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間外麵敲了敲門,但是裏麵沒人應,我趕快掏出手機撥通了由夢的電話,短暫的待機聲後,那邊傳來了由夢甜甜的聲音:回來了你,趙龍?
我皺眉道:回來了,你在哪兒呢,不是囑咐過你,不要亂出去走動嗎?
由夢道:我出來買了幾本書,這就回來了-----現在已經到了賓館門口!
我道:你可真不讓人省心!大半夜的出去買什麼書?
掛斷電話,我在門口等著,五分鍾後,由夢果真興衝衝地拿著幾本書返回。
她踩著興高采烈的腳步聲走近,得意地望著我。但是還沒等她說話,我率先埋怨道:“什麼書網上沒有啊,你還非得出去買!”
由夢將手裏的書在我眼前一揮,噘著嘴巴道:“傻瓜!本姑娘的書是買給你的!”
我頓時一愣:“給我買的?開什麼玩笑,我可沒時間看!”
由夢拿鑰匙打開了房門,拎著我的手進去,她將手裏的三本書扔到床上,拉我坐下來,神秘地說道:“三本書,都是成功學大師陳安之的著作,你平時要多加強學習,別變懶了!”
我汗顏道:“有沒有搞錯?你這次過來是當我老師來了是不是?還要強迫我學習?”
由夢望著我,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隻是希望你能成功!看看陳老師的書吧,對你的為人處事和創業,都會有很大的幫助。”
陳安之我倒是聽說過,他是時下最火的激勵大師之一,曾經拜師於安東尼@羅賓的門下,成就了社會成功學方麵的一個傳奇。他被譽為全亞洲最偉大的激勵大師,他的著作暢銷世界,講課資料被千萬人收藏、學習。
隻是我實在搞不懂由夢讓我學習這些幹什麼,以前在C首長處的時候,她倒是從來沒對我如此嚴格要求過。
這丫頭真是怪了!
雖然心裏疑惑,但是我仍然沒有排斥,至少,這也算是由夢的一番良苦用心,我覺得閑暇之時看看書,對自己倒是沒什麼壞處。
然而,我總覺得由夢有些不對勁兒。
又是讓我戒煙,又是給我買成功學書籍,這究竟是為什麼?
然而畢竟是奔波了一整天了,我倒是覺得有些累了,因此不想再考慮其它事情,想躺在床上先美美地睡上一覺。
隻是,第一次跟由夢睡在一間房裏,心裏說不出的別扭,當然也有些緊張,我害怕由夢會誤會我,她哪裏知道,我其實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
但是由夢似乎沒有一絲困意,她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開始象念緊箍咒一樣跟我講一些所謂的心裏話,我想打盹兒,但是觸及她那漂亮真實的容顏,卻又促使我強打起精神來,陪自己心愛的人說說話,聊聊天。
就這樣聊到了一點半左右,我終於困意難耐了,勸由夢道:“早點兒休息吧,不早了!”
由夢瞟了一眼靠窗戶的床鋪,轉而調皮地望著我道:“不敢睡!”
我追問:“為什麼?”
由夢壞笑道:“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我睡著的時候,偷著過去欺負我啊!”
我握著由夢的手,汗顏道:”由大人您饒了我吧,我哪敢啊!你放心,我趙龍可不是乘人之危的人,別說是一人一張床,就是咱倆睡到一張床上,我保證不帶碰你的!”這樣激昂地說著,其實也是強製住了自己的邪念,麵對如此可愛美麗的天使,我何嚐不想輕擁她入眠,盡情地體會她身上的嫵媚和溫柔,但是我覺得由夢太聖潔太清純了,我實在不忍心褻瀆於她。
誰料由夢卻興師問罪地道:“怎麼,本姑娘就這麼不值得你碰?哼,看來我對你已經沒什麼吸引力了是不是?”
我趕快申辯道:“吸引力超大了!就是有那個賊心沒那個賊膽兒!”我紅著臉壞笑著,悄悄地望著風情萬種的由夢,心裏忍不住一陣陣悸動。
是啊,麵前這個穿著時尚衣裝,嬌美如天使的漂亮女孩兒,就是我朝思暮想,愛的如癡如醉的愛人啊!
她的美是一個傳說;我們的愛情也是一個傳奇。
我趁著心熱,一把將她擁在懷裏,矛盾的心理活動,卻悄然將我束縛了起來。
我感覺到由夢的雙手在我後背上使勁兒地將我抓緊,然後抱緊。她將腦袋伏在我的肩膀上,悄然問了一句:“趙龍,你今天晚上-----真的要在這兒住下?”
我的臉上又是一陣熱辣,我不明白由夢問這句話是什麼動機,但是我的心,卻因此呯呯狂跳起來。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放你一個人住在這裏,我不放心。”
由夢笑罵道:“是不放心,還是有什麼企圖?”
我動情地道:“有企圖!企圖保護你,企圖利用每一分每一秒看著你!不想浪費任何一秒鍾能看著你的機會!”
由夢沉默住了,但是她卻突然間嗚咽了一聲,令我有些猝不及防!
緊接著,我感覺到肩膀上一陣濕潤,我頓時一驚,輕輕地將由夢推開,我頓時愣住了:
由夢竟然流淚了!她哭的很矜持,但是卻很動情-----
我不由得萬分詫異起來,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難道,她是被我的話感動了?
怎麼可能!
在我的印象中,由夢何曾如此脆弱過?
望著她這突然間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實在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由夢究竟怎麼了?難道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從我在望京地鐵站接她過來之後,她就表現的相當奇怪,無論是舉止還是言談,都跟以前大相徑庭!尤其是她此時的哭泣,更是令我疑惑!
她怎麼了?
她究竟怎麼了?
我在心裏急切地追問著------
由夢的眼淚是那樣的真實,真實的令我感到震撼,感到疑惑。
她哭了,她竟然哭了!
她還想掩飾,但是她臉頰上兩行清晰的淚痕是掩飾不掉的,我輕輕地拿手觸了觸,試探地問道:“怎麼了由夢?這是?”
由夢強擠出一絲近乎真實的笑,將臉頰靠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輕聲道:“我這哪兒是哭啊,這明明是笑嘛!是笑!我是高興,我是高興-----”由夢近乎於掩飾地笑著,辯白著,但是在我看來,這種掩飾的辯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我扶著由夢的肩膀,用力地搖晃了一下,皺著眉頭提高音量追問道:“由夢你必須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哭?你騙不了我,你肯定有什麼傷心事,對不對?”
由夢用手撫了撫自己濕潤的臉頰,仍然是掩飾地道:“本姑娘開心著呢!我是被你感動了!我啊,特別喜歡你剛才說的那句話,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感動,我是感動了!”由夢不敢抬頭看我,隻是兀自地解釋著。
明察秋毫的我當然能發現,她的眼睛裏,明明蘊藏著一種特殊的情愫,我的判斷沒錯,她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我試探地衝她問道:“由夢你老實告訴我,不許騙我,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我一遍一遍地重複問她,但是得到的仍然是相同的答案。
她不肯講,那我隻能焦急地做出了種種猜測,我盯著她追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這樣一問我自己都覺得汗顏,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敢欺負由夢?
由夢搖了搖頭,笑道:“別瞎猜。”
我再猜道:“是不是-------是不是張登強還在煩你?”
由夢仍然搖頭。
我又猜道:“那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情,突然之間黯然神傷了?”
由夢照舊是搖頭。
確切地說,我將一切可能的與不可能的因素都猜過了,也都一一問詢於她,但是由夢始終守口如瓶,她似乎想將這種苦楚自己一個人承擔,一個人忍受。
我叼了一支煙,望著由夢,她臉上的淚痕已經風幹,隻是眼睛裏仍然蘊藏著幾絲濕潤。我歎了一口氣,搖頭道:“有什麼苦處不能跟我說呢,還非得偷偷掉眼淚。由夢我還不知道你嗎,如果不是遇到了很大的傷心事,你會哭?”
由夢伸手從我嘴裏將香煙撤出,捏在兩指間,順勢一彈,那煙正好準確無誤地飛到了門後的垃圾簍裏。
她衝我笑了笑,道:“不許抽煙!”
我深深地望著她,有些無奈,有些傷感。
此後是良久的沉默。
倒是由夢故意強裝出興奮,順勢偎依在我的肩膀上,動情地道:“趙龍,真想躺在你的肩膀上,一輩子。”
我微微笑道:“會的。這一輩子,我的肩膀隻讓你一個人靠。”
由夢反問了一句:“那下輩子呢,不讓我靠了?”
我捏著鼻子逗她道:“下輩子再說!不知道多少美女還在排著隊呢!”
由夢怒吼一聲,施展抓撓神功在我身上拍打了起來,一邊‘施暴’一邊霸道地道:“趙龍我告訴你,你的肩膀隻允許我一個人靠,你是本姑娘的唯一,本姑娘也是你的唯一!”
我幸福地承受著由夢的虐待,心裏卻象種下了一份心事。由夢流淚的樣子,仍然在我心裏深深印刻。我總覺得,她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抑或是受了什麼委屈,抑或是其它-----
我知道由夢不想說的事情怎麼問她也不會說的,因此也不再追問。
我就這樣輕輕地擁著由夢,良久沒有鬆開。
她也用雙手緊緊地抱著我,沒有絲毫放鬆的樣子。
當我意識到需要休息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我拍了拍由夢的後背,輕聲道:“休息吧,早點兒睡。”
由夢抱在我後背上的手得到了一絲緩解和放鬆,然後輕盈地撤退,我順勢扶著她的肩膀,正麵望著她,她也拿一雙撲閃著的大眼睛盯著我,臉上略微含羞。
我想在她額頭上留下輕輕一吻,但是卻沒好意思實施,隻是拿手刮了一下她俏美的瑤鼻,笑道:“有你在身邊真好,但象是在做夢,甚至比夢還美好。”
由夢卻道:“要是這場夢永遠不會醒,該多好啊!”
我笑道:“你也是個幻想主義者啊!”
由夢搖晃著腦袋拎著我的手蕩起了秋千,另一隻手趁機將一顆藍色的泡泡糖叼在嘴裏,嚼了起來。
我再問了一句:“小說寫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