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還是坐地鐵安全一些。不敢勞煩由秘書!”
由夢顯得有些無奈,手足無措的樣子。
車裏的張秘書見此情景,開了一扇車窗,探出頭來催促道:“由夢,走了走了,跟他浪費什麼時間!”
由夢回頭望了一眼,道:“再等一會兒。”
然後又衝我道:“趙龍,還是上車吧。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我笑問:“談什麼?我可不想做個第三者!”
由夢刷地蒙了,追問道:“什麼意思?什麼第三者?誰是第二者?”一臉的急促,已經讓由夢的情緒變得相當激動,那熟悉的眼神,似乎不再如初,而是多了幾分特殊的蘊味兒。
我再瞟了一眼車裏的張秘書,仍然裝出笑道:“行了,你趕快上車吧,車上那人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由夢再回頭瞟了一眼車上的張秘書,朝我走進半步,解釋道:“趙龍你聽我說,我和張秘書真的沒什麼,我隻是以戰友的身份給他擦了擦臉上的血,難道就因為這個,你就誤會了?趙龍……”
我一擺手,止住由夢的解釋:“恐怕不止是擦擦臉上的血跡吧?”
由夢反問:“那還有什麼?”
我冷哼一聲,道:“還有什麼,自己到監控中心調調錄相就知道了!”
由夢詫異地望著我:“什麼錄相?”
我沒回話,隻是苦笑了一聲,腦子裏出現了籃球場上那殘酷的一幕……
確切地說,此時此刻,我也很想找由夢好好談談,但是或許是由於大男子主義在作怪,我一直對她冷冷的,甚至還諷刺了她幾句。
也許是心裏太過於苦悶了吧。
沒等由夢返回車裏,我便率先邁步,走出了中南海東門。
出門後,與方曉鬆秘書告辭,然後我叼了一支煙,猛吸了兩口。
在公路旁邊站定後,剛剛開車駛出東門的張秘書瘋狂地在我身後鳴笛,我回頭望了一眼,倒是不由得氣憤難消。
其實我站在這裏,根本沒有影響車輛的行駛,但是張登強卻故意瘋狂鳴笛,這難道不是對我的故意挑釁嗎?
我隱約地望到車裏張登強和由夢在爭辯著什麼,但是我還是強忍住怒氣,不予以理會。
然而張登強卻做出了更為過分的舉動,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張登強打開半扇車窗,衝我罵道:“趙龍,你現在就是一個無賴,是個痞子,好好反省反省吧!”
回音隨著空氣的流動漸漸消失,奧迪車也越駛越遠。
張登強顯然是對我在籃球場上對他的暴力行為感到不滿,伺機報複。
我不由自主地一聲苦笑,攥緊了拳頭,心裏暗道:張登強,等我完成任務回特衛局的時候,我會好好教育教育你!
待奧迪車徹底地消失在視野之中,我也加快了腳步,趕往天安門地鐵站。
然後徑直回了望京保安隊。
其實這一路上,我考慮了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現在應該用一種怎樣的心態去看待由夢。她現在究竟怎麼了?
我覺得我與由夢之間的糾葛,顯得更加朦朧起來。內間屋裏,由夢那抽泣中的表白,絕非演戲,我聽的出來,那是由夢的真心之言。她還愛我,她還在乎我;然而,由夢在籃球場上與張秘書的曖昧舉動又做何解釋?我忘不了那一幕,忘不了張秘書將手臂搭在由夢肩膀上時的炫耀和陶醉,更忘不了由夢那泰然自若,甚至已經習以為常的神態。我實在弄不明白,由夢和張秘書之間,又會是怎麼一回事,他們之間,難道真的已經不再單純是戰友加同事的關係,已經又增進了一步了嗎?
無法確定真相。雖然我覺得由夢不可能對張秘書有什麼愛意,但是籃球場上的一幕,卻也是我親眼見到的!
這複雜的一切,讓我的心裏,亂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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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由局長來說,此時的心境,其實更為複雜一些。
由夢的‘紅杏出牆’,讓由局長覺得很是對不起自己的愛將,自己讓他冒著生命危險潛伏進入保安公司,卻不知後院竟然起了火。這難道不是自己的失職嗎?
由局長心裏的歉意越來越深,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要阻止女兒和張秘書的進一步發展,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愛上另外一個人。如果阻止及時,興許由夢還不至於陷的太深,反之,一切都晚了,他將要愧疚一生。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由局長決定利用張秘書和由夢在籃球場上的過分舉動為依據,以‘行為不檢點’為由,對張秘書做出處理,將他調離C首長處。同時,為了不至於讓張秘書感到不公,也為了直接提醒由夢,由局長覺得應該將張登強和由夢同時處理,讓他們之間的私情遭到整個特衛局的譴責,那樣的話,由夢也許猛能夠然覺醒。
如此一想,由局長便暗下了決心。為了讓潛伏在保安公司裏的愛將放心,他必須要讓由夢和張登強徹底拉開距離。
有些鑽牛角尖的嫌疑,但是眼下,的確又沒有更好的辦法。他隻能期盼著TL組織的盡快覆滅,期待著愛將這次潛伏任務的圓滿完成。
次日,由局長將張登強和由夢召到局裏,叫到了局長辦公室。
由局長沒有過多的客套,單刀直入地以一位特衛局首長的名義,對他們的行為提出了嚴厲的批評,並當場宣布,要追究他們‘行為不檢點’的違紀罪名。
但是麵對由局長的強大壓力,由夢卻始終不肯承認,她委屈地反問由局長道:“如果,幫助戰友擦一下臉上的血跡,也算是行為不檢點的話,那還有什麼行為算得上檢點?我和張秘書是同一個首長處的戰友,他受了傷,我隻是幫忙擦一下血跡看一下傷,這也算不檢點嗎?由局長,我不服,我就是不服!”
由夢仍然是以此為由,對由局長的話進行了嚴厲的回駁。這也難怪,事關由夢自身的名譽,由夢哪肯讓步。
隻是事實勝於雄辯,由局長手握證據,自然是振振有詞。在他心目中,自己的女兒一向是個敢作敢當的人,怎麼這時候,突然之間變得如此這般掩飾?
由局長覺得由夢的言行舉止,實在是顯得有些怪異。
在監控中心的證據麵前,由夢愣住了。當看到畫麵上的張秘書攬在自己肩膀上的時候,她懷疑自己是在做夢。這怎麼會是真的?自己什麼時候能如此心甘情願地讓張登強摟著自己的肩膀而無動於衷?
幻覺,一定是幻覺。
由夢在證據麵前,臉漲的通紅,她把責任推到了張登強身上,衝他質問道:“張秘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登強也有些尷尬,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當時隻不過是為了氣氣趙龍而做了幾個親密動作,竟然讓由局長發現了,還在監控中心找到了視頻錄相。
張登強似乎難以回答,由夢更加咄咄逼人地追問:“張登強你快說,是不是你趁我專心看擂台的時候,偷偷占我便宜?”
此言一出,連由局長都覺得汗顏。
由夢的推斷自然取得不了由局長的信任,由局長此時便如鐵麵無私的包青天,即使是親生女兒,也不會做任何包庇。他反問由夢道:“由秘書,別再演戲了好不好?你也是國家級的警衛人員,身邊有人把手都搭到你肩膀上了,你難道都沒有任何反應?而且不是一次,而是兩次!現在證據確鑿,你們兩個休想脫罪!我馬上就此召開相關會議,要對你們嚴肅處理。我老由活了大半輩子,也見過不少世麵,但是還從來沒見過像你們這麼丟臉的事情!荒唐啊,可笑啊,中美雙方的友人都在場,整個一大隊的官兵也都在場,局裏的幾個副局長也在,就是在這麼一種情況下,你們公然做出這麼有傷風化的行為,如果不處理你們,就是我這個局長的失職!”
由局長越說情緒越激動,畢竟,這還不是一種普通的違紀事件,這還關係到正在冒險執行特殊任務的愛將的情緒和感情利益;畢竟,這件事情,可是發生在了自己女兒的身上啊!
這樣一來,怎麼對得起潛入保安公司,冒著生命危險潛伏臥底的愛將?
何曾想象,自己的女兒竟然是這種人!
這是令由局長最為悲憤的事情。
但是即使由局長這樣嚴厲地警告由夢,由夢仍然堅持己見。情緒激動的她,始終認為自己並沒有與張秘書發生任何不檢點的事情。
然而證據確鑿,由夢卻也不由得萬分疑惑。的確,像由局長所說,如果有人將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自己不可能沒有任何察覺,也不可能讓對方得逞。依自己的脾氣,如果張登強敢將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非扇他兩耳光不可!
千口難辯的由夢,提出要好好看一下監控中心的視頻錄相。
由局長害怕她要毀滅證據,於是沒有答應。
由夢思忖再三,提出可以在由局長的陪伴之下,一起去查看視頻錄相。
由局長猶豫再三,才終於答應……
在一定角度上來講,這不能不算是一場荒唐的鬧劇,籃球場上爆醜聞,父女之間因此翻臉,這其中的細節,又有誰能真正理解?
這一場風波,究竟幾時才能得以平息?
一場荒唐的曖昧行為,其中又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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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京。天龍大廈,202室。
或許是由於由夢和張秘書事件的影響,令我這次回來,心情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可愛的付聖依用心良苦地想盡千方百計想逗我高興,但是卻不能如願。無助的她,最後向她的姐姐求助。
付聖冰得知消息後,倒也夠意思,直接拎著我的手,將我拽到了客廳。
麵對麵地坐下後,付聖冰直截了當地追問:“老趙,怎麼了這是,失戀了吧?”
我沒表態,隻是微微一笑,以掩飾心裏的鬱悶之情。
姐妹倆坐在我身邊,一邊一個,你一言我一語地規勸。付聖冰道:“老趙,看你這沮喪的樣子,肯定是失戀了!那就試著再戀一個唄!你說吧,你看上誰了,我做回好人幫你搞定!”
我仍然不置回答,付聖冰皺著眉頭一邊猜測一邊道:“實在不行,我和聖依輪流做你的女朋友,怎麼樣?不過,倒是也沒聽你說過,你什麼時候談的女朋友……如果不是失戀,還有什麼事情能把你打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