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酒吧奇遇

第二百九十三章 酒吧奇遇

“說的也是。”

海子習慣性的呼啦一下銀色頭發,眼睛轉了轉說道:“不是我說你,現在這年頭,誰還當兵了?差不多就得了。這社會有錢才是最重要的,當兵能有什麼出息,要我說,你別幹了,跟我混來吧,每個月不少於六位數,怎麼樣?”

海子看重的不是龔曉宇和他有多麼深的交情,完全是因為他身後的背景,龔衛國現在是省廳的領導,並且主管刑偵方麵,別說是六位數了,恐怕就算是搭上他一半的身家也願意,這等於是多了一個大靠山啊。

龔曉宇驚訝的看著他,嗤笑道:“可以嘛海子,最近混的,看來我這當兵耽誤事了?我要是跟著你幹什麼?是不是當你小弟了?”

“看你說的,堂堂宇哥怎麼能當我小弟呢?”

海子輕笑,勾著龔曉宇的肩膀說道:“實話跟你說,咱現在不幹打打殺殺的活了,做生意,雖然有點見不得光,但是絕對賺錢,你要入夥,我保證虧不了你,什麼小弟不小弟的,都什麼年代了。”

龔曉宇輕笑了一聲,就他那點貓膩誰看不出來,就自己這個身份,估計就算是老大換他做都行。不知不覺就成了官二代了,還真有點不適應。

“跟你說海子,混不一定是好出路,你現在有這個酒吧,夠過就行了。看在咱們交情的份上告訴你一聲,年後要嚴打,我老爸說的,注意點。”

“真的啊?行,這事謝了!”

龔曉宇的確沒有撒謊,還是上次和老爸通電話的時候說一嘴的,最近龔衛國這麼忙就是因為嚴打的事情,告訴他也沒有什麼,反正現在也不在市局,也不需要撈政績,告訴海子也沒什麼。

海子感激的拍拍龔曉宇的肩膀:“沒的說,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說話,一會兒給你一張金卡,來我這不花錢,不能說了,我還有事,等會繼續和你喝酒啊。”

說著海子衝著他大堂經理招招手,很快就給龔曉宇遞過來一張金卡,卡的後麵寫著一切免費,並且來就會有贈品,看的龔曉宇一愣一愣的。

這就是官二代,這算不算替老爸受賄啊?

管他呢,反正他也不常來,沒準下次來的時候海子就被人砍死了也不定呢……

帶著這個邪惡的想法,拎著服務員贈送的洋酒坐在一個角落沙發上,不能喝多,可能是當兵當的久了,所以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隨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關於海子的事情,他也沒有想太多,這人做事不折手段,在學校的時候就見識過了。

當初海子高三,龔曉宇高一,當時為了爭奪學校的老大就沒少打架,後來海子畢業了也就不了了之,後來龔曉宇這學校那一片混的時候也和海子打過交道。

沒想到現在真混成一個大哥了。

不過他很快就不這麼想了。

因為酒吧的窗戶不是很多,並且有窗簾,整個就把裏非常的昏暗。隻有台上的彩色燈光晃來晃去。

本來已經出去的海子又回來了,隻不過跟在一個四十多歲略顯老態的男人身後,點頭哈腰的跟在後麵,讓進了裏麵的包間。

包間裏麵會非常的清靜,龔曉宇本想上去聽聽,想想還是算了,雖然他老爸是警察,但他又不是警察。況且也沒什麼,不過根據龔曉宇的經驗,那個中年男子絕對沒有那麼簡單,那眉宇之間的殺氣還是有的,龔曉宇雖然不確定,但是這個人能讓海子點頭哈腰的,可想而知啊。

雖然龔曉宇坐在距離門口比較近的位置,不過卻比較昏暗。

正在想著呢,門口出現的人引起了龔曉宇的注意,不是別人,正是牛哲!

而海子也從裏麵一眼就看到了牛哲,連忙走出來笑道:“喲,終於到了牛老板。”

許久不見,牛哲依舊風采依舊,不過好像少了幾分張揚,沉聲說道:“盛爺到了嗎?”

“到了,在包間裏麵,快請。”

龔曉宇的位置比較隱蔽,牛哲也沒有注意到他,跟在海子的後麵進入了之前那個中年男子進入了包間。

盛爺?誰?

龔曉宇雖然是成都人,作為小混混,對於道上的人物或多或少也能知道一點,這個盛爺說的就應該是進入包間裏麵的那個中年人,看樣子地位和牛哲差不多。

他以前也不認識牛哲,牛霖更不用說了。因為他們都不是道上的人,看樣子,海子應該是盛爺的人,這從剛才的舉動就能看出來,對待牛哲跟客人一樣,而對待盛爺才是真正的老大,跟哈巴狗一樣。

不過龔曉宇搖搖頭不去想,愛誰誰,和他也沒有關係,現在不管什麼事情都會仔細觀察,簡直成了職業病了。

沒有想到這洋酒的勁頭還比較大,剛才沒看,居然是威士忌,怪不得這麼烈,為了避免喝多龔曉宇覺得還是先走吧,可能是好久不來這種地方反而覺得有點別扭,於是出門走了,還是看看老媽那個建材店到底怎麼樣了吧,不過他也把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之所以放在心上,主要是因為牛哲。

他一個青年企業家為什麼和道上的人攪在一起啊?當然,現在做生意和道上的人多少都會有些交情,但是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見麵,沒有必要大白天在這麼一酒吧見麵吧?像他們那樣的有錢人,完全可以在什麼五星級的酒店之類的,顯然他們會有一些見不得人的買賣之類的。

龔曉宇雖然想知道,但是看著包間外麵站著的兩個黑衣男子想想就算了,他一當兵的,這事回去告訴老爺子更靠譜。

包間裏麵,幾乎完全聽不到外麵的歌聲,顯得有些寂靜。

牛哲和盛爺分別坐在兩邊的沙發上,而海子則站在一邊示意兩個保鏢出去。

包間裏隻剩下了三個人,牛哲喝了一口紅酒皺皺眉頭,這酒一品就知道是假的,搖搖頭說道:“盛爺,訴我直言,聽父親說,你想單幹,是不是有這事?”

“沒錯。”

盛爺嘴裏叼著一根小手指粗細的雪茄,臉上帶著邪笑說道:“我是出來混的,比不上你們做生意的,沒有貨我就沒有辦法做生意,你們擔心風險就可以不做了,那我怎麼辦?我手裏可沒有集團企業,難道就靠這些個小酒吧嗎?算了吧。所以,我隻能自謀出路,你們也另請高明。”

聽他這麼一說,牛哲皺起了眉頭。

盛爺不僅僅是掌握著全省的毒品銷售網絡,更是將手都伸到省外去了,可以說,西南地區的毒品零售網絡都和他有關係,如果失去這個人,就等於放棄了整個西南地區百分之三十的市場。

百分之三十,事實上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當然,牛哲不擔心失去市場,因為隻要他手裏有高純度、低價格的貨源,又不愁下架,但是這個時候他忽然說拿不出來貨他就自謀出路,如果牛哲沒有猜錯的,他肯定也是想去和鱷魚搭上線。

前兩天就聽岩康說,鱷魚也要在邊境建立武裝組織方便走貨,為的是什麼?不是和岩康搶那些小生意,而是打破岩康壟斷鱷魚在大陸的市場。

岩康雖然是牛哲扶植起來的,但是現在牛哲基本上不用花錢,任由岩康發展,而岩康占領了整個寧岡和周邊的邊境力量之後,所有的絲綢、山貨、皮毛基本上都要通過他的手裏經過,這裏麵的收入就不菲的。

但是鱷魚一旦建立起武裝勢力來打開中國市場,肯定非常樂意和盛爺合作。

所以,牛哲堅決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在盛爺還不知道的情況下拉攏過來。

“盛爺,實話說了吧,我現在手裏有貨,不多,現在可以全部給你,馬上就過年了,你還不知道吧?年後馬上就要嚴打,這是打聽到的準確消息。”

“馬上就過年了,你能吃下多少貨?”

牛哲笑了笑說道:“現在邊境可不太平,就算是你去找,也不一定能安穩,何必去冒那個險?你應該很清楚,我給你的價格一點都不高。”

聽了牛哲的話,盛爺也在沉思。

事實上,如果不是牛霖半年來不供貨了,他也不會出此下策,他剛才可不是撒謊,而是真實存在的,他的路子的確已經伸到省外去了,但是也正因為這樣,他需要養著手下,沒有貨源就代表著他做不了生意。

他才不願意去觸碰邊境的警戒線呢,從牛霖的手裏拿貨雖然價格略微高了一點,至少安全穩定,並且幾乎沒有什麼風險,去找貨源是個沒譜的事情。

盛爺歎息道:“我也是沒有辦法,我手裏沒貨,那群跟著我的手下怎麼辦?你父親太小心謹慎,估計都不認為我們是合作關係,以為我是他的手下啊?嗬嗬,這世界上沒了誰都可以,你們不供貨,那我隻能另謀出路,你說呢?”

“沒錯,我能理解你,說了那麼多,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以後我供貨,價格不變,不過馬上過年了,年後我們再談這件事情,馬上嚴打,你也根本做不了。三月份,我會把我手裏的貨先都給你,其他人我都沒有給,你也別說出去,怎麼樣?”

盛爺想了想問道:“你手裏有多少?”

牛哲笑而不語伸出來五個手指頭,隨後盛爺就笑了。

雖然說不是很多,如果光是他自己吃的話,最起碼兩三個月內不愁了。

這批貨就是前段時間岩康答應鱷魚組織武裝力量之後分好幾次走的,現在都在牛哲這裏。可以說,答應了鱷魚的條件,雖然大貨沒有,小貨還是沒問題,至少滿足盛爺一個人是沒有問題的。

其實盛爺不過是牛哲的其中一個客戶而已,也是最大的,這次為了保住盛爺,牛哲也不得不出此下策的,隻要保證盛爺在他的手中控製,就算鱷魚打開中國市場,至少整個西南,還在他牛哲的控製之中。

盛爺深深的看了一眼牛哲,有點猜不透,雖然接觸了很多次,他等感覺不會錯,此子以後肯定了不得。

兩個人各懷鬼胎頻頻舉杯,一樁生意也在小小的酒吧裏麵談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