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0章 本為一人
諸皇神戰其他人根本插不上手，但不妨礙他們對戰局的分析。
蘇牧突然出現融合了劫難主源，怎麼想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留在紀元母河，還爆出傳說紀元那場災劫的隱情，他不會不知道，一旦這樣做了，他會成為神界的公敵。
所有人都會殺他而後快。
可蘇牧明明知道，卻還是這樣做了。
為什麼？
不知不覺間，風絕羽等人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但並不是所有人有閑情意致去分析這些事情的。
大部分神明看的眼花繚亂，根本沒心思注意這些，他們隻想知道蘇牧會不會死？
一旦蘇牧死了，劫難主源又會被誰奪走？
而另一邊，蘇天行整個人已經神智錯亂了，他披頭散地坐在山頂上，看著遠方天空的大戰，不知道該不該過去幫忙。
那是自己的父親，理應幫忙。
可他做出的那些天怒人怨的惡事，又不值得去憐憫。
“蘇天行，那就是你的父親，險些一手促成了神界的滅亡，你該死啊。”
陸白駒突然衝過來抓住了蘇天行的衣領，一拳轟向蘇天行的麵門。
砰！
這一拳，多少帶點私人恩怨，頓時打的蘇天行鼻口竄血。
而蘇天行根本沒有防禦，被這麼任由陸白駒一拳一拳打在臉上、身上。
他已經錯亂了，根本不明白父親做的事是對是錯。
仿佛替父親承受惡果。
幾百拳下去，蘇天行已經身受重傷，但他根本沒有還手的心思。
“如果就這樣被打死，是不是可以替父親承擔一部分罪過，那也不錯。”
他不想活了。
蕭飛軒、蕭飛舉、蕭玲瓏、聶瑤等人皆冷眸漠視，沒有插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突然閃現在蘇天行身邊，啪的一聲，抓住了陸白駒的手腕。
“夠了。”
眾人一怔。
陸白駒也愣了一下，旋即看見是風絕羽，怒不可遏道：“你敢攔我？你算什麼東西？”
風絕羽搖了搖頭，淡淡道：“怨有頭、債有主，這件事跟蘇天行沒有多大關係。”
風絕羽還是挺喜歡蘇天行的為人的，雖然他有的時候驕傲了一些、不羈了一些，但總歸沒有什麼錯。
蘇牧的行為蘇天行並不知道。
但陸白駒不這麼想：“沒有關係，他們是父子，怎麼會沒有關係。”
“難道說，你們是一夥的？”
風絕羽知道陸白駒不理智了，沒跟他計較，言道：“你殺蘇天行有什麼用，一手促成神界災難的是他的老子，又不是他，難道你剛才沒聽見蘇牧和蘇天行說了什麼嗎？”
陸白駒獰笑道：“那又怎樣？就算他不知道，他也是蘇牧的兒子，這件事，他必須付出代價，如果你跟蘇牧不是一夥的，我勸你馬上從我身邊滾開，否則，我先殺你。”
“就憑你，也配。”
風絕羽目光一冷，這個陸白駒油鹽不進，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風絕羽五指合攏，轟的一拳打向陸白駒，而後者馬上也出了一拳，秩序力量碰撞之下，風絕羽站在原地一動沒動，陸白駒則是倒飛出數十米開外。
眾人麵色一凜，極為驚訝。
不管怎麼說，風絕羽才剛剛步入浩天大神境，盡管跟陸白駒是同級，可他突破太快了，根基不穩。
怎麼可能一拳震退了陸白駒。
聶瑤目光泛起一抹異彩，不知道在想什麼。
當眾被一個後來居上的家夥打飛了出去，陸白駒臉上哪裏掛得住，他站在空中臉色陰沉道：“好，好，看來你們的確是一夥的，既然如此，那我陸白駒今日就替天行道。”
說著話，陸白駒取出一柄長劍，就要出手。
可就在這時，場上異變突起。
正在圍攻蘇牧的所有神皇傾盡本能的釋放最強大的殺招，而被圍困的蘇牧非但沒有半點焦急之色，反而眉眼間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快意。
“合諸皇之力，困殺我蘇牧？你們想的美，該你動手了。”
一聲怒吼響起，諸皇同時一怔。
就在那話音落下的同時，一隻白皙的手掌猛地從時間神皇蕭斬的後腰洞穿出來。
噗嗤！
血淋淋的五指如鷹鉤般鋒利，一下子刺穿了蕭斬的腹部，並順勢將一枚起源本源扯了出來。
蕭斬連痛楚都沒感覺到，但他察覺自己跟時間起源之間的聯係瞬間消失了，頓時錯愕地扭頭。
目光所及之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蕭斬的身後，嘴角微微勾起。
“陸……陸遊，你……為什麼……”
“時間神皇陸遊……”
五葉峰下響起錯亂的驚呼聲，所有目光都落在了那個突然出手的陸遊身上，全都傻了。
而正準備跟風絕羽拚命的陸白駒則如石化般停止了所有的動手，難以置信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父親，他怎麼……”
陸遊麵無表情，原本脆亮的嗓音變得沙啞無比。
“為什麼？沒有為什麼，因為我是陸遊，也是蘇牧。”
“什麼？”
無數神明懵比了。
什麼叫，他是陸遊，也是蘇牧。
諸皇大駭，注意力一下子被牽扯到陸遊身上。
與此同時，失去了時間神索束縛的蘇牧猛的將全身的神力灌入到玉碗當中，狠狠一掌，轟隆一聲，妖絕被混天秘寶的神力震的倒飛而出，起源絕跡的壓製瞬間告破。
下一秒，蘇牧閃電出手，將一股暴躁無比的劫難主源化作一柄巨刀斬在了幽獄樊籠上，那樊籠當場爆碎成大片的光雨。
一股可怕的劫難之力順著樊籠欄杆反噬，逼迫淩魔不得已抽身退出。
最後蘇牧一步登天，來到昊玄麵前，劫難主源衍過千刀萬影，狂卷而來。
“永恒起源嗎？劫難之下，不存在什麼起源。”
噗！
一道劍光穿過了昊玄的肩膀，隨後千刀萬劍的光影如瓢潑大雨壓下。
昊玄色變，心神一動，飛快逃竄。
劫難主源的壓製之下，一切起源都會土崩瓦解，這也是他們忌憚劫難主源的原因。
蘇牧反擊，全過程不超過三息，一舉重創三位神皇，逃出樊籠。
而此時，其他人的注意力還在陸遊身上，皆是被這些反擊的一幕驚呆了。
“陸遊，他怎麼會？”
蕭斬眼中閃過怒色，將一件神皇秘寶舉出祭向陸遊。
陸遊根本不接招，將血淋淋的手從蕭斬的腹部抽出來，騰身飛到了蘇牧的身邊，兩個人站在一起。
“我懂了。”
不遠處，觀戰的薑宴瞳孔深處光暗交織，因果起源的力量湧動。
“老頭，發生什麼事了？”
薑宴仿佛洞悉了天地間最大的秘密，言道：“陸遊就是蘇牧，蘇牧也是陸遊，我們都被他蒙蔽了啊。”
“什麼意思？”眾人看向他。
薑宴：“很簡單，蘇牧被稱為陰陽神皇，掌管世間陰陽之力，而傳聞中，掌管陰陽的神皇強者是擁有兩具神軀的，一則為陰軀，一則為陽軀。”
“我們看到的蘇牧，應該就是陽軀，而陸遊，就是陰軀，簡單來說，他們原本就是一個人。”
“啊？”
聽到這番話，眾人徹底懵比了。
而薑宴看向一臉茫然的陸白駒道：“小子，你也別怪蘇天行了，按你的說法，其實你也是蘇牧的兒子，你和蘇天行，應該是一對親兄弟。”
“我……”
陸白駒啞口無言，而蘇天行則眼中則是難以置信之色。
“這不可能。”陸白駒不敢相信。
“沒什麼不可能的。”
這時，高空中的蘇牧道：“你確實是我的兒子，隻是可惜了，想我掌管陰陽之力足有數十億年，就生了兩個兒子，卻一個比一個廢物，都是沒用的東西啊。”
“你……”陸白駒正要說話，陸遊一個眼神看過來，頓時嚇得他把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風絕羽也是恍然大悟，他說道：“這下清楚了，我說他為什麼暴露了還不跑，他早就想到了自己的結果，但沒有人知道，在諸皇身邊，還藏了一個臥底，這個陸遊，不，應該是蘇牧的陰軀，是打算趁機除掉其他神皇，降低諸皇對他的威脅啊。”
薑宴道：“不光是這個，他還有更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