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這個小兔崽子,敢踢我,找抽是不是。”中年男子瞪了小孩子一眼,小孩終歸是小孩,沒有什麼力氣,那一腳踢到他腿上跟給他撓癢癢一樣,不過卻是讓他覺得臉麵掛不住,做了一個要打的手勢。
“你敢打他試試,我就跟你拚了。”項雲萍趕緊把兒子拉回來,護在背後,天底下的母親大抵都是如此,保護自己的兒子就如同護犢的母犢子一般,總是能爆發出無窮的勇氣。
“欺負你一個小孩子,你還是個男人嗎。”陳興盯著對方,雖然還不知道這男的是什麼來路,跟武剛家又是什麼關係,但這種男的讓他很是不恥。
“我是不是男人管你屁事。”中年男子瞪了陳興一眼,興許是剛才陳興叫項雲萍那一句嫂子讓中年男子一下就將陳興劃歸到沒有任何威脅的人物裏邊,他跟項雲萍是高中同學,還從來沒聽說過對方有什麼有權有勢的親戚,真要是有,武剛還至於被人收拾嘛。
罵了陳興一句,中年男子直接將陳興給忽略,又對向項雲萍,滿嘴的汙言穢語,“雲萍,跟你開個玩笑嘛,瞧你這麼激動幹嘛,怎麼,又到處托人找關係的想知道武剛的下落了?我早就跟你說了嘛,隻要你跟了我,我就告訴你武剛在哪嘛,還幫你想辦法救他出來,現在除了我能幫你,其他人都不敢管這事。”
“王二發,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你忘了你是怎麼拿著錢來武剛辦事的了,他一出事你就上門來耀武揚威,等我們家武剛出來看他不打斷你的腿,有本事你等他出來再來得瑟,你欺負我們這孤兒寡母的算什麼本事。”項雲萍氣得臉色鐵青。
“哈,你還想等武剛出來?我告訴你吧,武剛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這次不死都得脫層皮,他還想出來?就算是出來又怎麼樣,他這個副縣長是別想當了,不是副縣長的武剛,你以為我會怕嗎,哼哼,之前要不是他當了副縣長,老子會上門求他辦事嗎,他還給臉不要臉,掃了我的麵子,還想查我,實話告訴你,這次他出事就是得罪我的下場。”中年男子氣焰囂張,目光放肆的在項雲萍胸部掃來掃去,“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跟了我,我不僅保證你們娘倆吃好的喝好的,還幫你救武剛出來,怎麼樣,你還不認真考慮考慮。”
“你這個狗東西,我看你比那些人渣還不如。”隻聽‘啪’的一聲,中年男子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嘴角直接破了皮,滲出了血跡,出手打人的赫然是曾靜,這位幹過刑警大隊長的女巾幗顯然是出了重手,把中年男子打得眼冒金星。
陳興在一旁冷眼旁觀,這會曾靜出手,陳興大叫了聲好,他也聽出了端倪,這男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要項雲萍跟他上床,不得不說,已經三十來歲的項雲萍確實還有幾分姿色,可能是因為生活優渥,再加上平常保養得好的關係,臉上還看不出半點皺紋,皮膚還挺光滑的,現在看起來也就是精神比較憔悴,要不然是也算得上是一個中年美婦,虧那中年男子想得出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項雲萍頭上,武剛就算是出事,但之前怎麼說也是一個副縣長,這中年男子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你個臭婊子,老子扇死你。”中年男子被這一巴掌打得有些發愣,回過神來時,不禁惱羞成怒,對著曾靜就要扇過去,還沒打到曾靜臉上,中年男子已經是‘哎呦’一聲蹲了下去,曾靜一個橫踢,直接命中對方的命根子,中年男子捂著下體,疼的直哆嗦,旁邊的張寧寧看到一向像個鄰家大姐姐的曾靜如此彪悍的一麵,小嘴張了張,顯是被曾靜給驚到,臉上卻又是十分解氣,中年男子是罪有應得。
陳興稍微驚訝了一下之後,不禁也笑了笑,想想那麼一腳踢到命根上,是個男人怕是都得趴下,注意力沒過多的放在曾靜的行為上,陳興留意的是剛才中年男子說的話,武剛出事是因為得罪了他的緣故,而且對方話裏流露出來的信息是知道武剛被關在哪裏,陳興轉頭看向身旁的項雲萍,低聲問道,“嫂子,他剛才說的話可信嗎,武哥出事跟他有關?”
“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武剛出事後,他上門了兩次,都是想打我的主意,我氣得直接將他掃地出門,也沒敢相信他的話,就怕他是騙我。”項雲萍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又道,“不過我想他說的話也不大可信,武剛是縣裏的領導,他隻是一個商人,應該沒那本事讓武剛出事,也不知道他說武剛要查他是怎麼回事,這件事我還真的不知道。”
陳興若有所思的點頭,這中年男子恐怕還真的知道一些消息,隻是這裏是開元縣,辦事不方便,陳興悻悻然的撇了撇嘴,要是在溪門,他直接先讓路鳴將人帶走,先從他嘴裏問出話來再說,不說話就打到說出來為止,對這種人根本不用客氣,隻可惜這裏是開元,這種事卻是不方便做,他也沒可用的人,也就司機張民一個,總不能讓張民將對方給綁走問話,這明顯是不大可行。
中年男子吃了曾靜這一腳,疼的站都站不起來,連罵的力氣都弱了幾分,指了指曾靜,目光陰狠,“你個婊子,給我等著,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看來你還真不長記性,還想再吃一腳是不是。”曾靜做了個踢的動作,中年男子嚇得弓著身子後退了好幾步,雙腳一瘸一瘸的,這是襠部疼的厲害的緣故,兩隻腳走路都不利索了,中年男子一邊後退,嘴上卻依然是罵罵咧咧,威脅著要讓曾靜好看,看到曾靜往前走了一步,中年男子一轉身直接上了一輛車子,將車門緊緊給關上。
“你給我等著,今晚你別想走出縣城了,老子要是不讓你跪著過來給我吹簫,老子就不姓王。”中年男子惡狠狠的拋下這麼一句話,車子一溜煙的開出小區。
“幸虧他跑得快,不然我非得再教訓教訓他不可。”曾靜拍了拍手掌,中年男子後麵那句吹簫的話很是下流無恥,特別是現場還有陳興這麼一個男子,曾靜臉上多少有些緋紅,她抓了那麼多犯罪分子,還沒碰上一個敢這麼說話的,不過眼下她沒穿警服,這中年男子也不是她抓的那些犯罪分子罷了。
“算了,就一個社會的敗類,跟這種人計較都嫌髒了手腳。”陳興衝曾靜笑道,“咱們也別耽擱了,先去找那戴縣長。”
陳興和項雲萍幾人上了車,兩輛車一前一後駛出了小區,幾人都沒發覺在小區門口的另一側,中年男子的車子就停在那裏,他本是要在這裏盯著,生怕曾靜幾人跑了,不曾想意外看到陳興幾人先後坐車離開,盯著兩輛離開小區的車子,中年男子一臉陰沉,當看到其中有一輛警車時,中年男子神色微微一怔,顯然是沒有想到幾人中竟有人是公安局的,記住了其中一輛的車牌號後,中年男子惡狠狠道,“就算你是公安局的,老子也非得出這口氣,這裏是開元縣,我就不信我收拾不了你一個小警察。”
中年男子明顯是對曾靜的身份評估有誤,任他怎麼想也不會想到看起來年紀輕輕的曾靜就已經是個副局長了,而陳興的那輛車子不是江城牌照,又直接讓他忽略了,哪怕你是政府工作人員又怎麼樣,別的地方的幹部,你還能在開元指手畫腳不成。
陳興在車上向項雲萍確認了一些信息,項雲萍口中的那個戴縣長果然不出乎他的意料,是開元縣縣長,戴誌成,武剛之前是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充當的就是縣政府大管家的角色,這個位置基本上也是縣長信得過的人才能坐穩,那麼,項雲萍說武剛以前是跟戴誌成的就不會錯了,就是不知道戴誌成為何對武剛出事不管不問,又或者是真的無能為力?
“嫂子,剛才那男子是幹嘛的,跟武哥有過節?”陳興問起了剛才那中年男子的事。
“他叫王二發,是我高中同學,我們家武剛哪裏跟他有什麼過節,他有上門來求過武剛辦事,武剛拒絕了,當時我在廚房忙來著,也沒聽到他們具體談什麼,隻知道他最後氣匆匆的離開了,事後我問武剛時,他隻是說跟城市廣場的那個工程有關,也沒再多說啥了。”項雲萍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出來,“前陣子城市廣場倒是出過事,剛建好不到半年的一個城市雕像倒了,砸死了一個人,武剛說縣裏要查這件事,但現在都沒再聽說這事有什麼後續處理了,也不知道武剛出事是不是跟這事有關,據我所知,王二發是城市廣場建築的承包者,但他根本沒那個能力讓武剛出事。”
“是嘛。”陳興點著頭,並沒多說什麼,事情他不了解,也不好妄下評論,眼下也隻能先去找那位戴縣長,應該能了解到有用的信息。
戴誌成住的地方就在離項雲萍這個小區不遠的電業小區,陳興幾個不速之客的到來讓戴誌成很驚訝,從門上的貓眼往外瞧的是戴誌成的妻子楊屏翠,看到是項雲萍時,楊屏翠搖了搖頭,知道自己丈夫不想見她,楊屏翠也沒打算開門,隻是開了裏麵的木門,外麵的鐵門並沒有打開,對項雲萍說丈夫不在,直至項雲萍說是有朋友想要見戴誌成,楊屏翠才狐疑的看著陳興幾人,嘴上依然說丈夫不在,但臉上那一瞬間的遲疑神色已經出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