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蛇鼠一窩
聽到了齊彬的疑問,黃建安的嘴角露出一抹獰笑,沉著臉說道:
“認識?”
“何止是認識,我恨不得……”
“將小子抽筋剝骨,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齊彬被黃建安那猙獰的麵容給嚇到了,他不是不了解黃建安。
相反,他熟得很。
黃建安在齊家待了也有四年了,齊彬不是沒見過黃建安發火。
但他從沒見過,一向頗有大師風範的黃建安,此刻竟然會說出要將人“抽筋剝骨”這樣的話來。
一時間,他張著嘴唇,疑問的話都到了嘴邊,但是卻又不敢說出來。
這時候,陸洲東動了。
他上前一步,隨意的看了一眼黃建安,燦爛一笑,道:“黃老狗,你別光說不練啊!”
“我陸洲東現在就站在你麵前,有本事,你就來抽我的筋,剝我的骨。”
這話一出,黃建安勃然大怒,臉色陰沉如水。
“黃大師,我這朋友不懂規矩,您但請息怒啊!”
齊彬心頭猛地一跳,先是一頓說好話,緊接著一把將陸洲東拉的退了好幾步。
陸洲東皺眉:“你做什麼?”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
齊彬急了,小心翼翼的低喝道:“陸兄弟,黃大師說話雖然不討人喜,但是你也不能得罪他啊,不然的話,一名鑒寶大師的怒火,你承受不起的!”
陸洲東忍俊不禁,直接笑出了聲,道:“他想動我?除非他想死。”
齊彬愣了一下,重重的歎了一聲,急忙道:“陸兄弟,你哪來的勇氣,你知道……”
陸洲東忍不住微微一歎。
齊彬這人好是好,但他現在覺得這家夥就跟唐僧一樣,叨叨叨的念個不停,煩人。
陸洲東當即打斷了齊彬的嘮叨:“齊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你放心,黃老狗看到我,就跟耗子見到貓性質差不多。”
“他也就是嘴上放放狠話,真要動手,諒他沒那個膽子!”
說完,陸洲東一瞅齊彬還想再跟他叨叨。
急忙搶在後者開口之前,一步越了過去。
“黃老狗,你怎麼還不動手呢?”
陸洲東嗤笑道:“怎麼,現在又不是剛剛你訓斥齊兄的時候了?那時候,您老多威風啊!”
黃建安聞言,當即指著陸洲東的鼻子罵道:
“小兔崽子,這是我跟齊家小子的私事兒,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陸洲東撇了撇嘴,輕鬆寫意的說道:
“黃老狗,齊兄剛才幫過我,我本就欠齊兄一個人情。”
“更何況,訓斥齊兄的是你這隻沒皮沒臉的老狗,那我陸洲東,就更不能不管不顧了!”
黃建安當即暴喝出聲:
“陸洲東你個兔崽子,你是存心跟老夫過不去了,是嗎?!”
說完,他又看向了齊彬,冷哼一聲,道:“那好,齊家小子,你有陸洲東這個兔崽子出頭是吧?那你求我的那件事兒,也就不用辦了!”
這話一出,齊彬的頓時一變,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
那件事兒關係重大,可不能黃了啊!
但當齊彬緩過神來之後,卻隻見黃大師憤然揮了揮衣袖,狠狠地瞪了一眼陸洲東後,便起身離開了。
他想要去找尋,但展廳中人太多了,這猶如魚入大海,太難找了。
更何況,陸洲東已經得罪了黃大師。
而黃大師的脾氣向來不好,就算自己再找到黃大師,他必定也再不會買自己的賬了!
細細一想,齊彬頓時麵如死灰,哀嚎出聲: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錢明傑讓我辦的事兒,我給辦黃了啊!”
說著,齊彬更是雙眼漫布水霧,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陸洲東有些錯愕,偏頭看著齊彬,正準備問話之時,一道聲音卻是在他先前傳了過來。
“齊彬,你個狗.日.的,你說什麼?老子交代你的事兒,你給老子辦黃了?!”
陸洲東回頭看去,說話的正是錢明傑。
錢明傑右手摟著胡媚,看樣子應該是在閑逛,正巧路過這裏。
隻不過,現在的錢明傑嘴角的笑容已經消失,轉而一副猙獰之色。
“錢明傑,你聽錯了,我還可以再去試試的,說不定……”
齊彬一聽到錢明傑的聲音,心頭頓時慌了。
但是,錢明傑很快便打斷了齊彬的話:
“我呸!你他媽的,當老子沒聽到你說的話嗎?”
“齊彬,老子告訴你,這事兒你給我攪黃了,那好,你齊家想要求發展的事兒,老子也一樣不會給我父親提一個字兒!”
“你們齊家,廢了!”
齊彬瞪大了雙眼。
他慌了,在他的心裏,齊家大於一切,而現在,錢明傑要一棍子打死他的請求了?!
愣了足足有五秒後,他急忙衝上去,抱著錢明傑的大腿,大聲喊道:
“錢明傑,不,錢少,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錢明傑獰笑著,一腳踹開了齊彬,冷哼道:“哼!不中用的廢物!浪費老子時間!媚兒,咱們走!”
“站住!”
陸洲東一聲暴喝,錢明傑的腳步一頓,疑惑的回過頭來。
“又是你這小子?你還想幹嘛?”
“你給我看著就行!”
陸洲東冷哼一聲,旋即彎腰將齊彬扶起,輕聲說道:
“齊彬,你到底有什麼事兒非要去找黃老狗的幫助?”
“我告訴你……”
“黃老狗能幫你的,我陸洲東可以!”
“黃老狗幫不了的,我陸洲東,一樣能幫!”
陸洲東這番話擲地有聲,更是有一種讓人難以拒絕的氣勢。
自信!
若要說的直白一點,那就是自信!
齊彬愣住了,在他現在聽來、看來,陸洲東似乎並不像是在信口胡說。
但,他這麼想,不代表別人也這麼想。
“哈哈哈!”
“臭小子,我錢明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吹得這麼大的牛皮!”
錢明傑指著陸洲東,毫不客氣的大笑了起來。
笑聲之大,更是惹得周圍不少人頻頻側目。
陸洲東淡淡的瞥了一眼錢明傑:“你不相信?”
錢明傑樂了:
“小子,我就好奇了,你是哪個大家族的子弟嗎?”
“不是。”
“那你在鋼都市擁有什麼勢力?”
“沒有。”
錢明傑再度大笑了起來:
“你一沒錢,二沒勢,就是一個窮逼而已!”
“你說能幫齊彬這個廢物?”
“還讓我相信?”
“真是笑話!”
陸洲東臉色一沉,冷哼一聲:“能不能幫,你看著便是,跟我廢什麼話?”
“好一個厚臉皮的臭小子!”
胡媚掐著腰,冷嘲熱諷的說道:“陸洲東,就連齊家私生子齊彬少爺都說不可能的事情,你卻說能幫?您可真是厲害呢!”
齊彬的臉色頓時鐵青了下來,無力的低下了頭。
私生子。
這三個字對於他來說,就像是一柄尖刀刺痛著他的心髒。
私生子的名頭讓他從小都被齊家人忽視,若是自己再不為齊家做點什麼貢獻的話,他怕自己會徹底被齊家忘掉。
或許,到死的那一天,都不會有人想起齊家還有一個叫做齊彬的人。
可現在,齊家有難,他是唯一的希望,但,似乎也要破滅了。
等等!
想到這裏,齊彬驟然抬起了頭,緊緊地盯著陸洲東。
“陸兄弟,你剛才說,你能幫我?”
“沒錯,隻要是黃老狗能幫你的,我亦能!”
“陸兄弟,我隻望你,能否陪我再去尋黃大師一次,讓黃大師回心轉意?”
“齊兄,你怕不是昏了頭吧?”
陸洲東啞然失笑:“你又不是看不出來,我跟黃老狗是死對頭,讓我幫你尋他,情況隻會更糟糕。”
齊彬苦著個臉,道:“陸兄弟,可是,錢明傑的這件事隻有黃大師能幫我啊!”
“齊兄,到底是什麼事情?”
陸洲東歎了口氣,道:“你盡管說,若是鑒寶一道之事,就沒有我陸洲東辦不到的。”
“笑話!”
耳邊傳來了錢明傑的譏諷之聲:“你他媽以為你是誰?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隻需知道,若是鑒寶一道之事,若是我都幫不了,那就沒人能幫了!”
陸洲東扭過頭去,冷冷的盯著錢明傑,毫不示弱。
“哎呦呦,真是好大的口氣!”
錢明傑嗤笑一聲,道:“臭小子,你要是幫不了,老子把你腿打折!”
一聽到這兒,齊彬神色一慌,急忙一把拽住了陸洲東。
“陸兄弟,你可不能亂說話!”
“錢明傑這次前來,為的是拜襄平鑒寶協會前任副會長石正業為師。”
“而石大師正是黃大師的師叔,若沒有黃大師引薦,咱們連跟石大師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啊!”
黃老狗的師叔?
精純鑒寶協會前任副會長石正業?
陸洲東搖頭一笑:“黃老狗品行不端,當初那個自稱是其師兄的老頭也一樣。”
“我看,這黃老狗的師叔石正業,不出意外,應是與黃老狗如出一轍,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這還真不是陸洲東以偏概全,而是事實不得不讓他這麼想。
黃建安為了博取名聲,就算是麵對著堂堂安家三爺,也敢搞他的小把戲。
黃建安的師兄焦鴻淵,號稱什麼“賭石大師”,輸了卻不認賬,還對他放狠話。
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
師兄弟尚且如此,那什麼師叔又能好到哪去?
這蛇鼠一窩,實在是讓陸洲東生不出什麼好印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