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張富貴理智一些，他突然放開了齊鈺退了一步。
齊鈺吃了一驚，“你……怎麼了？”
“鈺姐，不行啊！，這可是辦公室。”
齊鈺看了看他的褲襠，他這話提醒了她，這是在辦公室，大白天的，在這裏連叫都不能叫，又怎麼能在這做？要是被別人發現，那她這個鎮長的臉往哪擱，她回過神來，“你說的對，這裏不安全。”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張富貴趕緊退到了辦公桌前，齊鈺也坐正了身體，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和頭發，叫道，“進來。”
於是門開了，進來的是卻是剛剛那個美豔少婦，她似乎並沒有看到張富貴便徑直走了過來，對著齊鈺說，“齊鎮長，高書記已去縣裏開會去了，今天的會議是不是您來主持。”
“好的，你通知大家下午兩點開會。”
“好的”
“對了，給我寫一篇稿子。”
“好的。”
“嗯，你可以出去了。”
“好。”那美豔少婦轉身走了，門輕輕地被合上了。
張富貴也不客氣了，自己坐在了辦公桌前，笑著說，“齊鎮長，不知道你安排了什麼工作給我呢？”
齊鈺朝了他吹了一口香氣，朝著他拋著媚眼，還在挑逗著他，“少來，叫我姐。”
“哦，姐，你安排了什麼工作給小弟我做啊？”
談到工作，齊鈺這才回複了嚴肅，她坐正了身體，認真地說，“因為你隻是村長，村長是沒有編製的，所以你隻能先從一個股級幹部開始，以工代幹，慢慢再轉幹。”
“股級？以工代幹？”這些詞對張富貴都是全新的概念，他聽都沒聽說過。
齊鈺也不罵他無知，因為他是她的情人，他一切無知，在她看來，也隻是可愛，越無知則越可愛，她微笑著，很有耐心地解釋，“股級是國家體製裏最低級的幹部，以工人的身份做幹部的事，叫以工代幹。”
“哦，那這麼說來，村長連級別都沒有。”
“當然，村長是在編製外的。”
“哦，看來，現在才算一個真正的幹部了。”
齊鈺認真地看著他，“你別高興太早，現在你能走上這個崗位是靠我這個關係，往後得靠你自己了，能不能轉幹，當成真正的股級幹部，還得看你的能力，我不能循私太多的。”
“哦，看來，我現在還不是幹部，哈哈，我剛剛高興太早了。”不過他能把村長幹好，一定也可以在這裏做好，張富貴有這份自信，於是他說，“好，我一定好好幹，不給鈺姐你丟臉。”
“嗯，這就好。”看到張富貴的自信，齊鈺很高興，她相信他不會看錯他。
“鈺姐，你還沒有告訴我，我做什麼工作呢？”
齊鈺雙手放在桌子上，身子前傾，“那你想做什麼？”
張富貴不以為然地說，“無所謂了，我對名利並不是很看重，鈺姐，你看有合適的位子看著給我弄一個就行了。”
“好。”齊鈺對他的回答很滿意，不挑不揀的才是好樣的，“目前這裏空缺的，隻有計生辦主任一職，你幹不幹？”
“幹，為什麼不幹？隻要鈺姐你的一句話，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
齊鈺白了他一笑，斥道，“又來，明知道我舍不得的。”
“哈哈，這個計生辦主任我幹了，不就是搞計劃生育嗎？”
齊鈺卻冷靜地告訴他，“你別小看這個計生辦主任，事情很多，也很棘手，你可要想好了。”
“我不用想啊！鈺姐這麼安排，肯定有你的道理。”
齊鈺很高興，“你果然很聰明，其實憑我手上的權利，我完全可以把你調到一個輕閑的崗位，比如財政所長之類，但是你就沒有什麼鍛煉的機會，之所以把你安排到這麼一個棘手的部門，就是要錘煉你，讓你的能力得到提升，你往後的機會就更多了。”
“嗯，我明白，鈺姐你是用心良苦啊！”
“嗯，你以後就會懂的，在官場，兩種人容易得到提升。”
“哦？”張富貴來了舉趣，“哪兩種人？”
“第一種是溜須拍馬，這溜須拍馬不是光嘴上拍兩個馬屁，得送實際的，你明白的。”
“沒錯，我確實做不到第一種，那第二種是什麼呢？”
“那就是真心實意幹事的，工作能力強的，你想那麼多工作沒人做，怎麼行？所以隻要你能幹，肯幹，一定會有出頭之日的，我想我們隻能做這種人。”
“鈺姐，你說的太對了，你簡直就是我的啟蒙老師。”
這話聽得齊鈺，笑得咯咯叫，“好了，別拍馬屁了，走，跟我出去。”
“去哪？”
“你去了就知道了，”說著，齊鈺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提上她的包，“走吧！”
“好。”
張富貴跟著她走出辦公室。，
兩人下了樓，坐上了她的車。
齊鈺開著車出了鎮委大院。
張富貴問，“鈺姐，咱這是去哪啊！”
“別問了，去了就知道。”
齊鈺把車停在街上的空曠處，兩人下了車，齊鈺在前麵走著，張富貴在後麵跟著。
齊鈺走進了一家服裝店，張富貴也跟著走了進去，“鈺姐，你買衣服啊！”
“當然，不然來這幹嘛？”齊鈺開始挑選衣服了。
這店不大，但掛的衣服還行，都是男裝，張富貴就覺得奇怪，“鈺姐，你沒見這裏都是男裝嗎？”
“對呀，我買的就是男裝。”
“哦，是給姐夫買吧？你對他真好。”張富貴臉上雖帶著笑，但心裏是酸溜溜的。
齊鈺轉過臉來，正色看著他，“傻瓜，我是給你買，你也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什麼？”張富貴吃了一驚，“鈺姐，這不行，怎麼好花您的錢？”
齊鈺認真地看著他，“你剛剛叫我什麼？”
“鈺姐呀，怎麼有問題？”
“你也知道叫我鈺姐，你是我的弟弟，姐姐給弟弟買衣服有問題嗎？”
張富貴愣了一下，“好象沒有。”
“何況，你是我……”齊鈺朝他使了個顏色，言下之意就是，何況你是我的情人。
張富貴隻有認了，“好吧！”
齊鈺笑了，“這還差不多，快挑啊！”
兩人挑好兩套，最後齊鈺額外給他挑了一套，“這樣，換洗就不愁了。”
張富貴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他們是那種關係，可是花著女人的錢，心裏有些變扭，他忙說，“兩套足夠了。”
“不夠，不夠，看你都當幹部了，沒幾樣象樣的衣服怎麼行？形象也很重要的。”
“哦。”張富貴說不過她。
齊鈺把挑好的衣服交給老板娘，“包起來，一起打個折吧！”
“好，看你買的多，我給您打八折。”
“好”齊鈺不大擅長還價，“包起來吧！”
張富貴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口袋裏空空如也，正尷尬地看著齊鈺時，她已經把錢給付了。
看著齊鈺這樣對他，他心裏暖暖的，這樣的話，真的為她赴湯蹈火，也心甘情願了。
齊鈺提著衣服，看到張富貴正發著愣，她笑著說，“你愣著幹嘛，走啊！”
“哦。”張富貴這才回過神來，跟著她朝外走去。
兩人上了車，張富貴問，“現在去哪？”
“上我家去。”
“不是吧，現在是上班時間吧？”
齊鈺衝著他笑，“你這麼緊張幹嘛？你第一天來，本來也沒有什麼事，主要熟悉一下環境。”
“哦，那怎麼熟悉到你家去了？”
這話說得齊鈺臉都紅了，“好，你不去算了，你下去”
張富貴就傻嗬嗬地笑著，“我才不下去，剛跟你開玩笑呢。”
齊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嬌羞地笑著，“去你的。”
雖然張富貴挖苦她，但是她還是非常開心，發動了汽車，突然猛踩了一腳油門，把張富貴嚇了一跳，“鈺姐，你幹啥呀？”
他驚恐的表情把齊鈺逗笑了，“哈哈哈，沒想到你也有膽小的時候。”
“鈺姐，可別拿生命開玩笑哦，這樣死不值。”
“嗬嗬，那怎樣才值？”
“為國家，為愛，死就值。”
齊鈺聽他這麼說，把車停了下來，認真地看著他，“你肯為我死嗎？”
張富貴想也沒想，就點頭說，“嗯，願意。”從她給他買衣服的時候，他就有這種想法。
他的表情很嚴肅，看得出他很認真。
齊鈺的心兒顫了一下，眼睛裏發著亮光，“真的嗎？”
“嗯。”張富貴堅定而肯定地回答。
齊鈺眼眶濕潤著，“我很高興，但是，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死了，我怎麼辦？”
這話說得，張富貴找不到邊際，你死了我怎麼辦？是什麼意思？她把他當成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嗎？
兩個人深情地對望著，良久，齊鈺才重新開動了汽車。
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把車，停在了菜市場外，說是菜市場，也不大象，因為太簡陋了，就是搭了一個棚，然後裏麵的菜攤，是磚頭壘起來兩隻腳，上麵蓋一塊水泥板的那種。
做生意的人也不多，就那麼十幾個人，有賣菜，賣肉，賣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