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夢燕揉了一下嘴角:“本小姐根本沒塗口紅,你可別老是栽贓陷害!”
我‘哦’了一聲,順勢叼了一支煙,齊夢燕佇立在床沿兒,竟然沒有抨擊我製造二手煙危害她健康,反而是臉上掛著輕笑,嚐試著挪了挪屁股,靠我更近。
她突然拎起我的胳膊,小鳥依人般地說:“本小姐最喜歡你身上的煙草味兒了!”
我故意將了她一軍:“是誰說我老是製造二手煙來著?”
齊夢燕委屈地道:“人家那不是說氣話嗎?”
我虛張聲勢地挺起了脊梁:“你必須為你曾經的氣話,向我誠懇地道歉!”
齊夢燕張牙舞爪地在我身上一陣拍打:“好你個趙龍,給你點兒陽光你就燦爛起來了是不是?今天本小姐就讓你燦爛個夠!”
她施展了失傳已久的九陰白骨爪,對我一陣狂轟濫炸,炸的我東躲西藏,徑直躺在了床上。害怕香煙燒了被褥,我趕快用手指一彈,香煙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落到地上。
齊夢燕單膝跪在床沿兒處,兩手摁住我的肩膀,繼續施展九陰白骨爪。我連連求饒:“服了,我服了,還清仙女饒命!”
齊夢燕纖纖細手向我臉上鬼魅劃來,口裏直喊:“拿命來,拿命來----”
難得齊夢燕如此雅興,我索性陪她玩兒到底。抓住她的雙手,翻將過來,將她摁在床上。我突然覺得齊夢燕的手上放鬆了力度,甚至連身子都軟了下來。
我的天!弄巧成拙了?我靈機一動,也張牙舞爪地在她臉前比劃:“你以為就你會九陰白骨爪啊,我也會!”
誰想齊夢燕原本愉悅的臉色,猛地僵了一下,伸手劃拉開我的雙手:“白骨爪是女人的功夫!你除了這個,還會什麼?”
我一怔,立馬化爪為勾,直掐向她的脖子:“我還會鎖喉功!”
其實我沒用力,但齊夢燕卻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我趁機鬆開她,將她拉了起來。
這一番鬧騰,有點兒像是在打情罵俏,待其收斂之後,齊夢燕恢複了平和的麵目,叼著棒棒糖,繼續看起了電視。
我不失時機地去洗了個澡,眾多思慮湧上心頭。洗完澡回來躺在床上,半天沒有睡著。直到十二點以後,才朦朦朧朧地進入了夢鄉。
我又夢到了親愛的由夢!她永遠是我夢中永恒的話題。
次日早上五點半,我早早起床,做俯臥撐,活動了一下身體,便與齊夢燕出去吃早餐。但是齊夢燕猶豫再三,不敢再邁進任何一家快餐店的門檻,無奈之下,早上我們隻喝了一份豆漿,混了個水飽。
七點鍾,雅興十足的陳富生,帶著我出去釣魚。我心想陳富生簡直是為魚而生的,幹脆叫陳魚生得了!但是陪玩兒誰不會,我豈能拒絕這種忙裏的偷閑?我們趕到了那處釣場,見水庫周圍已經圍滿了人,隔幾米一個,看樣子,這個地方的確是個受釣友們歡迎的好地方。
而實際上,這裏正在舉行一場垂釣比賽。條幅沒拉,隻是見有三個評委模樣的中年男子,正東轉西轉觀摩垂釣選手們的魚獲。
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釣位,剛從車上卸下釣具,就見那三個中年男子朝這邊走了過來。三男以垂釣比賽為由,要趕我們走。一向唯我獨尊的陳富生當仁不讓,與他們起了衝突。
衝突逐漸升級,我害怕事情會鬧大,畢竟強龍鬥不過地頭蛇。我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建議陳富生參加垂釣比賽。陳富生覺得這個想法不錯,但是三位評委以莫須有的理由,拒絕陳富生加入。
這樣一來,事情倒是難辦了!值得慶幸的是,其中一個稍微識相一些的評委在另外兩位男子耳邊竊竊私語了一番,他們的態度竟然有了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同意陳富生中途參加比賽。但是前提條件是,必須補交二百元報名費。
陳富生不差錢兒,當即拎出兩張百元大鈔交上,開始打窩釣魚。
我沒出竿,隻是充當了陳富生的陪釣。而實際上,垂釣比賽已經進行了半個小時,很多垂釣高手的魚護裏,已經擱了不少魚。
但是陳富生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他從容地出竿收竿,在這個並不算太好的釣位上,默默地垂釣著。我懷疑陳富生又要通過這樣一種方式跟他安插在廊坊分部的內線聯係,不由得情不自禁地四處觀瞧,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莫非,陳富生今天隻是單純地過來釣魚?
十分鍾之後,陳富生上了一條二斤左右的鯉魚。抄魚進魚護後,他開始連連上魚,其勢頭簡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四十分鍾之後,陳富生的魚護裏,已經是魚滿為患。他淡然地笑了笑,道:“今天的垂釣冠軍,非我莫屬!”
我附和道:“那當然。我看了下,都不如陳先生上魚多。”
陳富生趁勢叼燃一支煙,扭頭衝我說道:“廊坊,是個好地方。我們在廊坊,大大小小一共有兩千多人!”
我頓時愣了一下:“什麼,兩千多?”
陳富生點了點頭:“下午,我帶你們去廊坊的各個分部走走,不私訪了,我們來個突然襲擊!”
我試探地道:“那樣,不太好吧?”
陳富生道:“有什麼不好?對了,你閑著也是閑著,給你看樣東西!”他突然從口袋裏掏了一個巴掌大的硬皮本,遞給我。
我笑問:“什麼呀?”
陳富生道:“看看就知道了!翻開大約第六頁!”
正說話間,隻見水中的魚漂猛地沉了下去。陳富生一上揚,魚竿頓時彎成了漂亮的半圓。
估計是一條好大的魚!
陳富生緊揚竿子順勢站了起來,瀟灑地左右溜魚。或許是水下的魚太大了,他看起來有些吃力。我拿起抄網伸進水下,隨時準備此魚靠邊兒後將其捕獲。
大約持續了十幾分鍾,水麵上開始泛起巨大的水花,而陳富生的臉上竟然浸出了微汗。魚掙紮累了,終於開始緩慢地在陳富生的拉拽之下,往岸邊靠。這一刻,所有人震驚了!
一條龐然大物,越來越清晰。它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靠岸。我不失時機地一揚抄網,從魚的頭部往裏抄,大魚入網。費了不少力,才將抄網中的魚拉了上來。這才知道,陳富生釣的這條,是鯉魚。看個頭足有三十幾斤。陳富生得意地揩了揩汗水,瞧著自己這喜人的戰利品,上前拍打了一下魚身,魚兒歡起四躍。這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忍不住過來一瞧這條大物的風采,三位評委也聞訊而來,一睹究竟。一時間,讚歎聲,羨慕聲,連綿不斷。而陳富生魚護中的收獲,更是讓眾人望塵莫及。很多釣獲很少的選手,幹脆放棄了比賽,圍在陳富生身邊學習釣魚技巧,陳富生隻是淡定地揮竿揚竿,續寫著輝煌的垂釣篇章。
上午十一點,垂釣大賽畫上了圓滿的名號。根據稱量,陳富生以總重102.5公斤的魚獲,獨占鼇頭,領先第二名六十多公斤。按照比賽規則,陳富生理所當然地應該成為此次大賽的冠軍。但是幾位評委以陳富生遲到且未報名為由,取消其獲獎資格。
這樣一來,陳富生不樂意了!一場爭執又拉開序幕。但整個衝突過程中,陳富生很少開口,每說一句都很有份量。我理所當然要為自己的老板爭取榮譽,費盡口舌與幾個評委理論,得到的,隻是一種鄙視和諷刺。按理說,我們雖然來的晚,但是卻交了報名費的,為什麼要取消我們的獲獎資格?
一時間,湖邊兒上人聲鼎沸,我覺得沒時間跟這些人浪費口舌,於是直接拎住一個首席評委的衣領,跟他討公道。但這幾位評委也絕非是吃素的角色,一般情況下,有閑情釣魚或者是組織垂釣比賽的,有很多都有官場背景。不少官員尤其是退休官員,頗喜歡釣魚這項娛樂活動。於是這三位評委直接打電話叫人。
陳富生一直顯得相當淡定,他很淡然地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很柔和地道:“還有人跟我陳富生過不去,真好笑!”
三位評委當然不知道陳富生的底細,或許他們根本都不知道陳富生三字意味著什麼。十分鍾左右,還沒等評委們的救兵趕到,陳富生叫來的人,便駕駛著十幾輛金杯火速趕來。看樣子,能有上百人模樣。
這些人直接將現場包圍了起來,手持鎬把子,個個威武不凡。其中一個領導模樣的中年男子帶著五個兄弟直接跑步到陳富生身邊,將我們保護了起來。領頭的中年男子跟陳富生奉迎問好之後,直接上前煽了三個評委幾個嘴巴子:“孫處長,劉老板,葛局長。你們的膽子不小啊!”
三個評委紛紛一愣,他們根本不明白,麵前的這個中年男子,何以對自己如此了解。而自己對他,卻沒有一知半解。
有不少垂釣選手,顯然和三位評委關係不錯,幾個多嘴的家夥開始煽動大家反抗。中年男子不屑地冷笑了一聲,扭頭向陳富生請示:“陳先生,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敢招惹陳先生的人,怎能讓他有好下場?”
陳富生沒表態,顯然是默認了中年男子的暴行。隻見這位中年男子一揮手之間,上百名兄弟幾乎是一齊動手,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麵的大‘屠殺’。頃刻之間,上百名垂釣選手以及三位評委,都被放倒在地,狼狽呻吟。
這些人簡直就像是一群野狼,他們的戰鬥力,絕不亞於那些熟悉掌握了各種殺人技巧的特種兵。陳富生在一旁一邊觀瞧一邊連連點頭,我不失時機地衝他追問:“這些就是廊坊的兄弟?”
陳富生道:“是。這個隊長刑凱,還是我直接帶出來的!他跟過我。”
我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怪不得陳先生對廊坊這麼放心!原來您是胸有成竹啊!”
陳富生笑道:“刑隊長在北京的時候,曾經一個人放倒過七個特種兵。我看中的就是他的生龍活虎,他的那股野性!”
我點了點頭:“戰鬥力的確不錯!這些人也欠打,做人沒信用,人人得而誅之。我上去再教育教育那幾個狗屁評委!”我自告奮勇地想在陳富生麵前表現一把,反正瞧這幾個評委也不是什麼好鳥,拿他們當靶子,哄陳富生開心,簡直是兩全其美。
但陳富生卻一伸手止住了我:“這麼小的場麵,還用你出手?你是總部過來的人,得鎮定。得有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