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他,不行

第五百一十章:他,不行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陸洲東的眉頭微微一挑,心中更是頓覺好笑。

這人居然敢誇下如此海口,說什麼一針便可令鄭平安痊愈?

就連自己麵對鄭平安體內的毒素,也隻能夠選擇循序漸進的方式進行驅除,他憑什麼?

陸洲東不敢說自己的醫術天下無雙,世界第一,但能夠勝過自己的,恐怕也寥寥無幾。

而且,當初能夠勝過自己的那幾個家夥,在這一百年後,怕是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

陸洲東曾經從林憶雪的醫術就能夠看出來,當今華夏的醫道,早已不是當初的巔峰時期。

現在的華夏醫道,已經退步了不少,連生死玄針都沒有初步掌握的林憶雪,便可以成為藥穀百年凡世醫仙,更是達到了掌握帝針仿品的資格,如此來看,就算是藥穀內宗又能如何,怕是醫道水準早已不複往日。

而眼下能夠誇下如此海口的人,陸洲東在心裏也已經洞悉了。

除去雲濤口中的那藥穀內宗十長老親傳弟子藥南星之外,也絕對不會再有其他人。

想到這裏,陸洲東微微抬頭,聞聲望去。

隻見一張頗為帥氣的年輕麵容映入眼簾,五官相當精致,而且帥氣之餘,還有一股與塵世凡人完全不同的淡然出塵的氣質,這種氣質除非是久居深山的隱士高人或者是道館之士才能夠擁有的,卻不曾想,居然會出現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

不過,想想此人的出處,倒也沒有那麼驚訝了。

畢竟藥穀便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藥穀外宗還好,本就是建在藥穀之外,但藥穀內宗之人,便不能夠隨意出穀了,久而久之,養成如此淡然出塵的氣質,也實屬正常。

能夠看的出來,藥南星在晉省軍區眾人的麵前還是相當有威望的,至少,在他出來之後,所有人都默不作聲了,隻剩下了那麼幾道帶著怒氣的目光落在陸洲東的身上。

麵對這些質疑和怒氣的目光,陸洲東直接無視,他的眼裏現在隻有藥南星。

藥南星雖然長相頗為帥氣,而且氣質出塵,但陸洲東卻是從此人的眼中看到了一股桀驁,更是能夠感覺出藥南星再麵對自己的時候,是那麼的目中無人。

完全就是一種,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感覺。

頭顱也是微微揚起的,簡直就是在用鼻孔看陸洲東。

仿佛是在說,醫術一道隻要我藥南星在,就沒有你陸洲東什麼事。

想到這裏陸洲東就嗬嗬了,要是藥穀內宗長老在,他或許還會投以微笑,畢竟他跟藥穀也是有些淵源的。

可你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內宗長老弟子,也敢在我麵前如此桀驁,你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啊?

我跟藥穀打交道的時候,你連小蝌蚪都還不是呢!

而此時,伴隨著藥南星從病房中走了出來,大家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了過去,還有偷摸往病房裏看的。

但很遺憾的是,病房門已經關上了。

這下,所有人也就隻能看向藥南星。

胡連海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緊張兮兮的問道:“藥大師,我們司令怎麼樣了?”

所有人的臉上也都是浮現出了一抹焦急之色。

藥南星淡淡一笑,擺手說道:“將軍還有諸位,不必驚慌,鄭司令雖然麵臨著毒素倒灌的危機,但在我的針灸之術下,倒灌的毒素已經重新回到了原位,所以鄭司令暫時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聽到這話,喘氣的聲音瞬間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嗬嗬,我就說這小子就是個坑蒙拐騙的家夥,你們還不信,現在好了,司令差點被他搞死!”

另外一道極其不和諧的聲音響起,隻見晉省軍區醫院中醫部的主任醫師劉寧從藥南星的背後走了出來,一臉得意洋洋的盯著陸洲東,心裏說不出的痛快。

他本來以為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報複陸洲東了,但沒有想到藥穀的人來了,而且還揭穿了陸洲東的垃圾藥方。

他可是這一輩子都忘不了陸洲東是怎麼當眾羞辱自己的,更是讓他如喪家之犬灰溜溜的從眾人麵前逃走。

沒人知道這兩天他在醫院是怎麼度過的,完全就抬不起頭,導致晚上睡覺都要做噩夢,夢到自己被陸洲東狠狠的打臉。

而現在,親自報複陸洲東的機會終於到了,他一定要借助藥南星狠狠的打打陸洲東的臉,殺殺陸洲東的銳氣,讓這小子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臭小子,你還有臉來啊,要不是當初你的胡亂醫治,胡亂開藥,耽誤了鄭司令的最佳治療時機,司令現在也不會麵臨這樣的生死危機,陸洲東,司令有今天,完全就是你一手造成的!”劉寧趾高氣揚,仿佛高高在上的大聲的訓斥著陸洲東。

周圍眾多士兵軍官們的臉色皆是無比陰沉。

幾名中將的臉色更是仿佛陰沉到隨時都能滴出水來。

胡連海上前一步,沉聲說道:“陸大師,你為鄭司令找到幽蘭草,是功,但是你的醫術如果不夠為鄭司令驅除剩餘的毒素,那你就別逞強,你可知道,你的逞強之舉,差點害死我們司令嗎?”

這話聽起來已經很給陸洲東麵子了,但實際上,還是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意味。

胡連海心中更是暗自懊惱,如果當初自己堅持不讓陸洲東醫治鄭司令,堅持等到藥穀的人來,那麼今日鄭司令是不是已經可以痊愈了?

此時,不光是胡連海有些責備之意,剩下的四名中將的眼神同樣也有些微妙的轉變。

隻不過,廖凡見過幾次陸洲東,礙於麵子,也就沒好意思出言責備。

當中的崔鵬也因為崔燦陽與陸洲東關係匪淺,他不想得罪陸洲東,畢竟得罪了陸洲東就是得罪了崔家的長公子,自然不會出口。

剩下的兩名中將,則是純粹因為胡連海把他們想說的話都給說出來了,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陸洲東自然能夠聽出來和看出來幾人話音中以及眼中的意味,道:“我的藥方,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當然不會慫,隻需要照事實說話就行。

“嗬嗬,那司令又為什麼會麵臨毒素倒灌的險境?”劉寧在一旁冷冷打斷。

陸洲東瞥了一眼小人得誌的劉寧,道:“原因很簡單。”

他轉頭看向藥南星,話音冰冷,道:“就是因為你們輕信了這家夥的讒言,斷了鄭平安的服藥,否則的話,今晚鄭平安便可痊愈。”

“今晚便可痊愈?”

在場的眾人皆是冷笑連連。

“陸洲東,你小子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

“藥大師都親口說了,你開的藥方一點用都沒有,鄭平安體內的毒素不僅沒有得到絲毫清除,反而還有結塊爆發的征兆,藥大師這才立刻喝止我們停藥。”

“但是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剛停藥不久,那結塊的毒素便已經不受控製的爆發了,幸好藥大師醫術高明,妙手回春,以針灸之術重新將那爆發的毒素逼回了原位,這才保住了司令的性命。”

麵對劉寧的斥責,陸洲東卻是被氣笑了,更是無語到了極點,微微閉上雙眸,搖頭苦笑。

就好比自己本是遨遊九天的神龍,卻是被那地上的螻蟻以為是一隻會飛的長蟲,神龍自然是會被這螻蟻短淺的目光無奈到極致,無語到極點,而這神龍,又怎麼會去跟螻蟻辯解呢?

劉寧盯著陸洲東,譏諷的笑道:“怎麼,是不是被說中了?無話可說了吧?可我告訴你,別以為閉上眼就能把自己撇的一幹二淨,既然來了,你就別想走了,等藥大師將司令治好之後,再定你的罪!”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這小子製服?”

這話一出,周圍的士兵軍人們便蠢蠢欲動,想要將陸洲東拿下。

雲濤的神色微微一變,廖凡亦是眉頭皺起,人群中的崔鵬同樣也是糾結了起來,糾結到底要不要幫陸洲東。

“閉嘴!”

就在這時,陸洲東猛地睜開了雙眼,一臉淡漠的看了劉寧一眼,口中爆發出的聲音,更是震得劉寧耳膜生疼,嗡嗡作響。

“我的藥方,完全沒有一點問題!”

“那毒素結塊,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隻需要再等一日,那結塊的毒素便會失去效用,而後被鄭平安排出體外。”

“可你們卻是選擇胡來,導致本應結塊慢慢變得失笑的毒素再次活躍起來,你們該製服的,是這個家夥!”

陸洲東望向藥南星,目光無比冷漠,沒有一絲光彩。

“狗屁不通!”

就在這時候,劉寧再次打斷了陸洲東的話音,冷聲喝道:“陸洲東,你一個野醫生罷了,也敢質疑藥大師?你知道藥大師是什麼人嗎?這位可是來自藥穀,更是藥穀內宗十長老的親傳弟子,藥穀的醫術,比你的醫術強百倍千倍!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你?”

“劉主任說的沒錯,相比起陸大師你的醫術,我們更願意相信藥大師!”

旁邊的幾名士兵軍官也都是一邊倒的站在劉寧,站在藥南星這邊,這讓陸洲東顯得有些孤單影隻。

對此,陸洲東並不在乎,他隻撂下一句話。

“從此人斷絕我的藥方就能看出來,他,不行,若想讓鄭平安痊愈,唯有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