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了解一下丹丹的事情,也是我此行的重要目的。
此時,我站在房門門口,心裏卻似被壓了幾百斤重量,我突然覺得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
而這些一心想要幫我的人,我又該如何麵對,如何回報?
房間裏傳來一陣陣嘻笑聲,當我確定無礙後躡手躡腳地走進屋子的時候,這種嘻笑聲越來越明顯。
腳步聲很急促,嘻笑聲也很天真。順眼瞧去,我見付聖冰正擺著一個奇怪的造型,在後麵追趕著付聖依。
隻見付聖冰伸出了一根右手的食指,虛張聲勢地用另外一隻手握著,一邊追趕著付聖依一邊喊道:“站住,臭聖依,你給我站住!”
付聖依一邊‘逃跑’一邊向姐姐求饒:“姐,好姐姐了,你就別鬧了好不好?追的我都喘不上氣兒來了。”
付聖冰揮舞著那根手指頭,在空中比劃了兩下,威脅付聖依道:“你要是站住我就饒了你,不站住的話,哼,有的是機會抓到你!”
直到姐妹倆發現了我的到來,才不約而同地停止了追逐。
姐妹倆一前一後地湊過來迎接我,付聖依喘著粗氣,胸前不斷起伏著;而付聖冰則仍然擺著剛才的造型,兩隻拳頭攥在一起,隻剩下一隻右手食指朝前伸出來,徑直點劃在妹妹身上。
見此情景,我皺眉衝付聖冰問了一句:“幹什麼呢這是,那根手指頭怎麼了?”
付聖冰臉上綻放出一種特殊的光彩,眼珠子滴溜一轉,嘻嘻地將手指頭藏在身後,大氣凜然地道:“練一陽指呢!沒看見聖依被我的一陽指逼的不敢近身嗎?”
我汗顏地道:“一陽指?你是看武俠小說走火入魔了吧?”
付聖冰正要說話,卻見付聖依噘起了嘴巴,衝我告狀道:“趙大哥,她那哪是練什麼一陽指啊,她是------”
付聖冰趕緊打斷妹妹的話,略顯尷尬地道:“就是一陽指!聖依我警告你,你要是瞎說看我怎麼收拾你!”
付聖依倒是猛地朝我湊了過來,順勢拎住了我的胳膊,衝付聖冰反擊道:“現在有趙大哥保護我,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趙大哥你不知道,我姐她可惡心人了,她那手指頭-----”
正欲揭露真相,付聖冰再次打斷妹妹的話,警告道:“臭丫頭,你敢說!”
付聖依有恃無恐地道:“就敢就敢!姐,你就知道欺負人!我今天就要在趙大哥麵前告你一狀!”
付聖冰似是有急了,將那根造型別致的手指頭背到身後,再次向付聖依下達了警告:“聖依別說,別說,你一說我以後還怎麼好意思------怎麼有臉做人呢?”
付聖依冷哼道:“誰讓你這麼壞來著?我就說,我偏說!”說完後付聖依將嘴巴湊到了我的耳邊,如是一番解釋後,我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差點兒被雷暈過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相信這種事情,也隻有雷不死人誓不罷休的付聖冰能做的出來了!
全天底下,在我認識的女孩子當中,也隻有付聖冰和齊夢燕的妹妹齊夢娜,能做出那種-----雷死人不償命的事情!
付聖依告訴我說:“姐姐上完廁所擦屁股沒擦幹淨,衛生紙破了個洞,她那根手指就是----嘿嘿,你知道什麼意思,她拿那根蘸了巴巴(一切髒東西的俗稱)的手指頭追我,非要讓我聞!”
聽到付聖依的解釋後,我真有一種缺氧的感覺。以前我隻知道付聖冰雷人,卻怎會想到她能雷人雷到這種程度!
而付聖冰聽了妹妹告狀之後,臉上羞的通紅,衝付聖依罵道:“臭丫頭,瞎說什麼!你怎麼能在---能在老趙麵前這樣說我?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晚上小心我拿臭襪子塞你嘴裏!等著吧!”付聖冰一邊威脅妹妹,一邊將那根‘特殊’的手指頭藏在身後。
付聖依見姐姐威脅自己,忍不住地往我身邊藏,抓著我的胳膊,指劃著付聖冰道:“不害臊!你不害臊!做錯了事情還威脅別人,還不讓人家說!哼,我偏說,我就是偏說!讓你在趙大哥麵前丟醜!”說完後付聖依衝姐姐扮了一個鬼臉,然後抓我的手稍微一用力,開始向我求援:趙哥哥救命,趙哥哥救命,我姐要打我了!
此時的我被如此情景弄的極其尷尬,我立在原地,心想這是什麼事啊,這姐妹倆玩兒的也太過火了吧?
而付聖冰仍然怒不可遏地瞪著付聖依,不由得掐起了腰,衝她再次威脅道:“聖依你個臭丫頭,快過來乖乖接招,不然的話,以後你沒有好日子過!”
付聖依小鳥依人一般地藏在我的身後,倒也不嘴軟,嘻嘻笑道:“你抓不到我,你抓不到我。”
付聖冰快要被氣瘋了,倒是突然將戰火燒到了我身上,橫眉衝我警示道:“老趙讓開!”
我仍然是呆立不動,像拜觀音菩薩一樣地望著付聖冰,期望這場惡作劇早點兒結束,免得自己也受到牽連。
但是付聖冰哪裏肯罷戰?她氣勢洶洶地湊到我麵前,猶豫了一下,將那根手指頭在我臉前一亮,壞壞地瞧著我,再次警告道:“讓開,不然的話,嘿嘿,讓你也嚐嚐我這一陽指的厲害!”
付聖依在我身後衝姐姐道:“姐你太不懂事兒了!哪有你這樣的,趕快去洗洗手吧。”
付聖冰強勢且咄咄逼人地連聲道:“就不洗就不洗!洗了以後就沒有讓你們俯首稱臣的資本了!”她拿那根手指頭在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圓圈兒,然後像一個攔路搶劫的女強盜,長腿一橫,麵色猥瑣地望著我,發出最後通碟:“讓,還是不讓?”說話的工夫,那根手指已經在我眼前晃蕩了起來。
倒是善良的付聖依見此情景,趕快從我背後鑽到了前麵,噘著嘴巴衝姐姐道:“姐,趙哥哥來了,你就別鬧了好不好,哪有你這樣當姐姐的,哼,不合格。”
付聖冰一揚頭,仍然強勢地道:“就這樣啊,怎麼地吧?乖乖地讓我用這根手指頭在你臉上劃一下,我就去洗手!”
付聖依委屈地道:“髒死啦!姐,你太欺負人了!”
付聖冰蠻不講理地道:“就是欺負你,怎麼了?你能奈我何?”
望著付聖冰甩起了小性,我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雖然說心裏有些生氣,但還是強壓住,沒有發泄出來。畢竟,付聖冰對我有恩,況且,我這次過來是有求於她。關鍵時候,還是要特殊對待。
付聖依像一隻受傷的小天鵝,委屈地望著姐姐,倒是也主動朝前湊了一下,用手捂住嘴巴,閉上眼睛,然後大氣凜然地往付聖冰麵前一橫,咬著牙道:“你要是想劃就劃吧,我認輸了,讓你劃一下。大不了用香皂洗洗臉!”
此時的付聖依,真有一種英雄就義的感覺。
我更是哭笑不得地望著付聖冰,既想製止她的惡劣行為,又想瞧個究竟,看看她會不會真的向付聖依下‘毒手’。
然而付聖冰雖然雷人,卻也終究沒有做出太過火的舉動,她拿那根手指頭在空中劃了個弧,然後撲哧笑了:“聖依,你姐沒你想象的那麼壞!就是---就是想嚇唬嚇唬你!”然後嘻嘻地望著我,突然禮貌起來:“老趙,你先坐,鄙人先去洗手,回見!”
鄙人?她又換了一種自稱?
這付聖冰,真有將中國所有的自稱用個遍的苗頭,在此之前,她已經自稱為‘本小姐’‘本姑娘’‘哀家’‘本人’,現在自稱為‘鄙人’,是謙虛了,還是處於過渡期?
付聖依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臉上頓時綻放出了笑容,可愛地吐了一口舌頭,嘻嘻地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姐,你都快趕上周星馳了,這麼喜歡惡作劇!”
付聖冰得意地一搖腦袋,轉身像天外飛仙一樣鑽進了洗漱室。
付聖依趕忙招呼我坐下,又是倒水又是上水果。我突然回憶起了第一次跟付聖依來這裏時的情景,心裏竟然生出幾分追憶。
付聖依忙活了半天自己才坐下來,為我剝了一隻桔子,恭敬地呈上,笑問道:“趙哥哥,吃個桔子吧,挺甜的。”
我倒也沒拒絕她的好意,吃了兩口,果真香甜無比。付聖依先是目不轉睛地望著我,然後突然耷拉下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麼。
時不我待,我的眼睛始終盯著洗漱室,期待著付聖冰早點兒洗完手,我好趕快提車,出發。
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由夢了!況且,正值這種狀況之下,我更是顯得有些急不可耐。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由夢家裏,將真相一舉揭開。但是我同時也能意識得到:這其中肯定蘊藏著驚人的秘密,甚至是殘酷的現實。
付聖依仍然像是個天真的孩子一樣,托著腮望著我,率先開口道:“趙哥哥,你------你也別怪我姐,她雖然任性,但是心地卻挺善良的,嘿嘿,你不知道呀,她可擔心你了,一個勁兒地念叨著,非要拉著我出去找你呢。她害怕你被爸爸抓到!唉,爸爸怎麼這樣啊,我們都拿他沒辦法!但是我姐她----她已經盡力了,她一直在想辦法勸說爸爸,但是沒用。我爸那人就是固執-----”付聖依嘖嘖地講了好一通,似乎是害怕我責怪付聖冰的淘氣和惡搞,因此急著替她姐在我麵前說好話。
我隻是敷衍地笑了笑,也沒回話。
洗漱室的水聲戛然而止,付聖冰又在裏麵不知道忙活了一些什麼,然後才大搖大擺地走回了客廳。
她的手裏,拿了一卷----一卷用了半截的手紙。
付聖冰在我們麵前站定,一副尤其生氣的樣子,她將那卷手紙狠狠地撕弄了一下,罵道:“現在的商品,真是越來越不合格了,就連手紙都不能用了!悲哀啊,悲哀!”
付聖冰像一位詩人一樣地感慨著,一副感觸良深的樣子。
付聖依俏眉緊皺地望著姐姐,苦笑道:“姐,你就別在那裏發表感慨了,趕快坐下來吧。一卷手紙值得你這樣嗎?”
付聖冰振振有詞地將一隻腳踩到旁邊的一個小凳上,擺出一副思想者的姿勢,強勢地問道:“怎麼不值得?”她將那根已經用香皂洗了好幾遍的手指伸出來,憤憤地道:“告訴你,別看這手紙是小東西,作用可大了,要是沒有它,你拉了屎用什麼擦屁股,用它?”付聖冰的手指兀自地在空中旋轉了幾下,一副大氣凜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