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信仰(中)

第五百八十九章 信仰(中)

“不著急,不過這個人的確非常的重要,同時我也有點的擔心。”

鱷魚讓他做在沙發上,然後穿著白色褂子的他也深陷在沙發裏麵,臉上依舊帶著些許的擔憂。

“擔心什麼?”

獅鷲都有經驗的,每一次談和中國軍方事情的時候,鱷魚就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這已經獨一無二的了,感覺他非常的忌憚中國軍方。

鱷魚沉吟道:“難道你沒有發現嗎?牛霖的事情其實是沒有破綻的,他那麼老謀深算的人,處處小心,把事情計劃的非常的周密,可還是失敗了。並不是他做的不好,隻是我們都沒有想到,軍方會突然的介入,難道你沒有發現,這次的事情有點詭異嗎?”

“的確有點,嗬嗬,魚老,我以為你是怕了中國軍方了呢!”

“嗬嗬,談不上怕,我在這裏,他們鞭長莫及,總不會是越境作戰的。你的隊伍可是我的核心,我是怕你在岩康的手上吃虧,從目前的形式上看,他很有可能是和中國的軍警合作了,這一點我們還不確定,你不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逃過了一劫嗎?”

獅鷲點點頭:“是有想到一點,隻不過意識到的有點晚,我當時是覺得,那個原始叢林也不是很安全,岩康或許都已經知道了,所以先一步跑了,現在我的消息告訴我,琥珀已經和岩康走到一起了,現在他們的勢力非常的大。”

“你想拿岩康動手,恐怕也有琥珀的原因吧?”

鱷魚含笑的看著獅鷲,那眼神非常的淩厲,像是要把人一眼看穿似的,獅鷲或許打仗很厲害,但是在權謀方麵肯定不如鱷魚。

獅鷲歎氣說道:“的確有這個原因,確實是可以再過一段時間的,但是拖下去的話,我怕岩康勢力就更加的鞏固了,琥珀這個人是我的老對手,我對他非常的了解,這個人非常的可怕,心思縝密,有了他的幫助,我們以後再想動岩康,恐怕就難了,而且我覺得,到時候他們就來這裏找我們的麻煩了。”

“是啊,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對手。”

鱷魚沉吟了一句,說道:“這才幾年的時間?岩康的勢力就已經發展成了這個樣子,這個人的能力和城府都很強,是我低估他了,早知道在牛哲那個時候,就應該除掉他,也少了這麼多的事端。”

“現在也是一樣的。”

獅鷲笑道:“我承認中國軍方還是有點戰鬥力的,但是也要看什麼部隊。這支獵鷹特別行動組已經被我打散了,況且我也找到了他們戰術的缺點,雖然他們人數增加了,可是致命性卻不如以前了,再說了,我抓到了一個他們的隊員,或許從他的口中可以知道更多,總之,我很有信心,隻要您一句話的事情。”

“獅鷲,我不是不同意你去,隻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而已,岩康沒有那麼簡單。你要處處小心,謹慎一點沒有什麼壞處,一定要確定他們和軍方的關係。”

“嗯,我知道了。”

鱷魚揮揮手說道:“這樣,你先去吧,等我的通知,讓我再調查一下再說,你也試著看看能不能從那個兵的嘴裏麵得到一些什麼,雖然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小的。”

“嗬嗬,在我的手裏就不一定了。”

獅鷲自信的笑了笑,說道:“魚老,那我先去了,有什麼事情直接通知我。”

“嗯,好。”

看著獅鷲的背影,鱷魚也是無奈的搖搖頭,獅鷲雖然比托馬斯要隱忍的多,也能夠正是對手,不算是自大,但是畢竟是托馬斯的手下,骨子裏的那點高傲還是有的,和這樣的人打交道,鱷魚也是處處考慮,這種馭人之術要靈活的運用,畢竟他還是比較看中獅鷲的能力的,以後的成就也要比托馬斯要大的多,全看鱷魚如何的運用了。

獅鷲走後,從屏風的後麵走出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身材高大,完完全全的是一個西方人,濃重的眉毛,眼睛深陷著,不像是獅鷲一樣,他的臉上始終都帶著笑容。

鱷魚抬眼說道:“剛才都聽到了吧,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都還好吧,你自己權衡就行了。”

男子的中文有點蹩腳,盡管很流利。

“黑雁,獅鷲也是我很大的助力,他現在把隊伍帶的很好,不能作為一顆棋子扔出去。他也非常有能力的人。”

“既然你希望把邊境的水攪渾,還不想有所犧牲,那就必須要精心的計劃,但是現在看來都是沒有用的,你還不想把我放出來,獅鷲可能對付不了,琥珀那個人我還是了解一點的,雖然琥珀的勢力小了一點,但是獅鷲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鱷魚歎聲說道:“你是我最後的底牌,不會輕易的把你推出去,當初托馬斯死的時候,我曾經想過要推你出去,但是獅鷲扛起來了,何樂而不為呢?你也不用太著急,該是你出場的時候,我自然會讓你出去。中國邊境表麵上風平浪靜,但其實暗流湧動,你不要去趟這渾水,投石問路的事情,有獅鷲去做就行了。”

黑雁撇撇嘴沒有說話,呼啦一把他略微黃色的頭發想了許久,說道:“我覺得你還是答應獅鷲吧,他有一句話說的還是對的,這的確是一個機會,難道你還要等多長的時間?你必須要軍方無暇來對付你,他們混亂起來才是最好的。你說暗流湧動,其實隻不過是在達成一種平衡,而這平衡的焦點就是岩康,對付他,槍聲響起就夠了。”

“嗬嗬,沒有那麼簡單。”

鱷魚雖然明白了黑雁的意思,但還是有不一樣的看法。

中國邊境之所以如此太平的確是因為岩康,但是這裏麵恐怕軍方也說有參與的,這從牛霖的事情上就能夠看的出來,可現在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這一點,岩康對此也沒有任何的表現,模棱兩可的樣子才讓鱷魚吃不準,但是軍方還沒有對他動手,這的確挺匪夷所思的,難道真的要讓獅鷲來試一下嗎?

從整體的上局上來看的話,軍方很有可能是默許了岩康的存在,畢竟保障了邊境的安穩,雖然在這其中岩康和邊防部隊許有摩擦,可那並不算什麼,邊防部隊突然老實了下來。

這些日子鱷魚一直都在觀望,他以為軍方收拾完了鱷魚之後下一個就是對岩康動手,但是事情沒有向他想象的方麵發展,反而安靜的可怕。

於是,失去了牛霖這個合作夥伴,對於他的打擊還是挺大的,畢竟和他一起死的或者是被抓的,有很多都是翹首等待和鱷魚合作的毒梟,這些都是資源,是鱷魚的名聲打造出來的。

“罷了,那就讓獅鷲試一試吧!”

鱷魚歎氣道:“你暗中觀察一下,一旦到危機時刻,看看能不能把獅鷲給帶回來,這才是比較關鍵的,獅鷲是我擺在明麵上的棋子,不能這麼早就丟棄了。”

“好,放心吧,我先去了。”

“嗯……”

鱷魚看著他走後露出了一絲笑容,手裏把玩著佛珠,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現在世界都開始趨於和平,他基本上不能夠發戰爭的橫財,導致他必須開辟中國的市場,那麼就應該拚一拚,以前他覺得自己的辦法都太過於保守了,有些時候用一下武力也未嚐不可。

不過他心裏總是有一種感覺,似乎所有的局勢都不像是他想象中那麼進行的,這在一種陰謀家的眼裏是一個非常不好的信號,而鱷魚絕對算得上是一個陰謀家。

……

這仿佛是一個被世界遺忘和唾棄的角落,一牆之隔,牆外明媚,牢裏腐黴。

鮮明諷刺,時已至晚。

間或有絲絲寒風從牆的縫隙裏吹近來,摩擦出“嗚……嗚……”的慘和聲。吹起落地塵土,飄蕩在半空中。彌漫了整個地牢,夾雜著酸臭糜爛腐朽的味道,滲透進人的心理,會感覺到莫名的恐懼。

在這寂靜的黑夜裏,突然的一陣叮當作響或某個囚犯的不甘嘶吼,猶如喚醒了沉睡經年冤魂厲鬼,刺痛你的耳膜。隻有滲進心扉的黑暗是你永遠的夥伴!

這裏距離鱷魚的別墅不太遠,隻是十分的隱蔽。是鱷魚關押敵人的地方,是一切罪惡的根源,郊外的這片仿佛在地下的牢籠裏麵,雖然不算是寬大,一共都沒有幾個人,卻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感覺到格外的陰森。

這樣秘密的地方,都是由鱷魚的核心手下嚴格看管的,當然,獅鷲自然是除外的,門口端著長槍的警衛看到是獅鷲之後將大門打開,車輛順著不算寬敞但卻格外泥濘的小路自己到了房子的門口,樓梯是向下的,幾個人跟在獅鷲的後麵走了下來,來到了最裏麵的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是有一個小窗戶的,一絲光線打在房間中間的桌子上,照在柴一飛帶著獻血的臉頰上,偶爾可以看到幾隻蟑螂爬上他的身體,要不是他的睫毛還在顫抖著,恐怕都會覺得這個人就是個死人。

他的手腳都被綁著,身上纏著紗布,瘦小的身軀卻有著健壯的肌肉,隻是那紗布上的印出來的血跡讓人看著觸目驚心。

獅鷲走進來的時候,或許是因為陽光的投射被阻擋,柴一飛睜開了眼睛,看到是獅鷲之後竟然露出一絲邪笑,身上劇痛的感覺隨即麻痹全身,他想翻個身,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還是什麼都不肯說是嗎?”

獅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他說道:“中尉,我不得不佩服你的生命力,竟然能和我一起走出邊境,但是你知道,你落入我手裏之後,如果不乖乖聽話,你將要麵對的是什麼嗎?”

“獅……鷲!”

柴一飛咬著牙,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你不會放了我,我當然知道。可是你別想從我的嘴裏知道半點東西,你心裏十分的清楚,我告訴你的,你敢信嗎?戰士,是有信仰的。”

跟著獅鷲一起來的手下正要動手,卻被獅鷲攔住了,柴一飛身上的傷就足夠讓他痛苦的了,如果在用刑的話,柴一飛根本就撐不住的。

“信不信由我,你說說看。”

“我叫龔曉宇,中尉軍銜。”

獅鷲笑了笑:“看來你還算是聽話,繼續說說看,或許我可以不殺了你,我這個人說話還是守信用的,你的代號叫喜鵲是吧?你可以說點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