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能夠再次回去,陳興既興奮,又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心情。
在南州沒有過多的停留,陳興甚至沒有聯係在南州的幾個女人和老朋友,而是直接前往了望山。
何麗和蔣琬現在都還一直在南州,蔣琬因為經營餐廳的關係,隻能在南州定居下來,那是她現在的事業,也是她唯一的經濟來源,再加上餐廳的生意一直很好,讓她有足夠的經濟條件贍養父母和照顧哥哥一家,所以蔣琬也舍不得離開。
至於何麗,不缺錢的花的何麗一向都沒什麼定性,以前是因為陳興到了南州,所以何麗和楚蓉才會跟著到了南州,陳興調往望山之後,因為也都還在南海省的範圍內,要見麵也挺容易,何麗倒是沒跟到望山去,而到了後來陳興不得不離開望山,回到京城,何麗就沒再跟過去,一來是因為京城裏有張寧寧,二來,何麗現在也真心有點喜歡南州這個城市,幹脆也就留了下來。
因為何麗的關係,楚蓉一年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時間留在南州,兩人都和陳興有秘而不宣的關係,再加上情同姐妹,大部分時間也都在一起,不過楚蓉如今的生意越做越大,有挺大一部分事業都在海城,這也讓楚蓉每年都得抽一部分時間留在海城處理生意。
陳興回到南海,沒有跟何麗和楚蓉還有蔣琬聯係,這一年來,陳興和幾女的聯係很少,時至今日,陳興也一直在思考和幾女之間的關係,陳興心裏清楚,這樣的關係,一直維持下去並不見得是什麼明智之舉,男人本色,作為男人,陳興知道自己骨子裏那股難以壓製的占有欲讓他舍不得幾個女人,但理智又告訴他,是時候該慢慢淡化處理同太多女人之間的糾纏關係了,現在的他,就在這種矛盾的狀態中糾結著。
事實上,在南州,除了三女,陳興猶記得那個有著一夕情緣的朱子情,從對方出國後,陳興幾乎就和對方斷了聯係,最近的一次,怕是當時在機場的那次偶遇了吧?那時候,好像是朱子情從國外剛回來的時候,現在的朱子情,是在國外還是在南州?陳興不知道,也沒想過主動去跟聯係,和何麗、楚蓉、蔣琬三個女人的關係已經讓他頭疼,陳興下意識的不敢再去主動招惹朱子情。
除了朱子情,還有楊紅,陳興想到這個還在望山的女人,不由得苦笑,這次去望山,怕是也不合適和對方聯係。
三個多小時的車程,陳興到達望山後,並沒有急著離開汽車站,而是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同對方講了幾句後,陳興便在汽車站等了起來。
約莫過了二十幾分鍾,一輛黑色的本田商務車停在了汽車站門口,陳興對了下車牌後,迅速拉開車門上車。
“陳組長,你好,我是申則良。”陳興剛上車,一位戴著老式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子主動笑著朝陳興伸手道。
“你好,原來是申組長。”陳興聞言,忙伸手同對方握了一下,眼裏卻是閃過一絲詫異,原來對方就是申則良,這次望山調查小組的負責人,來之前,寧德岩就跟他提過。
隻是粗略看了申則良一眼,陳興就對申則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原因無他,就是因為申則良鼻梁上那副厚厚的老式黑框眼鏡,看著就跟以前老人家戴著的那種老花鏡一個款式,讓陳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差點就想問一句,你好歹是個廳級幹部,總不至於連個眼鏡都買不起吧。
心裏想歸想,陳興自然也不會真的去問,何況心裏的想法也隻是一個玩笑的心思。
“陳組長,這次還特地麻煩你跑一趟,實在是過意不去。”申則良有些歉意的道。
“申組長不必這麼說,能幫上忙的話,我很樂意多跑幾趟。”陳興笑笑,又道,“申組長還是別叫我陳組長,直接叫我陳興就行。”
陳興現在早就沒在巡視組,申則良這麼喊他,無非是對他的一種尊稱。
“那行,我就喊你陳興吧,你也別喊我什麼申組長了,我這聽著別扭,叫我則良就行。”申則良也笑道。
兩人寒暄了幾句,申則良才又道,“陳興,這次本來是不用麻煩你過來,不過我們這邊原本即將取得突破口的一個重要證人卻是突然死亡了,唉,調查一下子中斷,隻能讓你跑一趟了。”
“則良,你還這麼說就見外了,我剛都說了,隻要能幫上忙,別說一趟,就是多跑幾趟我也樂意。”陳興笑道,想到申則良的話,不由又問道,“不知道是哪個重要證人死了?”
“一個叫林思語的小姑娘,原本有在市委辦公廳工作過,那段時間正好也是你還在望山的時候。”
申則良還在說著,陳興已經驚得站了起來,頭直接頂在了車廂頂棚上,砰的一下,又坐了回來。
“你說林思語那小姑娘死了?”陳興眼裏滿是不可置信的眼神,他記得二月份過農曆新年的時候,林思語還給他發拜年短信,現在申則良告訴他林思語死了,陳興心裏的驚訝可想而知。
“嗯,死了,差不多有半個月了,這半個多月,我們這邊的調查工作也幾乎陷入停滯狀態。”申則良無奈的苦笑,要不是沒辦法,又想到陳興曾在望山工作過,他也不會想到向寧德岩申請讓陳興過來一趟。
陳興此時已經沒注意去聽申則良的話,他還在林思語那單純可愛的樣子,腦浮現著林思語那天真燦爛的笑容,而如今,卻是陰陽兩隔。
林思語的死對陳興來說太過於意外,盡管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但突然聽到一個除夕新年還給他發拜年短信的小姑娘已經死了,陳興無論如何都有些難以置信。
仔細算算,林思語大學畢業還不到一年,年紀也就在二十歲出頭,正是迎接美好人生的時候,卻是這樣死了,此時此刻,饒是陳興也有些唏噓。
“則良,不知道林思語是怎麼死的?”短暫的沉默過後,陳興已經調整了情緒。
“是跳樓死的。”申則良無奈道。
“跳樓死的?”陳興眼裏閃過一絲詫異,看著申則良,“既然你們已經當她當成重要證人,難道沒將她保護起來?”
“怎麼會沒有,我們將她接到調查組的駐地一塊住,本以為會萬無一失,沒想到還是出紕漏了。”
“聽你的意思,她是在你們調查組的駐地跳樓的?”
“嗯。”
陳興聽到申則良的話,若有所思的看了申則良一眼,如果真是這種情況,那申則良他們的調查不僅會受到影響,甚至還會因為林思語是在他們駐地跳樓而惹上一些麻煩。
“看來你們這半個月來不好過。”陳興沉思了片刻,看向了申則良。
“可不是嘛,林思語這一死,不僅讓我們的調查受影響,還被對方反咬一口,借機生事,說是我們對林思語用了刑,才導致她自殺。”申則良苦笑了一下,“現在林思語的家人天天帶著一幫人堵住賓館的大門,真是讓人頭疼得很。”
申則良的話讓陳興一愣,林思語的家人敢帶人來鬧事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他倒是不相信林思語的家人有這種膽量,反倒是這種行事風格很符合幕後那幫人的慣用手段。
不動聲色的看了看申則良,陳興不知道申則良最終會選擇怎麼應對,擱給他看,這確實是件麻煩事,畢竟林思語死在調查組駐地是確鑿之事,再加上調查組將林思語接過去的名義是要將對方保護起來,到頭來反倒出了這麼一茬,端的是幾張嘴都解釋不清。
而且陳興心裏還有一種猜測,調查組所住的駐地賓館怕是有問題,要麼就是調查組內部有內鬼,否則林思語好端端的怎麼會跳樓?肯定是有人給林思語傳遞了什麼消息,讓對方不得不走上這條極端的路。
心裏猜測著,陳興更傾向於第一種可能,畢竟調查組的人都是從上麵下來的,和望山本地沒什麼瓜葛,而反觀調查組所住的賓館駐地,雖說駐地一種也是檢查極其嚴格,但難免百密一疏,被人鑽了空子。
見申則良也沉默著,陳興沒急著問什麼,對方才是調查組組長,他隻不過是過來幫忙,陳興並不想細問,以免引起什麼不快。
車廂裏沉寂了片刻,申則良似乎也在想著心事,陳興幾次看了看對方,見對方都沒吭聲,隻能主動道,“則良,那你讓我過來,是想我怎樣幫忙?”
“陳興,抱歉,剛剛在想事情,走神了。”陳興的話讓申則良回過神,歉意的對陳興道。
“沒事,我看你精神也不太好,估計這幾天也沒怎麼休息吧。”陳興一上車就注意到了申則良臉上的疲憊之色,那對厚厚的黑眼圈更是格外明顯。
“這些天的確是沒怎麼休息。”申則良搖了搖頭,很快就說回正事,“陳興,特地讓你跑一趟,主要是想看你能不能從本地的紀檢係統裏幫我們找一找助力,現在光靠我們自己,有些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