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玉口含
……
這時,陸洲東也已經開車來到了最近的醫院。
直到此刻,躺在後排的司機這才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接著一個勁的感謝著陸洲東。
陸洲東喊來醫生和護士,將司機交到他們手中後便離開了。
被這麼一折騰,也為時不早了,他便先回到了趙家別墅先行休息。
尤其是幫趙月討回公道後,趙家對他更加客氣了,即便是塗天磊親自來邀請陸洲東去塗家休息,陸洲東也沒同意。
還是在趙家休息比較舒服。
第二天,陸洲東上午去購買盜墓要用的東西。
忙活了一上午,陸洲東中午就在外邊吃了個飯,剛吃完,趙月就打電話找他。
說是有事,陸洲東也就沒多想,反正東西買的差不多了,就回趙家找趙月。
見到趙月,陸洲東問道:“你找我什麼事?”
“上午我閑著沒事就去鄉下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讓我發現了一個好玩意兒,但我拿捏不準,所以想今天帶你再去幫我看看,可以嗎?”
“跟我還客氣什麼,當然沒問題了。”
“走,咱們打車去!”
約莫四十分鍾後,在趙月的引領下,兩人來到了一個叫做李家村的偏遠小村。
這時村裏大部分人都下地幹活了,村子連個人影都沒有。
趙月忽然指著前方叫道:“就是前邊這個紅大門院子!”
陸洲東點了點頭,然後停在了大門口。
兩人下車,趙月上前敲門喊道:“劉大姐,你在家嗎?我是昨天來過的趙月!”
兩秒後,大門打開,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農婦打開門。
她叫劉芸,是這家的女主人。
看到是趙月來了,劉芸嘴角頓時滿是燦爛的笑容:“原來是大妹子來了。”
忽然,她話音一頓,指著陸洲東問道:“他是?”
趙月道:“他叫陸洲東,是我的朋友,陪我一塊來看看東西。”
說完,她問道:“劉大姐,那東西還在嗎?”
劉芸笑道:“在,你們進來坐坐,我去給你取物件。”
趙月點了點頭,然後帶著陸洲東進院。
在院裏還沒什麼,可一踏進正屋,陸洲東的臉色便是微微一變。
他用龍王金瞳掃視了一番,發現這屋子裏的死氣非常濃鬱。
而這種死氣,可是隻有墳墓裏才會有的。
這是怎麼回事?
陸洲東眉頭緊皺,覺得非常奇怪。
就在這時,劉芸拿著一個小方盒走了過來,打開盒子說道:
“兩位請過目。”
陸洲東看了過去。
這是一塊玉,乃是一隻蟬的形狀,長五厘米左右,寬三公分,通體晶瑩潤澤,很是好看。
雕工也相當細致精巧,栩栩如生,仿佛就是一隻活著的蟬一樣。
趙月把陸洲東拽到一邊,小聲問道:“這玉蟬你覺得怎麼樣?”
陸洲東反問道:“你能看出點什麼?”
趙月道:“這玉蟬雕工不錯,但最重要的還是材質,我覺得它是很罕見的羊脂白玉。”
陸洲東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這的確是羊脂白玉,而且品質上乘。”
聽到這裏,趙月雙眼頓時亮了起來,整個人異常激動:“羊脂白玉可是極為罕見的,就算是品質最差的,一克也得五六千,這種上乘的羊脂白玉,一克至少得一兩萬!”
“這塊玉蟬少說得有五十幾克,至少價值小百萬,那我不是發了?”
陸洲東啞然失笑:“你這個財迷。”
說完,他的臉色陡然嚴肅起來,正色道:“不過趙月,我勸你還是不要入手這東西了。”
趙月不解,問道:“為什麼?”
陸洲東小聲說道:“因為這是從土裏出來的東西,說白了,這是陪葬品!”
“什麼!陪葬品?!”
趙月一激動失聲喊了出來,話音一落她就連忙捂住了嘴,可惜還是晚了。
下一秒,一道帶著些許怒意的聲音驟然從兩人身後響起。
“哎哎哎!瞎說什麼呢!”
“說誰的東西是陪葬品呢?”
隻見劉芸麵帶怒色,兩隻眼睛瞪得老大,惡狠狠的盯著趙月。
不管換成誰,若是手裏的東西被說成是陪葬品,怕是都會生氣。
趙月也很是理解,連忙解釋道:“不好意思啊劉大姐,我就是隨便一說……”
話音還沒落,劉芸便是叉著腰怒聲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這塊玉蟬可是俺家祖傳的,不是什麼陪葬品,再亂說你就別想買了!”
趙月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這可是一塊難得的上乘羊脂白玉,絕對不能錯過了。
可她剛準備說話,一旁的陸洲東便是冷笑出聲。
“祖傳的?”
“莫非,你把自己家祖墳給刨了?”
劉芸頓時就怒了:“你小子怎麼說話的!”
陸洲東冷笑:“我在說什麼,你心裏有數。”
“你……”劉芸的臉色微微一變,心說難道碰到了行家?
這塊玉蟬的確是陪葬品,因為她丈夫就是一個盜墓賊,這玉蟬也是她丈夫不久前挖出來的。
但劉芸自然不會承認,畢竟盜墓是犯法的。
她硬著頭皮叫道:“這明明是我家的家傳寶,你憑什麼說我這家傳玉蟬是陪葬品?”
陸洲東冷笑道:“真以為我是小白?”
“你這玉蟬雕刻刀法簡練,粗狂有力,刀刀見鋒,乃是非常典型的‘漢八刀’,是西漢年間的玉器雕刻手法。”
“另外,這塊玉蟬呈平頭形,這是西漢初期的玉蟬特點。”
“所以,這塊玉蟬應是西漢初期的東西,距今足有兩千兩百多年。”
“你說這是你家的傳家寶?”
“若真是從西漢傳下來的,早就玩包漿了!”
“你給我再好好看看,這玉蟬不僅光滑如新,而且在一對翅膀的死角處,是不是還有殘留的泥土渣?”
聞言,劉芸連忙打開盒子,拿出玉蟬仔細觀察著。
“嘶!”
兩秒過去,劉芸頓時瞪大了雙眼,這玉蟬翅膀的死角處,還真有泥土渣。
陸洲東冷聲道:“這分明就是剛從土裏挖出來沒多久的陪葬品。”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玉蟬還是你清洗的,而且還不夠一個禮拜。”
“我說的可對?”
聽到這話,劉芸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白了,她張大嘴巴,但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陸洲東冷哼道:“生坑貨當成熟坑貨賣,你真以為能糊弄的了我?”
“你……這……”
劉芸老臉通紅,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咬牙叫道:“你今天就是說破大天,這玉蟬也是老娘祖傳的!”
陸洲東冷笑:“臉皮可真是夠厚的。”
劉芸又羞又憤,幹脆直接開始轟人:“這玉蟬,老娘不賣了!你們趕緊給我走!”
聞言,趙月頓時就急了,連忙拽住劉芸的胳膊:“大姐,您別急啊,這東西是不是陪葬品我都要了!”
這話倒是讓劉芸愣住了,她原以為趙月聽到是陪葬品就不收了的,沒想到這丫頭還要繼續收。
陸洲東眉頭皺起,一把拽過趙月,低聲道:“不是告訴你別入手了嗎?”
趙月反駁道:“在古玩行裏,陪葬品很常見的,我還收過幾件呢,也不差這一件了。”
陸洲東道:“一般的陪葬品是可以收,但這件不可以!”
趙月很納悶:“為什麼這塊玉蟬不能收?”
陸洲東問道:“你知道這玉蟬又叫什麼嗎?”
趙月搖搖頭:“不知道。”
陸洲東眯著雙眼,緩緩吐出三個字:
“玉口含!”
“什麼叫玉口含?”
趙月和劉芸兩人皆是一臉懵逼。
“就是含在死人嘴裏的玉。”
“啊!”
趙月被嚇得一聲尖叫。
劉芸也被嚇得不輕。
她雖然經常跟死人的東西打交道,但那好歹都是正常的陪葬品。
這玉蟬可是含在死人嘴裏的,想想都覺得後背發涼。
陸洲東冷聲道:“古人認為玉器有特殊功效,含在嘴裏,可以保護屍體不腐,所以名為玉口含。”
“含在死人嘴裏兩千多年的東西,你也敢拿在手裏?”
“我看你是嫌命長!”
劉芸頓時嚇了一跳,顫聲問道:“我拿在手裏能怎樣?”
陸洲東冷笑道:“死了兩千多年的人,墓裏的死氣濃鬱到就連蛇蟲鼠蟻都不敢接近,這塊玉蟬在這墓裏埋了兩千多年,早已沾染了無比濃鬱的死氣。”
“你還把它當寶貝似的放在家裏,殊不知,那死人的死氣早在頭一天就開始慢慢侵蝕你的肉體了。”
“等到死氣侵入心髒之日,就是你命喪黃泉之時!”
陰森森的話語,讓劉芸渾身一顫,三十多度的高溫,後背卻是冒著嗖嗖寒氣。
趙月捂著嘴,看看臉色蒼白的劉芸,又怔怔看向陸洲東。
他,怎麼什麼都懂?
此時的陸洲東,眼神是那麼的堅定,仿佛整個人都高大威猛了許多。
趙月的芳心一顫,心神已經全部被陸洲東俘虜了。
劉芸被陸洲東的話嚇了個半死,但被陸洲東壓著的感覺讓她極度不爽。
她咬牙叫道:“狗屁不通,什麼死氣,我看是你在胡說!”
陸洲東冷笑,問道:“你這兩天,是不是忽然就覺得渾身沒勁,但一曬太陽就好像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劉芸驚叫道:“你怎麼知道?”
陸洲東冷哼一聲,繼續說道:“這兩天隻要是陰天,你就會渾身冒冷汗,而且五髒六腑就跟在肚子裏攪動一樣,揪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