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十二氏的銀庫為陸先生敞開
也就兩口茶的功夫,孫成祿和徐景龍兩人便將東西給帶來了。
徐景龍恭恭敬敬的將一方小木盒放在桌上。
旁邊的孫成祿走上來,雙手揭開蓋子,看著陸洲東,陪著笑臉說道:“陸先生,這物件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受到任何損壞,現在完璧歸趙,您請查驗。”
陸洲東看向老馮:“東西是你的,你比誰都熟悉,查驗的事,交給你。”
看到盒子的瞬間,老馮便是已經激動的老眼中淚花閃爍,聽到這話,當下便再也難以抑製的“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像是搶奪一般將木盒抱進懷裏。
將木盒雙手捧到眼前,看著靜靜陳放在木盒中的那串沉香十八子,雙眼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
伸出的雙手不住地顫抖著,隻有當雙手真正觸碰到了沉香十八子的瞬間,兩行熱淚傾瀉而出,淚流不止。
這一刻,老馮仿佛重新煥發了生機,雖是老淚縱橫,但卻是容光煥發,看著陸洲東不住地點著頭叫道:“後生,是……是它!就是它!沒錯!”
陸洲東輕輕的品了口香茶,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衝著老馮點點頭,而後扭頭看向孫成祿,淡淡說道:“貨沒問題,當票是不是該亮出來了?”
不用孫成祿吭聲,徐景龍便是弓著腰,上前一步,從懷中掏出當票,雙手捧起,恭敬說道:“陸先生,當票在這裏。”
孫成祿的視線始終都在死死的盯著徐景龍手中的當票。
看到這當票就要這麼白白給了別人,他心裏是一萬個痛心。
當票白給,這可是賠本的買賣。
談好的一百二十萬,一毛錢落不著,這可真夠虧的。
可偏偏,眼下這幫人自己有惹不起。
孫成祿心裏恨呐,恨自己隻能吃個啞巴虧。
可幾秒後,他卻是驚訝的發現,徐景龍居然沒往前遞當票。
因為這時候,一隻大手已然抓住了徐景龍的胳膊。
眾人挪移視線,隻見被打成豬頭的羅高不知何時摸了過來,兩隻眼睛高高紅腫,盡管努力睜眼,也僅僅隻是一條細縫。
羅高看著陸洲東,喘了好幾口粗氣,這才有氣無力的說道:“陸先生,按照你我之前的約定,贖金一百二十萬。”
聞言徐景龍攥著當票的雙手猛地一哆嗦,扭頭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羅高。
好家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丫還敢提前的事兒啊!?
這小子可是連孫總都惹不起的人,咱還要什麼錢呐!
徐景龍現在是一句話也不敢吭聲了。
但他並沒有發現,身旁的孫成祿嘴角卻是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但也僅僅隻是眨眼的功夫,笑容消失不見,轉而代之的,是一副故作惱怒的鐵青臉色。
猛地伸出手,將羅高的手從徐景龍的胳膊上甩開,孫成祿咬著牙凝聲叫道:“混蛋!你居然還敢談錢的事兒?!”
“誰,給你的膽子!”
“你難道不知道陸先生是貴客嗎!”
放著狠話的空檔,孫成祿卻也在拚命的給羅高使眼色。
能當上司理的人,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更何況,羅高在恒永典當行已經有十幾年了,他就是最熟悉孫成祿的人,當下就明白了孫成祿是個什麼意思。
這是要唱紅白臉的節奏。
羅高身子一直,根本不帶鳥孫成祿的,“義正言辭”的說道:“孫總,一手交錢,一手取當,這是咱們典當行多少年來的規矩!”
“規矩,不能壞!”
淩霜直接就笑了,拍著桌子叫道:“我呸!就你們還好意思說規矩這倆字?剛開始是誰坑這位老人家的?”
孫成祿臉色一紅,有點掛不住了。
羅高的臉本就紅腫,壓根也看不出是個什麼臉色,仍舊自顧自的說道:“不管怎麼說,剛開始約定好的贖金是一百二十萬,那現在就不能變!”
淩霜還想再開口大罵特罵,卻是被崔燦陽給攔住了。
燦爛笑著,淡淡說道:“隻是贖金而已,無妨。”
“你們,要多少,我們有多少。”
“我們華夏十二氏族的銀庫,早已全部為陸先生敞開。”
“別說一百二十萬,就是一百二十億,我們也拿得出。”
“就怕……”
“你們吃不下。”
原本孫成祿嘴角還有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現在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
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連連擺手叫道:“啊哈哈,崔公子可真幽默,我哪敢收您華夏十二氏的錢呢?”
轉手接過當票,雙手遞向陸洲東:“陸先生,這件事情就是個誤會,這物件和當票您收好,至於先前的事兒,就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放在心上了。”
陸洲東看都沒看當票一眼,淡淡說道:“該拿的我自然會拿,該給的我自然會給。”
“當鋪有當鋪的規矩,這話沒錯。”
“一百二十萬的贖金,是之前約定好的。”
“分厘不少,你們拿去。”
孫成祿臉色慘白,腦門上冷汗不止,陪著笑臉說道:“陸先生,您可別跟我開玩笑了,您的錢,我怎麼敢拿啊!”
陸洲東一言不發。
崔燦陽早就打量著陸洲東,看陸洲東的臉色,他已經洞悉了是什麼意思,當即冷冷出聲:“孫老板,既然陸先生說了,那你就別再墨跡,收錢給當票,這事就算了結。”
崔燦陽都發話了,孫成祿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麼,隻能硬著頭皮接過了裝著一百二十萬現金的皮箱子。
陸洲東淡淡說道:“孫老板,開箱驗錢吧。”
一句話差點沒讓孫成祿癱在地上,瘋狂的擺著手說道:“不必不必,陸先生還有幾位的信譽,我信得過。”
陸洲東輕輕一笑,接過當票,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將當票撕成碎片。
看到這裏,老馮將沉香十八子捂在胸口,仰起臉龐,哭的嘶聲力竭。
這沉香十八子,是救命的物件兒。
先前被坑,險些要了自己這條老命。
現如今終於物歸原主,也終於能再重新當出,換取救命錢了。
此時此刻,老馮隻覺得心裏無比爽快。
“陸先生,王老爺子,還有幾位,今日能光臨小店,真是小店的無上榮耀。”
“先前的事情,也讓陸先生幾位不舒服,還請陸先生千萬給我一個賠禮道歉的機會。”
孫成祿乖巧的站在陸洲東身邊,拱著雙手,彎腰九十度,腦袋垂得很低,可謂是誠懇無比。
陸洲東突然笑了,扭過頭,看著自從落了座便一直黑著臉的淩霜。
不等說話,淩霜便察覺到了他的目光。
抬眼一掃,冷哼道:“你瞅啥。”
陸洲東淡淡笑道:“還記得我說過,今個中午要帶你吃好吃的嗎?”
淩霜愣了一下,然後傻乎乎的點了點頭說:“對啊,怎麼了?”
她是沒反應過來,可一邊彎著腰的孫成祿的耳朵卻是早就豎了起來,仔仔細細的聽著陸洲東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字。
當下就明白了陸洲東的意思。
猛地抬起頭來,興高采烈的衝著陸洲東拱手叫道:“謝謝陸先生給機會!”
說完,忙衝著羅高擺手:“死了沒?沒死就趕緊給我聯係吉鄉第一樓,告訴吉鄉第一樓的老板,今個中午我孫成祿包場了,讓他趕緊給我清場!”
羅高應了一聲,拖著累累傷痕的身軀,艱難的走到一旁,掏出手機有氣無力的打著電話。
這邊,孫成祿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到了淩霜的身上,笑眯眯的說道:“這位小姐,陸先生答應您的事情,那就是我的事情啊!”
“看您不是本地人吧?”
“今個中午,我吉鄉城的特色菜讓您吃個痛快!”
“還有老爺子您幾位,今個中午放開的點,都算我的!”
一聽到要吃好吃的了,淩霜的倆眼珠子直接綻放出了無比耀眼的光彩,小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一副八輩子沒吃過飯的模樣。
這當口,陸洲東卻是淡淡說道:“你也先別急,我還有個條件。”
“我答應過一個人一件事,現在,你來辦。”
孫成祿連忙說道:“您盡管說!別說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也行!”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陸洲東伸手指向淩霜:“八抬大轎,抬她去吉鄉第一樓。”
“噗——”
崔燦陽剛喝進嘴裏的一口茶瞬間就噴了出來。
“八抬大轎去飯館……嗬,嗬嗬,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
王宜年伸手擦著額頭的汗。
“你不是喜歡出風頭嘛,這個風頭,還真是你的風格。”
盧寧晞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淩霜的俏臉已然通紅。
這時候,孫成祿還不怕死的大聲喊道:“沒問題!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啪!
淩霜一巴掌拍下,桌上的茶壺茶杯高高跳起,然後猛地落下。
狠狠地瞪了孫成祿一眼,冷冷叫道:
“沒問題個屁!”
“姓陸的,你是真聽不明白玩笑話還是故意敗我?”
“八抬大轎……我可丟不起這人!”
陸洲東淡淡一笑,目的已經達到,那就沒有繼續胡鬧下去的必要了。
吩咐孫成祿帶路即可,自己坐王宜年的車。
與此同時,羅高彙報情況說,吉鄉第一樓也已經清場完畢。
眾人便即刻出發。
隻是在臨走前,崔燦陽不經意間發現淩霜偷偷拿著手機好像在發什麼消息,便好奇的湊了過去。
“嗯?”
“你在幹嘛?”
“要你管!”
遭到淩霜一記大大的白眼後,崔燦陽無奈的聳了聳肩,也就沒再管這檔子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