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太過勉強。
但是由夢卻沒再說什麼,而是很高深地一笑,脫口道:“隨便嘍。我不在乎。”
我尷尬地笑道:“不能隨便,不能隨便。”
出了臥室,我們徑直下了樓,到了長城越野旁邊。
由夢自告奮勇想要親自駕車,我欣然同意。
由夢的駕駛技能,我自然深信不疑,她和我一樣,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各式各樣的車,她都經手過。她早已達到了人車合一的境界。
由夢駕車的樣子很性感,也很好看。我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偷偷地瞧她,心裏忍不住一陣陣悸動。確切地說,每次見到由夢,她總會帶給我幾分新鮮感,她的臉她的一切,我覺得一輩子都看不夠。她熟悉地啟動,上檔,一按哈喇,熟練地駕駛著長城車,駛出了大隊部。大隊部門口的值班保安做放行手勢,並敬禮。由夢也不吝嗇地按喇叭回禮,誇讚道:“趙龍你真行,保安能讓你訓練成這個樣子!”
我笑道:“別誇獎我,容易驕傲。”
由夢撲哧一笑,加了點兒油門,車子駛上了寬闊的行車道。
我們率先去了西單,在這家大型購物商場之中,我們徘徊一番,在我的一再堅持之下,給由夢買了兩條價值一千多元的褲子,買了一套價值五千元的化妝品。
我再一次體會到,痛快花錢的滋味兒。尤其是給自己心愛的人花錢,那是一種享受,絕非是一種奢侈。
之後我們到了賣鞋區。
在某一專賣區停下,我拎著由夢的手一一瀏覽了裏麵的女士皮鞋,由夢相中了一雙價值約四百多元的皮鞋,被我強烈地諷刺了一番:“虧你還是將軍的女兒,穿四百元的鞋子,那是對你的褻瀆。”
話畢後我才覺得這話仿佛有點兒過分了!
我簡直壞到了家!事實上,我並不是一個喜歡大手大腳的拜金主義者,但是俗話說,人得學會去適應環境。在陳富生手下,我不能再矜持,不能再把自己扮演成一個禮貌有加,勤儉節約的老實人。該趕潮流時要趕潮流,該大手大腳時就得大手大腳。否則,別人還會把我當成是一個愚木愚腦的木頭疙瘩。更何況,我覺得,在由夢身上花錢,是我的榮幸,是一種很愉快的事情。抑或說,是一種感情投資?
由夢倒像是抓到了我的話柄,衝我反問道:“那你覺得,穿多少錢的鞋子,才算是對我不褻瀆呢?”
我湊近由夢耳邊笑道:“我覺得再貴的鞋子,也配不上你那那雙漂亮的小腳!沒有一個億的身價,沒資格讓你穿一天。但是,你又不能光著腳,所以隻能將就著穿嘍!”
由夢瞪大了眼睛,道:“我都起雞皮疙瘩了!瞧你說什麼呢,怎麼跟個花花公子似的,這麼油腔滑調了?”
我輕輕地攬起她的肩膀,美不勝收地道:“我說的是真的!在我心裏,你就是天使。無人超越。什麼時候,都無人超越。”
由夢笑罵道:“現在的你,簡直壞死了!以前的那個趙龍,跑哪兒去了?”
我微微一怔,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自告奮勇地道:“我還是我,我還是以前的那個趙龍。隻不過,我比以前,更------”我斜瞟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終於鼓起勇氣道出了後麵的話:“我比以前更愛你了!”
由夢甜甜地一笑,倒是沒說什麼。
看的出來,她心裏也很甜蜜。
我幫由夢選了一雙一千八百四十三元的女士皮鞋,由夢對我的大手大腳驚的不知所然。
隨後,我們又去附近的市場,買了很多現成的小食品,準備今晚與由夢通宵達旦,好好暢談暢談。
下午三點多鍾,我追求了一下浪漫,驅車將由夢帶到了郊區的一處僻靜地步。
打開車內的音樂,一首悠揚的老歌,頓時溢滿了周圍。
這裏環境很優美,雖然沒有夏季的繁榮,但卻有冬季的獨到之寧靜。一大片綠油油的麥田,經由微風吹拂,綻放著生命的旋律。一條蜿蜒的灌溉渠,南北方向伸展著懶腰,尚未化凍。
我們的車子,停在溝渠邊兒上。
我喜歡這種氛圍,喜歡和心愛的人,尋找一個幽靜的環境,互相傾訴一下心聲,表白一下衷腸。
我瞄了瞄周圍的環境,不失時機地伸出一隻手,握住了由夢的小手。
由夢羞答答地瞧著車窗外,從側麵看,我頓時被她的美麗驚呆了!
我的由夢,她永遠是我心中的女神!
此時此刻,觸景生情。
悠蕩的音樂聲中,我們拎著手,靜靜地享受著靜謐,享受著彼此的溫情。
她的美,是個傳說。從側麵望去,她那美麗的秀發,她那淡雅的香氣,她那喜氣洋洋的眼神,都令我癡迷,令我傾倒。
這種鄉村式的環境,也讓我聯想到了家鄉。生長在農村的我,對農村的風土人情有著十足的懷念。那親切的臉孔,那平凡卻真實的人性,沒有爾虞我詐,沒有陰謀算計,更沒有大都市中緊張的令人窒息的腳步聲和馬達聲。
我向往那種田園式的生活,這正是我帶由夢來這個僻靜之地的重要原因之一。我總幻想有一天,能回歸農村。帶著心愛之人,蓋幾間大瓦房,共享天倫之樂。恩恩愛愛,和諧之家。種一畦菜園,植兩棵果樹,養一池魚蛙,生兒育女,樸樸實實,不亦樂哉?我仿佛被都市的喧囂擾的精神有些恍惚了,耳朵中時時刻刻都充斥著各式各樣的旋律,眼睛裏也時時處處目睹著一幕幕人間惡劇。身負重任的我,何時能卸甲歸隱,與愛人,與父母一起共享人生?
由夢也許是我同樣的心境,在這處環境裏,她若有所思地嚼著泡泡糖,拎緊我的手,用手指在我手心裏輕輕地撓抓著,似乎是在寫字。
“還是農村清靜呢!我回想起了那時候在你家的情景,很歡樂,很充實。”由夢眨著大眼睛,眼神當中綻放出無盡的繽紛色彩。
我淡然一笑,叼了一支煙,稍微開了一下車窗,道:“我也有些想家了!真想再回去一趟。”
由夢突然扭過頭來盯著我,輕咬了一下嘴唇,道:“還記得我們在黃河灘上玩兒嗎?嘿嘿,真好玩兒,在黃河灘上能踩出水來呢,像海綿一樣,充滿溫情,光著腳丫子,舒服!”由夢憧憬地描繪著那些夏日的諸多經曆,不由得黯然投入。
由夢的一番話,使我猛地記起了一個人:黃老爺子!
那個神秘的不能再神秘的恩師!
當初,正是由局長策劃了我的假期,讓由夢帶著黃老爺子趕到我家,陪我度過了美好的一個多月,既讓我在武學方麵取得了突飛猛進的造詣,又讓我成就了一段終生無悔的姻緣。
我的由夢,是一個傳說嗎?
我的由夢,是上天給予我的恩賜嗎?
我一直在思索這個答案,我也相信,答案是肯定的。
我稍微攥緊了一下由夢的小手,傾訴起了自己的心願:“如果有一天,我們有了足夠的錢,足夠的基礎,我會帶給你山東老家。我們在老家辦一場別開生麵的婚宴,我要讓我的家鄉,我家鄉的父老鄉親們都知道,我趙龍娶了世界上最漂亮,最優秀的女孩子。那時候也許由局長也應該到了退休的年齡,我們一起回歸農村,讓老人安度晚年。”
由夢眨著大眼睛問道:“那我們呢?我們就在家裏呆一輩子?”
我笑道:“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的!我們可以在家鄉投資,我們可以開公司,辦工廠,為家鄉謀福利。我們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呢!”
由夢微微地一思量,道:“錢,錢呢?我們的工資……到時候能攢多少?我們還有資金可以投入嗎?像你現在,花錢大手大腳的,買件衣服成千上萬,我記得你以前----以前不是這個樣子,有些時候,想一想,覺得你變的很可怕,很古怪。難道,你是真的被社會熏陶壞了?趙龍,借這個機會,我也正規地勸勸你,趁著你現在有一份不扉的收入,多存點兒錢吧,為了-----為了幸福的將來,為了給將來一個好的交待。”
這個由夢,又潛移默化地教育起我來了?
不過實際上,她說的也有道理。我現在的確是變了很多,盡管有很多轉變,是情非得己。
我沒有反駁,而是靜靜地點了點頭,道:“我心裏有數。你放心,當你嫁給我的那一天,我保證能攢到足夠的錢,讓你快樂。”
由夢輕歎了一口氣,搖頭道:“你真的以為隻有錢才能給我快樂嗎?趙龍,你現在的想法,怎麼變得這麼單純呢?”
我敷衍地道:“經濟也是一種生存的基礎,沒有金錢,連飯都吃不飽。我堅信,愛一個人,就要讓她吃飯吃暖,穿好住好玩兒好。這是我對你,對我們即將組成的家庭的承諾。”
由夢坦然一笑,道:“這麼說的話,本姑娘還能勉強接受。”
我們憧憬地聊著未來,聊著生活,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熱戀中的男女,總是有傾訴不盡的話題,我和由夢拎著手互相傾訴著,依戀著,多想讓時間在這一刻定格,從此以後,她不再離開我的身邊。
一下午的時間,對於我和由夢來說,顯得很短暫。我們的話題才剛剛開始,我們的回憶也才剛剛開始,但是時間卻很快便讓太陽失去了光華,變淡的天空,很美,卻預示著白天的漸漸流逝,和黑夜的即將到來。
我不失時機地伸手攬住了由夢的肩膀,用心地感受著她那的氣息,這個漂亮且略帶有一絲任性的女孩兒,讓我癡迷,讓我留戀,讓我膜拜。我愛她,我恨不得馬上娶她,我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給她,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們下車走了走,偎依著漫步著溝渠邊兒上,共賞夕陽西下,共賞怡靜冬色。
她那細碎的腳步聲當中,踩出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旋律,我用心聆聽,聽出了幾分曖昧,也聽出了幾分憂鬱。
五點二十分,我們開始驅車回返。
回到大隊部,我馬上意識到了一件很嚴峻的事情:我竟然忘記了提前安排由夢的住宿!
在我的臥室裏,我直截了當地衝由夢問道:“晚上想住哪兒,要不然,再像上次一樣,我出去給你開一間房間。”
由夢嚼著泡泡糖望了我一眼,笑道:“我沒那麼嬌貴。每次過來像是來吸金來了,花你那麼多錢。我看你們這裏應該還有空房間,隨便湊合一晚上,就行。反正我明天就要走了。”
我略有不悅地道:“你真的決定隻呆一天?不能再呆幾天?或者,過完年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