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吃完了早飯之後,盛天準備騎著他的摩托車往洋河酒廠趕去。
畢竟之前答應人家,要讓那些私營業主人多拉一些“盛世天下”酒回去。
他走到摩托車麵前的時候,看到了摩托車那兒圍了很多的人,這些人都是筒子樓裏邊的鄰居。
這些人雖然看過摩托車,但是像盛天這樣一輛雅馬哈250的摩托車,他們可從來沒有見過。
“小天,摩托車多少錢買的呀?”
“看著這車不錯,得四五千塊錢吧!”一個人說道,按照他的算法,盛天從洋河酒廠裏麵買斷了工齡拿到了6000塊錢,買一輛車四五千塊錢,還留下一兩千塊錢,供他平時花銷。
“這車四五千塊錢,絕對買不到。”高婷也擠在人群裏麵說道。
“高婷,你是在人民商場上班的,那人民商場的一樓就是賣摩托的,你說說這車值多少錢?”一個猥瑣的中年人笑嘻嘻的問道。
“據我所知這輛摩托車的零售價32000塊錢,是你這個窮鬼一輩子都買不起了。”高婷白了一眼跟她講話的那一個猥瑣男。
眾人一聽,紛紛咋舌。
“乖乖,這一輛摩托車能夠抵得上五六台手扶拖拉機的錢啊!”
“這一輛摩托車的錢都抵得上一輛小型麵包車的錢呢。”
“盛天,你小子真厲害啊!”
“沒有想到這是一輛摩托車這麼值錢,這是哪國產的呀?”
“這你不認識了吧?這是島國產的雅馬哈摩托車,是世界上最好的摩托車。”高婷又補充了一句。
80年代,國人對島國的產品質量有謎一般的追捧。
他們認為島國的產品都是最好的,聽高婷這麼一說,這些人不禁豎起了大拇指。
“小天,你這買斷工齡的錢也根本不夠買這一輛摩托車的呀。”
“誰說人家是買了工齡的錢買了摩托車。”高婷又插嘴道,“人家盛天現在是大老板,人家有的是錢呢。
這一輛摩托車對於盛天來說根本不算一回事。”
高婷這麼一說,眾人雖然在心裏麵罵著盛天,但是在表麵上都裝出一副恭維的樣子。
他們知道,按照他們目前的這一種收入狀態,給他們50年、100年不吃不喝也買不起這樣的摩托車。
“別聽高婷這小姑娘在這兒胡扯。”盛天說道,“摩托車我可買不起。這摩托車是我一個朋友的,我借來耍幾天。”
盛天知道無論在什麼場合,特別是在這窮鄉僻壤之地絕對不能炫富。
炫富那就是自尋死路。
80年代到90年代中期,為什麼國家要實行嚴打,就是因為這個時期社會上實在是太亂了。
要知道口號為什麼是:可抓可不抓的要抓,可殺可不殺的要殺。
就是為了震懾那麼一幫人。
這個年代沒有打工一說,農村的那些小青年和城裏邊沒有工作的那些小青年,整天拉幫結派在一起打架鬥毆。
進入21世紀年輕人之中,每個人手裏邊都有一部手機,那是標配。
但是在這個年代,每一個年輕小夥子的腰間也有一間標配的東西。
這標配的東西不是別的,而是一把彈簧刀或者是蝴蝶刀。
上世紀80年代,無論是東北的二王還是西南的各個幫派,他們都是一幫亡命之徒,都是敢於殺公安的人。
憑著這一點就可以想象到這個年代有多混亂,社會治安有多不好。
有一句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麵對著這麼多的待業青年,盛天當然不想把自己的財富外露。
要是隨隨便便把財富外露的話,那就是嫌自己活的時間太長,那就是嫌自己的麻煩太少了。
盛天這麼一說,鄰居們心裏麵才好受一些。
“諸位,我還得去上班呢!麻煩大家讓一讓。這摩托車也隻是我借來騎幾天呢,到時候還得給人家還回去呢。”
眾人聽盛天這麼一說,紛紛向兩邊讓開。
盛天騎著摩托車直奔洋河酒廠。
今天來拉酒的車量比前兩天隻多不少。
當盛天走到盛地的辦公室的時候,立刻被那些私營企業主圍在了中間。
“老板,上一次我們來拉酒的時候,你可是給我們保證過了。”
“是啊,是啊!上一次我是想拉500箱酒回去了,但是你隻給了我十箱。”
這些人圍著盛天七嘴八舌的說著。
“大家都靜下來,我向你能保證。你們的需求今天都能夠滿足。”盛天示意大家都安靜下來。
他走到盛地麵前小聲的問道:“老二,酒廠生產的酒能不能滿足需求?”
“應該沒問題。”
“能夠滿足需求的話,那就把酒全部賣給他。”盛天說道,“務必要做好記賬工作。”
當這些人聽說盛天要把酒賣給他們,一個個眉開眼笑。
這些人來買酒,那可拿的都是現錢,他們每次拿的酒雖然沒有盛天手裏邊八大經銷商進的酒多,但是他們的人數多。
盛天估計著到這洋河酒廠裏邊來購買“盛世天下”酒的人,至少有兩三百人。
雖然多的也就隻買了五六百箱,少的隻買二三十箱。
但是購買者的基數大。
這些人購買酒的數量不比他八大經銷商購買酒的數量少。
最終統計了一下,這些買酒的人一次從盛天手裏麵買去的酒就多達兩萬箱。
兩萬箱的酒那可就是20多萬瓶,這一天至少又賺了十幾萬。
洋河酒廠裏生產線上的生產工人正在忙碌的為自己九廠裏麵生產的酒進行貼牌。
每一個交了錢的人就會拿著盛地開了一張票去找裝卸工人,往他們的車上裝酒。
裝運工人正在不斷地把生產好的酒拿出來裝運到各式各樣的車上。
這些工人們忙了足足一天,才將這接近三萬箱的酒裝到個人的車上去。
“老二,抓緊把這些錢給存起來,那些裝卸工人們每人也給他們發五塊錢,畢竟他們也挺辛苦的。”
盛地趕緊照做了。
裝卸工人們拿著久違的五塊錢他們心裏邊很是高興,要知道他們已經半年沒有看到錢了,他們每個月領到的都是國庫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