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齊夢燕都沒問題,齊夢燕雖然是一介女流,卻也頗有些身手,隻是齊夢娜有些害怕,不敢從二樓跳下去。
齊夢燕對我道:“趙隊長,要不這樣,你先下去,然後夢娜再下,你在下麵接著她,怎麼樣?”
我點頭道:“可以。”
齊夢娜卻憂慮道:“萬一他接不住我怎麼辦?那得摔死我!”齊夢娜一邊說著一邊撫了撫自己的屁股蛋子,好像在提前預感著屁股被摔成兩半的情景,臉上盡顯委屈。
齊夢燕道:“放心吧夢娜,趙隊長訓練有素,一定能接住你的!”
“可是,萬一接不住怎麼辦?”
“沒有那麼多萬一!”
姐妹倆說話的工夫,門,突然被推開了。
一個守門的男子鑽了進來,隨即將門關上。
我暗暗一聲苦笑,心想又免不了一場惡戰了!
齊夢燕已經攥緊了拳頭,做好了應戰準備。但是奇怪的是,這位守門男子進門後見我們鬆了綁,竟然沒有呼喊,向他的同伴報信,而是伸出食指立在嘴邊兒上‘噓’了一下,輕聲道:“我是自己人,不要害怕!”
說完後這位男子走近,對齊夢燕二人道:“大小姐二小姐,回去之後代我向齊總問好。還有代表一下吳夫人,也向齊總問好。你們就說我喬二愣子在這邊一切都好,還有吳夫人也生活的也挺開心,請他不要牽掛。”
齊夢燕愣了一下,追問道:“吳夫人也是自己人?”
這男子點頭道:“是的。在吳氏集團有四個人是齊氏集團的人,一個是吳夫人,一個是我,還有兩個在市場部和行政部。”
齊夢燕道:“吳夫人不是吳全和的老婆嗎?”
男子道:“行了齊大小姐,多的就不說了,你回去之後也許齊總會告訴你們的。現在你們抓緊時間從窗戶跳出去,我在外麵穩定其他人。”
齊夢燕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脫口笑道:“喬二愣子。你回去向齊總一提,他知道我的。”
齊夢燕點了點頭,不再發問。
這位叫喬二愣子的黑衣男子隨即出了門,與另外幾個守門人調侃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我們沒有過多地考慮,而是按照剛才商量的計劃行事。
我率先跳上窗戶,縱身一躍,下了樓。
其實並不高,二樓跳到地上,估計也就是三四米左右。
我抬頭向上望,齊夢娜也已經站在了窗戶上,但是她試量再三,還是不敢跳。
我朝她一揮手,示意讓她大膽跳,但是她仍然在猶豫,我左右張望了一下,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倒是齊夢燕也頗有魄力,見妹妹站在窗戶上不敢往下跳,幹脆從後麵助了她一臂之力,輕輕一推,齊夢娜便‘啊’地一聲,從二樓飛了下來。
我瞬間找準了位置,抬臂一迎,將下墜的齊夢娜攬在懷中,然後將她下墜的垂直勢能改變方向,抱著她在原地轉了四五圈兒後,才算穩定下來。
其實接空中重物,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活兒,稍有不慎便會玉石俱焚。畢竟,從上麵掉下來的重物,由於地球引力的緣故,速度會越來越快。你若是單單伸手去接,那種下墜之力足以將胳膊壓折。這就要求在胳膊接住重物的一瞬間,迅速做出反應,順著重物下落的方向緩力改變方向,將垂直之力漸漸改變為平行之力,進而漸漸化解。這需要疾速的幾個圓周運動才能實現,絕對屬於高難度動作。幸虧齊夢娜跳下的高度並不算太高,我才有把握將她接住,並且受不到半點兒傷害。反之,如果是十米高的地方落下一個大人來,哪怕是我再有能耐,肯定也會將胳膊壓折不可。
待平穩下來,我將齊夢娜平放在地上,看的出來,她仍然心有餘悸,眼睛瞪的大大的,喘息聲很重很急促。
我道:“沒事兒了現在。”
齊夢娜揉了揉眼睛,道:“眼前全是星星。”
我笑道:“摘兩顆回去。”
齊夢娜竟然撲哧笑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對我發出真誠的笑容。
緊接著,齊夢燕也縱身躍下。
從她跳樓的動作來看,她很專業,身手也相當敏捷。她平衡地屈膝落地,然後緩緩站直了身子。
我沒時間讚美她,因此當她一落地,我便攜著二人朝西走去,一邊走一邊張望,生怕會被吳家人發現追了出來。
一輛黑色本田車突然駛了過來,停在我們麵前。
車窗被迅速打開,有一個男子在裏麵招手道:“趕快上車!”
我們料想這是吳夫人提前準備好的接應車輛,於是迅速地打開車門,上了車。
本田車加大油門,很快便駛離了吳氏莊園。
一直開出五六公裏之外,在一處十字路口,司機將車停下。
司機停車後,對我們說道:“不遠送了,回去向齊總代好。我叫曾慶賞。”
齊夢燕點頭道:“一定稍到。謝謝你,曾先生。”
曾司機笑道:“應該的!”
待我們下車,這本田車便調轉車頭,原路返回。
這一連串的安排,倒是幹淨利落。我實在不敢相信,齊總安排在吳天和身邊的人,竟然都如此能幹。
令人不可思議。
齊夢燕和齊夢娜幾乎是同時呼了一口氣,齊夢燕率先道:“太驚險了!幸虧我們裏麵有人,否則真不知道怎麼收場!”
齊夢娜撫著胸口道:“是啊是啊。剛才跳樓的時候,都嚇死我了!我當時恨你恨的要死,心想你這一推說不定就把我推到閻王爺那裏報道去了。沒想到趙龍竟然接住了我!”
齊夢燕道:“那當然。趙隊長可是傳說中的中南海保鏢,連個人都接不住,他還怎麼混?”
我見二女接連發表感慨,插話催促道:“行了,有話回去再說。咱們現在必須得找個地方,好好地喝喝水吃吃飯了,肚子都咕咕叫了!”
齊夢燕也摸著肚子道:“我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計,走吧。”
齊夢娜也附和一聲:“走,吃飯去!”
找了家餐廳,好好地吃了一頓後,我們一起到了泉城廣場。相對來說,這裏應該比較安全一些,即使吳全和得知我們到了這裏,他也不敢公然在泉城廣場動手。
已經是深夜,但泉城廣場上仍然燈火通明,一副熱鬧的不夜城景象。
坐了下來,齊夢燕叼了一顆棒棒糖,齊夢娜則撫著屁股上被繩子勒出的痕跡,唏噓不已。
齊夢燕給齊總打了電話,將在濟南發生的一切告訴了他。
掛斷電話後,齊夢燕道:“老爸讓我們先在濟南找個地方呆著,他會安排人過來接應我們。”
我道:“與其在這裏呆著,倒不如連夜坐飛機趕回去。”
齊夢燕道:“吳天和知道我們逃走,肯定會到處找我們。他也不會放過飛機場。”
我笑道:“放心,吳全和是不會去飛機場的。”
齊夢燕反問:“為什麼?”
我道:“不為什麼,憑直覺。”
齊夢娜插話道:“直覺頂個屁用,要是都靠直覺,早完蛋了!”
我以笑代答,卻沒再說話。
後來,我們決定先在濟南郊區找一家賓館住下,再等待齊總派人過來。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但是既然二位小姐堅持如此,我也不便再發表其它意見。
打車去了長清縣,縣城裏,我們找了一家還算幹淨的賓館。
但是令人詫異的是,齊夢燕堅持隻要一間客房。對此齊夢娜與姐姐發生了一段小小的衝突,但是關鍵時候,還是齊夢燕說了算。
我能明白齊夢燕的用意,她之所以如此,是覺得三個人呆在一起要安全一些。我雖然覺得這樣做難免有些小題大做了,但是倒也覺得沒什麼不妥。至少,這樣一來,的確是省去了不少麻煩。更何況,晚上我們怎敢睡覺,說說話聊聊天也就過去了。估計明天一大早,齊總派來的人就能到達濟南。
但實際上,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四十了。
齊夢燕仍然饒有興趣地叼著棒棒糖,齊夢娜則像是得了多動症,一會兒扭捏幾下身體,跳著不知名的舞蹈,一會兒躺在床上搔首弄姿一番,一會兒則溜進衛生間不知搞什麼東東……
而我,則叼著一支煙,一邊吸煙一邊暗暗發笑。
齊夢燕見我發笑,開口追問道:“笑什麼呢趙隊長,都什麼時候了還笑?”
我道:“我這是在用笑容掩飾內心的驚慌。”
齊夢燕問:“有什麼值得你驚慌的?”
我道:“難道今天的事情還不夠驚慌?”
齊夢燕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對了趙隊長,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要老老實實地告訴我。”
我再吸一口煙,道:“問吧。”
齊夢燕閃爍著眼睛道:“今天被吳全和抽皮帶的時候,你當時向吳全和求饒,是不是真的害怕了?”
我微微一笑,道:“你猜呢?”
齊夢燕道:“害怕了?”
我道:“你再猜。”
齊夢燕微微一愣,倒也不再追問,而是露出了一種似懂非懂的微笑。
於是我繼續抽我的香煙,她繼續吃她的棒棒糖。
大約五分鍾後,齊夢娜突然從衛生間裏出來,手裏拿著一個長方型的盒子,疾步朝我們走來。一邊走,一邊連聲驚異喊道:“我靠,我靠,我靠靠――這賓館,太強大了!”
齊夢娜的大驚小怪令我和齊夢燕皆是一驚,我們不知道她發現了什麼。
但是實際上,這番話在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口中說出來,實在是顯得有些雷人了。
齊夢燕問道:“怎麼了夢娜,大驚小怪的?”
齊夢娜將長方型盒子往床上一扔,道:“看看吧。這是什麼,這賓館的老板太有才了!”
我和齊夢燕疑惑地順眼看去,才發現原來這竟然是―――
一盒性藥。
確切地說,是一盒偉哥類的壯陽藥品。藥品的牌子是‘國足牌’,名字並不怎麼威嚴,但是看其包裝盒上的廣告詞,才知道其中的深奧內涵。
廣告詞:誰能一個小時不‘射’?唯有中‘國足’球。
可謂是一語雙關,妙用至極。
齊夢燕確定了這東西的‘身份’之後,臉色一紅,刷地將方盒扔到了地上,罵道:“夢娜你能不能矜持一點兒,無聊不無聊?”
我也將頭撇向一邊,不讓姐妹倆看出我的窘迫。但是齊夢娜卻理直氣壯地辯解道:“這有什麼無聊的?無聊的是賓館的老板,在房間裏準備了這東西。哼,怪不得這年頭開房的這麼多,賓館也很懂得市場需要嘛!尤其是這句廣告詞,真的好精彩,好貼切,就是不知道實際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