑一聲,說:“看來我得感謝你才行啊!行吧,你快開門,我好好感謝感謝你!”
孫母的話顯然表明,她還沒相信自己話,葉興盛就說:“阿姨,我說的都是真的,您真的誤會了,我真不是害您女兒的朋友!”
孫母按捺不住了,嘭嘭嘭地猛烈敲門,喊道:“你開不開門?不開門,我拿刀跟你說話了!”
“阿姨,我給您開門可以。但是我光著身子呢,您能不能先別生氣,把我的衣服扔進來,等我穿好衣服,我再跟您解釋,行不行?”葉興盛大聲說。
“行,你開門!”孫母的語氣似乎緩和了許多。
葉興盛以為對方真的答應自己的條件了,他鬆了口氣,把門打開。
門剛一開,孫母便衝進來,手裏拿著一個掃把,對著葉興盛劈頭蓋臉就打,邊打邊罵道:“我打死你個畜生,我叫你害我女兒,叫你害我女兒……”
葉興盛心裏暗暗叫苦,他娘的,今晚送個美女回來竟然挨了三人揍,竇娥都沒自己冤啊!
“阿姨,您打錯人了,我真不是害您女兒的人,您趕快住手啊……”葉興盛邊躲邊喊道。
孫母卻殺紅了眼似的,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葉興盛無奈,隻好光著身子,衝出洗手間。孫母舉著掃把追出來,繼續追打葉興盛。相對洗手間,客廳裏的燈光很亮,葉興盛光著身子跑來跑去。
葉興盛正發愁,如何使孫母相信,自己真不是害他女兒的人。這時,孫蓓蕾走了出來。原來,她剛才在房間裏又接連吐了好幾次,清醒了許多。聽到客廳裏有打鬧聲便出來看究竟。
孫蓓蕾喊道:“媽,你幹嗎呢?”
孫母說:“玲玲,媽替你報仇,揍死這個負心漢!”
孫蓓蕾喊道:“媽,您住手啊!他不是於飛廷!”
孫母才住了手,驚訝地問道:“他不是於飛廷?”
葉興盛趕忙說:“阿姨,我不是於飛廷,我叫葉興盛,是蓓蕾的同事加好友,她剛才喝醉酒了,我送她回來。”
“原來這樣啊!”孫母丟掉了掃把,看了一眼葉興盛,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這也太雄偉壯觀了吧?孫母雙頰緋紅。
孫蓓蕾也不好意思地轉過身。
葉興盛趕忙撿起地地板上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穿上。“阿姨,周局長,要是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葉興盛說。
“等會兒!”孫母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