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公路上奔馳著,陳興不時和張寧寧說幾句,兩人不經常在一起,感情反而是更好,小別勝新婚,這話一點不假,陳興也很享受這在一起的時刻。
不經意間轉頭看向窗外,道路兩旁的一些大廈上,巨幅電視屏幕正在輪番播放著廣告,陳興看到其中一條廣告時,微微一怔,正是跟他有過關係的張馨,張馨這半年多來的名氣越來越大,已經躋身成為一線女星,就連陳興這種不關注娛樂新聞的人也聽到不少,路麵上沒少見張馨的海報和廣告,陳興心裏暗暗感慨,這女人想上位,還真得不擇手段,這張馨現在還時不時的會給他發幾條噓寒問暖的短信,就算是他經常不回,對方也很有耐心的堅持發著,陳興著實有些佩服這個女人的耐力和心計。
中午在酒店吃了飯,陳興便和張寧寧回到了位於教育部附近的住所,隔壁的單身公寓房門緊閉,陳興看了一眼,笑道,“宋致那小丫頭回家過年了吧。”
“回去了,前兩天還過來跟我道了個別,說要回家過年了。”張寧寧笑著點頭,想起宋致臨走前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臉上也忍俊不禁,“她說她這次回去要慘了,父母親要逼著她去相親了,她要趕緊租個男友回家過年,這小丫頭,古靈精怪的。”
陳興一聽張寧寧這麼講,臉色登時一苦,心說這臭丫頭何止是古靈精怪的,簡直是要命呀,想弄個男友回去蒙混她爸媽是不錯,但哪裏是租,分明是要把他綁架過去,想起這事,陳興頭疼的撫了撫額頭,心說那臭丫頭這兩天估計還得對他進行電話轟炸。
“陳興,你怎麼了,不舒服?”張寧寧見陳興的樣子,關切的問道。
“沒事,可能是中午喝了點酒。”陳興笑著搖頭,“我們進去吧,中午好好睡下午覺,好久沒抱著媳婦睡午覺了。”
“德性。”張寧寧笑著拍了陳興一下。
兩人開門進了屋,陳興把門關上,一把就抱住張寧寧,蹲了下來,臉頰就在老婆的肚皮蹭上,惹得張寧寧一陣嬌笑,用手推著陳興的頭,“你幹嘛呢,我怕癢。”
陳興抱著張寧寧不讓動,一臉認真,“別動,讓我聽聽寶寶在肚裏有沒有動靜。”
“亂說,才一個多月,哪來的動靜,你以為生孩子是速成的呀。”張寧寧沒再掙紮,靜靜的讓陳興貼著肚子上,這種感覺很溫馨。
“誰說的,指不定我家寶寶長得比別人快。”陳興笑著反駁,此時的他哪裏像個市長,分明像個老小孩,明知道不可能,但也偏偏要嘴硬。
聽了一會,陳興便站了起來,他也知道自己這純粹是死鴨子嘴硬,一個多月能聽出個屁動靜才怪,笑著將老婆攔腰抱起,走到沙發上坐下,一臉壞笑,“媳婦,你說你現在懷孕了,咱們連性生活都不能過,這是不是苦了我了。”
“安分點,瞧你現在越來越壞了。”張寧寧白了陳興一眼,按住陳興那雙一來就從衣擺下伸進來作怪的手,臉上的神情帶著嬌媚,“不準亂來,醫生說前三個月不能那個的,你也老實點,要不然害了寶寶咋辦。”
“我也沒說要亂來。”陳興苦著一張臉,“不過你說我抱著一個漂亮的媳婦,什麼都不能做,這不是遭罪嘛。”
“誰要讓你抱了,我自己下來坐。”張寧寧笑罵了一句,輕輕打了個哈欠,“我現在又有點犯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關係,現在每天中午都要睡午覺,不睡一會就感覺下午都沒精神,無精打采的,喜歡打瞌睡。”
“人家說孕婦也比較嗜睡,肯定是跟這個有關係的。”陳興笑道,“那我中午就好好的陪老婆大人睡一覺。”
“你下午不是還要和二哥去見那中石化的副總嗎。”張寧寧問道。
“那是下午的事了,不急,睡一覺起來還來得及。”陳興搖了搖頭,“對了,咱爸今天應該不回來吧。”
“他不回來,今天還忙著呢,要明天大清早趕航班過來,正好一起去給爺爺拜年。”張寧寧說道。
“咱爸是省長,畢竟不一樣,不像我這個市長還可以偷懶。”陳興笑著開了句玩笑,說到責任,不在官職大小,陳興也深知這一點,想起中午吃飯聊天聽到張義透露出來的信息,陳興不禁問道,“寧寧,
“嗯,應該會,不出意外是會再往上提一提。”張寧寧點了點頭,她自是比誰都清楚這事,而且這也跟張家的布局多少有一些關係,因為老爺子上個月突然得了風寒,雖然隻是普通的感冒,但老人家年紀大了,雖然沒啥大病,身體機能終歸是在慢慢衰老,比不上年輕人,小小的一個感冒,半個月都沒好,一直在咳嗽,精神狀態也大不如前,以前還能自己拄著拐杖在四合院裏轉悠轉悠,現在卻是必須要工作人員攙扶著了,整個人也沒以前的那種精神氣,全家上下自是都緊張萬分,張家能有如今的風光,那都是因為有老爺子這根定海神針在,現在健在的這些老一輩革命家,就看誰都能活得更久,多活一年,有時都能產生很大的影響,因為隻要人還在,影響力就擺在那,這是誰都不能忽視的。
也正是因為老爺子突然病了一場,張家也有意識的加快了在官場上的布局,要知道,整個張家包括依附在張家這棵大樹下的官員已經形成了一張龐大的關係網,張老爺子的病情牽動了整個張係官員的心,一旦張老爺子撒手西去,對整個張係的官員來講無異於天塌了下來,
張也是張家在官場上的代表人物,在這種時刻,確,要注意,這裏說的是整個張係而不是單指一個張家,張老爺子要逐漸淡化出去,時候就必須頂上來,至於否獲得張係這個內的其他大佬的認同和支持,那就看本事了,不過眼下將再往上提一提無疑是很有必要的。
“再往上提一提,是不是要取代省委書記薑民?”陳興好奇的多問了一句,他遠在南海,對京城的動向以及張家的安排並沒有張寧寧清楚。
“嗯,爸不出意外是出任江海省省委書記,而且……”張寧寧微皺了下眉頭,“而且今年下半年的
“哦,這麼快?”陳興眼睛一亮,沒想到老丈人能在今年內連跨兩個大台階,
“爺爺的年紀一年比一年大,身體終歸是大不如前了,要未雨綢繆,不過爸也不是百分百的事,下半年才見分曉。”張寧寧神情低落的說著,說起這個時,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從小最疼她的就是爺爺,她這個張家小鮑主會有這麼多人寵愛也是因為老爺子格外喜歡她這個孫女的緣故,想到爺爺一天天老去,張寧寧的心情很是壓抑。
“也是,還不知道要經過怎樣一番博弈。”陳興點了點頭,見張寧寧情緒低落,陳興知道是為老爺子的身子擔心,安慰道,“爺爺吉人天相,肯定會長命百命的。”
“嗯,會的。”張寧寧點了點頭,臉上已經很是疲憊,閉著眼睛眯了起來,靠在陳興的懷裏,她喜歡這種感覺。
陳興一時也沒注意張寧寧快要睡著,他的腦袋裏還在消化著剛才從張寧寧那裏得到的信息,心想老丈人這意義是十分重大的,日後張老爺子一旦真的歸西,也能盡量保證張係不至於產生太大的震蕩,陳興對這事可以說也是十分關心,他如今也是張係的一員,張係能夠輝煌,那他的前程也有保證,而老丈人如果確立張係核心地位,對他而言更是百利無一害,陳興焉能不關心。
“我固然是在張家的庇護下成長,但我何嚐不能建立自己的小圈子,擁有自己的勢力。”陳興心裏暗道。
“咦,睡著了?”陳興見張寧寧一下沒了動靜,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張寧寧都已經睡著了,搖頭苦笑,看了下沙發左右,發現也沒啥床單被套可以蓋,隻好輕輕的將張寧寧抱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往臥室裏走去,生怕把張寧寧吵醒了。
“睡得倒是挺香。”給張寧寧蓋好被子,陳興蹲在床沿,看著妻子入睡的樣子,心裏也是暖暖的,男人再怎麼風流,都缺少不了家,真正愛的人,終歸也隻能有一個。
看了下時間,陳興想著要不要睡一覺,還是直接出去,張義估計不會這麼早打電話過來,但他既然來了京城,有些人該走動也得去走動一下。
在床沿靜靜的坐了一會,看著妻子沉睡著,陳興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並沒有睡意,但眼下也不急著出去,這樣坐著看著妻子睡覺也是一種享受,聽著妻子均勻而有節奏的呼吸聲,陳興內心很平靜,沒有任何雜念,滿腦子權勢的想法仿佛在一瞬間歸於塵土。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陳興感覺自己坐著坐著似乎也眯了一小會,張寧寧一個側身讓陳興驚醒,拍了下額頭,抬手看了下時間,他坐了足足十幾分鍾了,還真的眯了片刻,陳興心說自個沒啥睡意竟也能睡著。
再次幫妻子拉了拉被子,陳興輕輕的走出房門,門虛掩上,陳興準備出門,想了一下,還是給妻子留了一張紙條,傍晚前肯定回來,晚上一起回張家那棟老四合院陪老爺子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