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我和薑武

番外篇:我和薑武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秦始皇、漢武帝、魏武帝都曾到過這個地方。每逢落大潮,從岸邊到礁石隱約現出一條巨石鋪就的海中棧道,根據考古學家的堅定,這裏都發現了帝王的行宮。

傳說中的孟薑女就投海自盡的地方就是這裏。

這裏就是東北的一個靠海的小縣城。

之所以提到這裏,是因為這裏是我的家鄉,哦不,是薑武的家鄉。

薑武這個人我就不想介紹了,小時候就調皮搗蛋的家夥,後來去當兵了,我那個時候還在念高中,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大學畢業了。

至於我,念書沒怎麼念好,大學畢業之後也還是一事無成,唯獨偏愛寫作。

幾年來用其他的筆名發過不少的作品,無人問津。目前的筆名是:紫楓本尊。

我跟薑武算不上什麼好朋友,至少以前是,所謂的接觸都是從他當兵回來之後,和他一起遊海泳的時候,看到那一身的傷疤之後才認識的。

他是一個警察隊長,卻是我見過的最不拘一格的隊長,我說他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以前他都是被警察抓的,現在變成了抓別人了。

之所以和他一起遊泳,完全是因為看在發小的份上,但是我對這個發小並不是很有好感,因為他娘的他總欺負我來著!

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去海邊遊泳,隨波逐流,將所有的力氣都宣泄在大海裏麵,這是遊泳館都比不了事情。

和薑武見麵的那天晚上,我和薑武在海邊的露天燒烤店喝了兩杯,畢竟好幾年不見了,在他參軍的這段時間,我們一次麵都沒有見過,現在回來了以後肯定要有很多的交集,不得不說,從部隊回來之後,薑武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以前他隻是混,現在有點無恥。

“喲!武子過來了!”

“嘿嘿,老板娘,給我來四個腰子!帶血絲的啊!”

“好咧!”

我翻了一個白眼,自己去拿了兩瓶啤酒放在桌子上,罵道:“你連個媳婦都沒有,吃那麼多腰子幹嘛?”

“補補。”

“補個屁啊你!”

薑武哈哈一笑,把襯衫穿上,也蓋住了那一身的傷疤,一旁的幾個社會大哥看他的眼神都比較怪異了。

在東北這片土地上,要麼就是黑-社會,要麼就是活雷鋒,一個是不敢得罪,一個是更不能得罪,因為活雷鋒一言不和都成了黑-社會。

薑武看了看我,笑道:“你這體格不行啊,幾年不見,你這個頭長了不少,怎麼這麼瘦?還這麼文藝,你怎麼不帶個眼睛呢?”

“邊去,你現在夠壯的,你這傷疤怎麼回事?在部隊還殺人放火啊?”

“這不能說。”

薑武的眼神裏麵出現了一絲落寞,拿著啤酒跟我喝了一杯。

我見他好像對部隊的事情有點忌憚,於是也不再追問,每個人都有心結的地方,是別人沒有辦法觸碰的。

感受著海風輕輕的吹打在臉上,空氣中的每一抹鹹味都有點苦澀。

薑武低聲說道:“聽說你在寫網絡小說呢?怎麼樣了?”

“寫都市呢,不賺錢,還比較累。”

“寫軍事小說吧,我幫你琢磨琢磨。”

我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你不願意說沒關係的,至於麼?再說了,我不是當兵的,這寫出來也不像啊。”

“我是特種兵。”

薑武淡淡的說了一句,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能說的可以告訴你,不能說的不能告訴。你就寫吧,那諸葛亮出山之前也沒帶過兵啊,寫玄幻的也不會飛啊,寫武俠的也不是什麼絕世高手啊。寫愛情的也不天天啪啪啪啊。”

“我去,你說好有道理啊!”

我瞪大了眼睛,這邏輯還真他娘的不一般。

薑武笑了笑:“其實吧,特種兵吧,嚴格意義上來,陸軍除了步兵,全他娘的算特種。影視給神化了,我在菜鳥營……不對,我在那的時候也沒有天天打仗的,就是講究點戰術,作戰意誌什麼的,沒有那麼玄乎。”

“哦……”

我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武哥。你幫我提供一些比較好素材,不用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會問。我來寫怎麼樣?”

薑武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好啊。”

我點點頭,和他暢談到了半夜。

但是沒想到的是,第二天薑武就給我打電話,說這事算了吧。

我感覺挺詫異的,因為薑武辦事沒這麼不靠譜。不過我也沒有原因,腦海裏回想起來那晚在燒烤店裏的時候,他那眼神裏的落寞。

我突然之間覺得,他是經曆過很多的事情的,他那一身的傷疤又怎麼能夠解釋。

其實說實話,我是不相信像電視裏麵那樣存在影子部隊之類的,特種兵我知道是有的,因為中國已經公布了中國七大軍區的直屬特種部隊了。(16年改為五大戰區)

我之前的想法非常的膚淺,覺得特種部隊不過是一群軍事超人,講點戰術之類的就可以了,我也不相信所謂的兵王之類的,直到遇到薑武,我覺得他那一身的傷疤,每一道都是一個故事。

其實我不是個軍迷,隻能算是略有了解。

可能是因為創作到了一個瓶頸期,我迫切的希望寫一部能夠讓所有人都能有感想的作品,它如我的孩子一般生長,我也願意去敲打每個文字去讓它茁壯成長。

16年初,薑武給遠在沈陽的打電話,說你可以寫一點的,並且會給我提供一個情結,我也遵守約定,不問真假。

而在這時,我也開始籌備自己執筆生涯的第一本軍旅題材的長篇小說。

3月份,我回到老家,和薑武麵談,這個時候的海邊比較冷,我隻能去他的家裏喝酒,他的老母親已經年邁,薑武現在除了上班也很少出去玩。

晚上,我在他的房間裏邊喝酒邊談,他叼著煙,也給我點了一顆,低聲說道:“我在的部隊是西南獵鷹。”

我點點頭,看到他的神情之後,我合上了筆記本電腦,他的那一抹悲情讓我不敢記錄。

他像是在說一個故事,整整一夜,破曉之前,我已經淚流滿麵。

“武哥……”

薑武敲了敲桌子,默然的說道:“小子,我隻是講一個故事,把部隊的番號都重新改,把所有的人名都換了吧。”

“我知道,我會的。”

“我不是為了保密啊,老子隻是給你講一個故事。”

“那你哭什麼?”

我喝了一口酒,不再追問這事情的真假,不去追問這裏麵到底哪個部分是真的,我寧願相信他說的,他隻是在講一個故事。

每個創作者都對線索有莫名的興奮,然而這個故事讓我興奮不起來,每每想起我都會心如刀割。

我多想問問薑武,現在的龔曉宇是怎麼樣了,我知道他不會說,或許薑武也不會去問他。

而在這個時候,我的腦海裏都會閃出那個畫麵,成為兵王的龔曉宇喊出向我開火的命令,每每想起都會想抽自己。

回到沈陽,我開始了創作,7月份發表,12月31日完結,曆時180天,創作220多萬字,平均每天創作一萬多字,睡眠隨緣,生活滿目狼藉。

就在番外前的昨天,我敲下了:永遠的戰士(大結局)。

之後情緒差點失控,我把電話打給薑武,響了兩聲之後,正在通話中……

大約兩個小時之後,薑武把電話打了過來,低聲說道:“看到了,我剛才照顧我媽呢?”

薑武的哽咽聲我視而不見。

我憤怒的說道:“武哥,為什麼孫昊會死?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是你寫的。”

“那是你告訴我的!”

我的憤怒和咆哮,正如所有深深愛著孫昊的讀者一般,我不能接受。

“我終於明白你不讓我把孫昊當成主角了,是讓我別把這一切都變得更糟糕是嗎?我相信了,所以我才寫了。但是此時的痛苦讓我寧願相信這是假的!”

“龔曉宇他是一個合格的軍人,值得你寫。”

薑武沉默了好一會兒,低聲說道:“聽說你要寫南國利劍,我幫你找到了一個人,他或許能夠幫助你。”

“像這個一樣嗎?那我就不去了。”

“哪有一樣的故事。”

掛點電話後,我苦思良久,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很好的創作者,因為我總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薑武的“故事”讓我入戲,每一個人都像是活著我的生命中。

龔曉宇,祝福你和蒙娜的愛情天長地久,祝你在今後的每一次戰鬥都能無往不勝。

衛軍,祝福你的一路沒有煩惱……

汪鵬,祝你常伴龔曉宇的左右,祝你……

楊英偉,祝你一直快樂下去……

柴一飛,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