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萍盯著女兒看了片刻,良久,卻是說了一句,“其實當時要是真讓你跟他在一起,說不定反而更好。”
“這世界上可沒後悔藥吃。”趙國力潑著冷水,“一萍,這封舉報信,你打算怎麼辦,當做不知道還是?”
“既然送到了我手上,要我當做不知道,你說可能嗎。”趙一萍冷笑。
“一萍,你可別亂來,這時候得罪陳家不是明智之舉,特別是現在還處在你能否被提上省委常委的關鍵時刻,你做什麼事可都得三思而後行,隻要那張國華最後站出來說一句否決的話,那可就什麼都泡湯了。”趙國力見妻子真有想法,趕忙說道,他目前最希望的就是希望妻子能提上省委常委,那無疑就會在省裏具有相當的分量和地位,就算是普通的副省長都比不上一個省委常委的分量,妻子要是能如願,對整個趙家來說,同樣是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地位和高度,趙家,將會是一個在省裏都能算是有頭有臉的家族。
“張國華,過幾個月可不一定就會在江海了。”趙一萍笑容玩味,“今年黨代會,張國華可能會再進一步,到時說不定就會調離江海了。”
“他要是再進一步調離江海,那咱們更不能得罪了呀,一個副國級的領導,傻子才去得罪呀。”趙國力道。
“瞧你現在這點出息,前怕狼後怕虎。”趙一萍見丈夫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不由得白了丈夫一眼。
“我這又不是為你著想嘛。”趙國力無奈道,“張家那種龐然大物,咱們得罪不起,也沒必要去做那不明智之事。”
“哼,張家早就今不如昔了,再說你以為張國華會為這種事出麵?”趙一萍冷笑,“到張國華那個層次,他隻會愈發謹慎,周圍盯著他的人不是一兩個,張國華也不可能讓自己有把柄隨意落到別人手上。”
“話是如此說,但咱們也沒必要因為這種小事而冒什麼風險。”趙國力堅持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官場的遊戲規則我比你熟悉,該怎麼做還用不著你來教我。”趙一萍擺了擺手,神色頗有些不耐煩。
趙國力看妻子的樣子,想多說兩句也隻能作罷,妻子一向強勢慣了,他的話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在這個家裏,他也得看妻子臉色,夫綱不振啊。
陳興從邵華東家裏吃完晚飯出來,看了下時間,並沒直接回住所,而是來到了何麗這裏,楚蓉已經回南州,陳興也有陣子沒見到對方,今晚過來見一見。
“喲,這才隔多久沒見,楚姐,你是不是發福了。”陳興看到楚蓉後,嘴裏就冒出來這句話。
“啊?不會吧,我又胖了?”楚蓉嚇得站了起來,打量著自己,她對自己的身材很是在意,現在是豐滿,處在剛剛好的程度,要是像陳興說的又發福了,那就是變胖了,楚蓉可不想自己的身材走樣。
“楚姐,我也覺得你變胖了。”何麗在一旁點頭附和。
“那怎麼辦,我都盡量控製飲食了,這要是還胖起來還得了。”楚蓉皺著眉頭,轉頭看向陳興和何麗時,看到兩人都是使勁憋著笑,楚蓉瞬間就明白過來,朝何麗‘撲’了過去,笑罵道,“好你個小妮子,敢拿我開涮,我說我最近都沒覺得以前的衣服不合身,怎麼就會胖呢,敢情你們是騙我。”
“喂喂,楚姐,可不是我先說的,最先開口的人在那呢,你不去找他,怎麼來找我逞威風了,這也太不公平了。”何麗被楚蓉撓癢,笑得花枝亂顫。
“我就隻找你算賬了,誰讓你也跟著騙我。”楚蓉瞥了陳興一眼,因為和何麗玩鬧的緣故,臉色紅彤彤的,更主要也是她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從看到陳興時起,早就情動,隻不過是性格比何麗內斂的她沒法像何麗那樣無所顧忌的表達自己的情感,要是換成何麗近一個月沒跟陳興見麵,現在恐怕已經整個人撲到陳興身上了。
兩女打鬧了幾下,這才停了下來,整理衣服坐好,楚蓉見陳興盯著看,臉色愈發紅潤,心裏頭更有些喜滋滋的,他知道陳興就喜歡她的豐滿。
“陳興,我發覺你們南州市的交通是越來越堵了,特別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幾百米的路程,開車要走好幾分鍾。”見陳興沒說話,楚蓉主動找著話題,她今天剛回南州,臨近傍晚的時候和何麗一塊開車出去,路上是堵得不行。
“誰讓你趕上上下班的時候,你看看哪個城市上下班的時候不堵?唯一的區別也就是大堵跟小堵。”陳興笑道。
“陳興,你和蔣琬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們的,晚上我和楚姐到她餐廳去吃飯,提起你的時候,蔣琬的樣子可有點不太正常哦。”何麗橫插了一句話,笑眯眯的望著陳興,“憑我和楚姐作為女人的直覺和判斷,蔣琬在說你時,那眼神可就像是在想情郎一樣。”
“咳,無憑無據的,你亂說什麼。”陳興略有些尷尬,暗道女人的直覺真是可怕。
“偷吃還怕被人知道,陳興,你敢說沒有嗎。”何麗戲謔的望著陳興,“上次我就和楚姐說了,蔣琬呀,早晚被你吃了,看來是應驗了。”
何麗說著,臉上壞笑著,“陳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把蔣琬也叫過來大被同眠,我可是很期待。”
“何麗,你看看你,越來越不像話了,哪裏還像一個正經女人。”陳興有心板起麵孔,一看到何麗的樣子,就是板不起臉來,這女人就是一個勾人的妖精。
“女人不壞,男人不愛嘛。”何麗掩嘴輕笑,她對陳興有幾個女人不在乎,隻要陳興身邊有她一個位置,她也就知足了,畢竟她也不是陳興的妻子,無權要求陳興幹嘛。
幾人說笑著,何麗的電話突兀的響了起來,一下打破幾人之間那已經悄然彌漫的曖昧氣氛,何麗眉頭皺了一下,心裏已經罵起了這時候打電話過來的人,竟會破壞氣氛。
“何姐,有幾人在咱們咖啡廳鬧事,陳經理都被他們打了。”打電話是樓下咖啡廳的一個領班。
“什麼人到老娘的咖啡廳鬧事?”何麗一聽電話,當場跳了起來,她的性格潑辣,除了在陳興麵前能老實,在外頭一向是不吃虧的主,一聽有人在自己咖啡廳鬧事,何麗眉毛直豎。
“陳興,楚姐,你們先呆著,我下樓去看看。”何麗朝陳興和楚蓉招呼了一聲,二話不說就下樓去。
“小麗,怎麼回事?”楚蓉叫住何麗,剛才何麗電話裏講的話她也有聽見,知道是有人在樓下咖啡廳鬧事,楚蓉也是一臉關切。
“還不太清楚,工作人員說是有人在樓下鬧事,把經理都打了。”何麗說到最後,咬牙切齒,“要是有王八羔子故意來鬧事,看老娘怎麼收拾他們。”
“真要是有人鬧事,你就打電話報警,犯不著衝動。”楚蓉勸道,她了解何麗的性格,跟人打起來都有可能。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何麗點頭笑了笑,“楚姐,你和陳興先坐著聊會,我馬上就上來。”
“何麗,要是不行就給路鳴打個電話,讓他派人過來處理。”陳興也說了一句。
“我知道,你們坐會,我下去了。”何麗說完,還給陳興拋了個媚眼。
何麗到樓下後,一眼就看見幾個混混模樣的小年輕大刺刺的坐在咖啡廳靠門口的位置,樓下已經沒什麼客人了,特別是幾個小年輕坐的位置,周圍的幾張桌子更是連一個人都沒有,僅有的幾個客人也都是坐得遠遠的。
咖啡廳的服務員都不敢上前,至於剛才電話中所說的被打的陳經理則是站在前台邊,臉上還有流血的小傷口,看起來應該不嚴重,模樣卻是挺慘。
何麗對服務員的膽怯並沒多說什麼,她這咖啡廳的服務員大多數是女的,二十歲上下的女孩居多,對那幾個看起來流裏流氣的小年輕會害怕也正常,再加上可能是經理被打,僅有的那兩三個男服務員也怕了,不敢上前。
“小陳,你沒事吧。”何麗先是看了陳凱毅一樣,這是他請來管理咖啡廳的經理,三十多歲,已經有家室,人也挺靠譜,何麗對對方頗為滿意,這會看到對方眼角邊上有傷口,還有點血跡,不由得關心的問道。
“何姐,我沒事,就是這幾人明顯來鬧事的,影響了咱們的客人,好多客人剛才都走了。”陳凱毅一臉自責,覺得自己沒有做好。
“不關你的事。”何麗擺了擺手,正要走上前去,目光卻是微微一滯,她看到了一個令她討厭的人,而且還偏偏坐在了離那幾個小混混僅隔一個座位的位置上,隻不過剛才被座位擋住,她一時沒看到。
對方顯然也是看到了何麗,風度十足的跟何麗打了個招呼,不過對方那帥氣十足的笑容看在何麗眼裏卻是覺得萬分惡心,這些天,何麗也不知道被對方糾纏了幾次,對這種跟狗皮膏藥一樣的男子,何麗是半點興趣都沒有,也沒給過對方好臉色,這會又看到對方,本就心情糟糕的何麗能高興得起來才怪。
“何姐,剛才已經報警了,我看咱們還是等警察過來吧,您也別去跟那些小流氓較勁,不值得。”陳凱毅見何麗要上前,趕緊走到何麗身旁,低聲說道。
何麗聽到對方說報警,微微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可對方的處理方法,不過自己的人無緣無故被打,何麗終究還是憋了股怒火,麵帶怒色的走到幾個小年輕所在的一桌,語氣不善,“我們這裏歡迎每一位真誠來消費的客人,但要是成心過來搗亂的,我們也不是被欺負了不敢吭聲的人,你們打了我的工作人員,請你們道歉,其餘的,我可以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