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混在圈子裏,薛進寶比誰都清楚富家子弟的這些圈子裏,私生活之混亂,隻有讓人想象不到的荒唐而沒有發生不了的,在樊英麵前表現得極其斯文的人,骨子裏怕是早就幻想著將樊英給撲倒了,他要不是已經有了老婆,又知道樊英這樣的女子不是可能當別人情人的人,他也忍不住要動心思了,其實就算是樊英有可能當別人的情人,他也沒那個資格去沾惹,樊家家大業大,比他們薛家高了幾個檔次,樊英又豈是他一個有老婆的人能惦記的,他能和樊英處得不錯,那也是因為心裏沒有其他念想,這點樊英比他清楚,兩人也才能真的跟朋友一樣相處。
“你要是現在及時罷手,把我們放了,這件事還有可以回旋的餘地,如若不然的話。”樊英深深的看了年輕男子一眼,“相信我,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哈,老子從小就是嚇大的,你接著詐唬,使勁詐唬,剛剛說他是市委書記的朋友,現在是不是要說你又是誰誰的朋友來著。”年輕男子咧嘴笑著。
“她不是誰的朋友,她是新東林集團老總樊東成的千金,樊英。”薛進寶看著年輕男子,神色嘲諷,“你要當我是唬你,那你可以對她亂來,過後再看看會不會有事。”
“姓薛的,你作死啊。”樊英聽到薛進寶的話,又好氣又好笑的看向薛進寶,道,“回頭看我不收拾你。”
“英子,別,小人認錯,下次不敢了。”薛進寶咧嘴笑著,立刻求饒。
年輕男子在一旁瞪著眼,此刻薛進寶和樊英兩人旁若無人的姿態讓他感覺到的不是憤怒,而是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裏的底氣,眉頭緊擰著,年輕男子這會也不由得有些心虛,難道這次碰到硬茬了?
“還新東林集團的千金大小姐呢,老子還說自個是美訊集團老總的公子呢,你信不信。”邊上,響起了一個諷刺的聲音。
年輕男子轉頭望去,說話的是他的死黨之一,這會聽到對方所說,年輕男子剛才緊繃一下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是啊,哪來那麼巧,他在這望山也橫行許久了,就沒碰到過什麼惹不起的人,他就不信今天這麼倒黴,一下就碰到兩個有來頭的主。
“我們韓少是軍區司令的公子,貨真價實的,你們信不?”剛剛說話的人,笑眯眯的走了上來,“打了韓少,你們以為吹上天去就能把我們唬住嗎。”
“軍區司令?”樊英目光在年輕男子身上停留了一下,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了然,剛剛離去的那幾人雖然穿著便裝,但一看就是兵,難怪對方能一個電話就叫來部隊裏的人,原來是軍區司令的公子,樊英眼裏有些鄙夷,俗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對方那當司令的老爹教導出這麼一個兒子來,估計帶出來的兵也不咋的,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我說你啥眼神呢,不信是嗎。”說話的人看到樊英的眼神,怒道。
“軍區司令可以有好幾個理解,你說的這是大軍區司令呢,還是省軍區司令呢,又或者隻是最低的軍分區司令。”樊英淡然笑著,她要是說話惡心起人來,那也是一等一的本事,隻不過不屑於幹那種事罷了。
說話的人被樊英的話直接噎住,張著嘴愣是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來,年輕男子同樣是有些傻眼,不得不說,樊英的話還真有點把他鎮住了。
“你這三八口氣倒是真大。”說話的人瞪著眼睛,最後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口氣再大,也沒比一個小小的軍分區司令的公子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胡作非為的膽子來得大。”樊英冷笑。
“小小的軍分區司令?”年輕男子笑了,樊英的話還真讓他有點怒了,他父親隻是軍分區司令沒錯,但在這望山市,就沒他不敢幹的事,市委書記和市長是了不起,但有本事把手伸到軍區裏來試試,他之前幹的最出格的一件事就是把一個市裏已退的副廳級幹部的孫女給那啥了,事情最後鬧大,他直接躲進軍分區裏啥事沒有,最後還是市委書記出麵壓下了這事,他連屁點兒事都沒有,之前那市委書記叫啥來著,對了,陳建飛,年輕男子想起了這個名字,不過對方死了,聽說突發心髒病死的,年輕男子對官場裏那些事不是很感興趣,鮮少會特意去了解,新來的市委書記叫啥,他其實都不知道。
樊英看著年輕男子的樣子,嘴角微翹,知道對方這是被激怒了,激怒對方對她並沒好處,但她也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樊家雖然是經商的,但其父親以前也是當過兵的,雖然在部隊裏沒混出息,但在商場上卻是取得了耀眼的成就,而其父親以前的老戰友,經過了這麼二三十年,已經有人官居正軍職,他們樊家在部隊裏也不是沒有人脈的,一個軍分區司令,她確實沒放在心上。
幾人在屋裏說話時,門口那名本是劉達吩咐守著的,目的是防止年輕男子等人亂來的士兵,這會看到有警車過來,並且在門口停下時,那名士兵一愣,旋即跑了進來,“韓少,不好,有警察來了。”
“警察?這些孫子怎麼來了。”年輕男子愣了一下,緊接著目光又落到跑進來的士兵身上,嘖了一聲,“不是讓你們走了嗎,你怎麼還在。”
“班……班長讓我……”士兵支支吾吾著沒有回答。
“劉達這混蛋也敢忤逆我,讓他帶人滾蛋竟敢不聽話。”年輕男子咒罵了一句,說完話,門外已經有警察衝了進來,他們在外邊看到了薛進寶和樊英乘坐的車子。
這些警察們不認得薛進寶和樊英,普一進來看到有人被綁著時,登時就將年輕男子等站著的人當起了綁架的人,有警察立刻大喝了起來,“不許動。”
說時遲那時快,年輕男子張口罵著,卻是被兩個警察給反手扣了起來。
“他媽的,你們這幫孫子敢動我,沒長眼睛是不是。”年輕男子掙紮著怒罵道,這幫小警察竟然不認得他。
陳興和朱光正還有姚明海等人已經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在門口看到薛進寶等人的車子,陳興心裏高懸的一顆心才稍稍落地,這會進來看到薛進寶和樊英被綁著,警察正在幫他們解開繩子,陳興看著另外幾個被警察押著的人,臉色冷了下來,“大白天的就敢綁架,果真是無法無天,光正同誌,這些人交由你們縣公安局處理,一定要依法嚴懲。”陳興目光陰沉,把人交給麗山縣公安局,那是因為這裏還是屬於麗山縣管轄範圍,所以陳興才會如此說,他此刻並沒有想到這些人是不是有特殊身份,要由市裏介入。
聽到陳興的吩咐,朱光正卻是一臉的苦笑,他已經認出年輕男子是誰了,市軍分區駐地正好在麗山縣管轄範圍內,他又怎會不認得那個正大聲罵人的年輕男子是誰,韓少軍,軍分區司令韓功明的兒子,這個韓大少沒少闖禍,朱光正不隻是見過其人,也早就耳聞過其大名。
瞥了一旁的姚明海一眼,朱光正苦笑的同時又有些嘲諷,這王八蛋剛才在路口時還一臉嚴肅的要求抓到綁人的凶手要嚴懲,這會卻是跟烏龜一樣縮起了頭了。
“陳興,你總算來了,再不來真要給我們收屍了。”薛進寶被解開了繩子,活動了一下發麻的手臂,笑嘻嘻的朝陳興說著,路過那韓少軍身旁,薛進寶比劃了下拳頭,一副想揍對方一頓的架勢。
“你丫的動手試試,信不信老子讓你走不出望山。”韓少軍瞪起了眼睛,一臉凶相,此刻的他,還沒有看出眼前的形勢。
“老子怕揍你髒了手。”薛進寶呸了一聲,當著陳興的麵,他還不至於真的打人,警察都已經來了,他沒必要在這時候降低了自己身份,把自己弄得跟街頭流氓一樣。
姚明海此時站到了陳興身旁,這會恨不得直接裝啞巴,看到韓少軍時,他就不想吭聲了,因為軍分區駐地在麗山縣範圍,所以每年縣裏都會組織到軍分區來慰問,他不僅同軍分區司令韓功明頗為相熟,韓少軍也認識他,有意的往後站了站,姚明海直翻白眼,早知道是這個情況,他就寧願不來了。
“你等著,看老子待會不收拾你。”韓少軍氣得牙癢癢的,他已經看到了姚明海,大聲叫道,“姚書記,這些是你們縣局的警察嗎,你沒看見他們在幹什麼嗎。”
怕什麼就來什麼,姚明海嘴角抽了一下,他都想掉頭就走了,免得沾惹這種破事,偏偏韓少軍直接叫了他的名字,不動聲色的朝一旁的蘇建陽使了個眼神,意思是讓警察把人放開。
蘇建陽得到姚明海的暗示,不由得苦笑,一邊朝手下人示意著,一邊偷偷瞄著陳興的眼神,他也認出了韓少軍,不想真的跟對方起什麼衝突,但陳興這會正看著,看其同那被綁的人的關係,就知道非同一般,陳興為了對方的事親自過來,對方又是直呼陳興的名字,兩人的關係完全能看出點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