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你喜歡過我嗎
葉知秋很絕望，更絕望的是，在那些痛苦的歲月當中，並沒有人幫助她。
她被葉家的幾個男人輪番的羞辱，被威脅，被指派幹各種見不得光的事情。
看著情緒激動的葉知秋，傅淵渟的表情依舊很淡定，他淡然地對葉知秋說：“你可以選擇報警，但是你沒有。你沒有報警的原因，一開始是因為你年紀小不懂事，後來是因為你享受葉家給你帶來的一切便利，你不願意再報警。”
對於這些，傅淵渟看得很清楚很明白。
“我能報警嗎？葉添德的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有能力。可能我剛剛到警局，就被他們的人帶回來了。帶回來之後，你覺得等待我的是什麼？”葉知秋蒼涼地說道。
聽起來，一切的外在因素讓葉知秋不得不選擇屈服在葉家的淫威之下。
“所以最後，你選擇殺了他們報仇？”傅淵渟問道。
葉知秋沒有否認，“是啊，隻有他們死了，我才能真正的解脫，也沒有人再拿那些東西威脅我。”
她承認得太輕描淡寫，臉上沒有任何波瀾，“我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和我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他為了我，承認他自己是連環殺人案的凶手。”
葉知秋說的，是先前葉添德養的殺手，原來也是葉知秋的人。
“說說吧，你是怎麼殺了他們的。”傅淵渟淡聲問道，合著他現在將刑警這邊的工作也一塊兒幹了。
“就割喉放血，再把他們的心髒給挖出來看看，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再把他們泡在福爾馬林裏麵，每天在實驗室裏麵看著，就很刺激。”
連環殺人案的凶手，一般都是心裏變態，在說起案件的時候，臉上會呈現出非常興奮的嗜血表情。
傅淵渟以前就知道葉知秋心裏不太健康，沒想到她可以變態到這種程度。
“可惜，還是被發現了。”葉知秋聳了聳肩，“還是被時璨發現的，她大概天生是生來克我的吧，那麼長時間都沒有人發現那些標本裏麵的心髒，是屬於葉家的男人的，唯獨她。”
先前警察跟葉知秋說過，法醫確定了福爾馬林裏麵的心髒，是屬於人體的。
葉知秋知道時璨是負責這件案子的法醫，也就知道是時璨發現的。
傅淵渟聽到時璨的名字，還知道這事兒是時璨發現的之後，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這是傅淵渟進來之後，第一次笑，卻因為時璨。
所以，葉知秋很嫉妒，嫉妒得發狂。
“你就那麼喜歡時璨？她到底有什麼好？讀書的時候，成績不是拔尖的，長得也不是最好看的。”葉知秋非常不明白，“你為什麼就不能看看我呢？”
“我說不上時璨到底有多好，她不完美，甚至還有缺點，但是在我心中，她就是最好的。”傅淵渟道，“你沒必要和時璨做比較，你……比不上他。”
傅淵渟很直接地表明葉知秋比不上時璨。
“為什麼？”葉知秋厲聲問道，“是不是就因為時璨比我先出現在你麵前，就因為你先喜歡上她，所以就覺得我處處比不上她？”
“因為她不會殺人，不會犯法，這是作為一個人的，最後的良知。”
也許，還有別的什麼原因讓傅淵渟覺得全世界時璨最好，但這個理由，是傅淵渟覺得現在能說出來讓葉知秋信服的。
是的，時璨就算再生氣再瘋狂，也不會去犯法去殺人。
“我也不想。”葉知秋沒什麼力氣地靠在椅子上，看著傅淵渟。
“你該交代的都交代，除了連環殺人案的事情，還有你們葉氏私下裏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實話跟你說，警方掌握的證據，足夠判你十八次死刑。”
“我忘記了……你是個緝毒警。”葉知秋似乎想了起來，“葉氏的那些事情……你求我我就說啊。”
傅淵渟眉頭微擰，那他是知道葉知秋現在在承認謀殺之後，已經無所畏懼。
“看來這個會麵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我人你也看了，接下來請你好好配合警方的調查工作。”傅淵渟從椅子上站起來，沒有多看葉知秋一眼。
“傅淵渟！”葉知秋叫住了傅淵渟，“你——這麼長時間以來，真的就沒有喜歡過我嗎？哪怕一次都沒有？”
“沒有。”傅淵渟沒有半點猶豫地說道，“沒有一點喜歡，和你在一起完全是因為工作需要。”
傅淵渟說完之後，從提訊室裏麵出去。
緊接著，提訊室裏麵傳出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但不管葉知秋怎麼樣，都不是傅淵渟關心的事情。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葉知秋死在他麵前，他可能都保護有任何的感覺。
從提訊室出來的時候，傅淵渟看到了江平野。
江平野看著傅淵渟的時候，眼神果然是一種“我就知道你是警察”的樣子。
很早之前，江平野就在猜測，但因為沒有證據，加上他知道戳穿傅淵渟的身份沒有什麼好處，就一直沒有追查下去。
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
“真不知道你們臥底是這麼工作的，連感情都能豁得出去。”江平野道，“不過謝謝你，葉知秋該說的都說了。”
“你們刑警隊審完了，緝毒隊的人會來要人。”傅淵渟沒有接茬，說了一句，“以後，葉知秋的事情別找我。”
“那不行，還有很多別的事情需要你協助調查。”
傅淵渟多看了江平野兩眼，沒說什麼，徑直離開。
江平野在後麵說了一句：“脾氣真不小。”
雖然江平野這麼說，但是還得感謝傅淵渟讓葉知秋開口了，否則隻是將人給抓了回來，人家不開口，半點辦法都沒有。
傅淵渟從警局出來之後，一邊往自己車邊走，一邊扯著自己的領帶，覺得悶得慌。
他坐在車上抽煙，一根接著一根。
倒是沒多久，救護車來了警局這邊，鳴笛聲刺得傅淵渟耳朵疼。
還沒等多久，就看到醫生護士進去之後又出來，移動病床上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葉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