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淵師徒離開呂布的帳子後,呂布就起身去找管亥,想把童淵要收他為徒的好消息告訴他。可是當呂布把這個消息告訴管亥時,他的反應和自己預料的大相徑庭,不但沒有欣喜之色,反而還一臉躊躇。
“神槍散人要收你做徒弟,你為何一點也不高興呀?”呂布奇怪道。
“我和二哥學不就行了,難道你不願意教我?”管亥回道。
“童淵的武學造詣遠在我之上,而且他還準備將他義父的絕世槍法傳授於你,你咋不知好歹呢?”呂布氣憤道。
“我不舍得和大夥分開。”管亥支吾道。
“男兒誌在四方,別婆婆媽媽的,況且你不是想誅殺魚肉百姓的狗官嗎,沒有實力,談何抱負?你努力練功,等學成之後到北海會合我,到時候我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呂布半鼓勵半慫恿道。
“……”
“別考慮了,就這麼定了。”呂布不由分說的拉管亥去拜師。
到了童淵跟前,呂布催促管亥道:“還不快拜師行禮。”
“師傅在上,受徒兒三拜。”管亥紮紮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
童淵十分高興,笑著說:“好,雲鵬快起。在你之前我還有兩個關門弟子,張繡和趙雲,張繡已經學成而去,趙雲雖然年紀比你小,但是先於你入門,所以他是你的師兄。”
“拜見師兄。”管亥向趙雲拱手一揖,眼睛卻不看著趙雲。不過趙雲絲毫不計較管亥的無理,而是恭敬的回禮一揖。
童淵和顏悅色道:“奉先,老家夥爽我的約,我準備就此回去,然後好好琢磨一番雲鵬,就此別過。”
“前輩,你就這樣走了?”呂布疑惑道。
“是啊,留這也沒用,那老不死的沒有那麼容易死的。”接著童淵對著趙雲和管亥吩咐道:“你倆去打點以下,準備起程。”
呂布突然想起有事要吩咐管亥,於是對童淵說道:“前輩,臨別之前有幾句話想和雲鵬說。”
童淵點頭允可,然後呂布就拉著管亥走出了帳子。
“雲鵬,此去你要以後要聽師傅的話,和師兄弟們要和睦相處。要用心習武,早日學成,學成之後我倆就又可共戰沙場,斬奸除惡了。”呂布叮囑道。
“明白了,不過二哥,我入門最晚,沒有師弟。”管亥回道。
管亥的糾結讓呂布有些哭笑不得:“以後肯定有的,尤其是趙雲和張任,要多與他倆親近。”
“大師兄叫張繡,不叫張任。”管亥認真的糾正道。
“以後你會有個師弟叫張任。”呂布額頭出現一滴冷汗。
“二哥,這是你用神通算出來的?”管亥好奇道。
“差不多,不過你記住張任的事不能和別人說,尤其是你師傅和趙雲。”
“為何不能說?”
“天機不可泄露。”
“哦。”管亥答應到,顯然呂布的解釋管亥已經完全信服,若換做別人呂布一定不會輕易展示自己這“未卜先知的能力”,呂布在管亥麵前毫無顧忌並不是覺得管亥肯定不會起疑,而是因為完全信任管亥。
呂布讓呂乾等人除去多獵了些野味回來,加上自製的馬奶酒,為管亥師徒三人餞行。翌日清晨,為童淵三人送行,管亥三步一顧,搞得呂布的鼻子也泛起了酸,心中唏噓不已。老實說管亥要隨童淵去學藝,呂布挺不舍得的,一路走來,管亥為自己帶來了許多歡笑和溫情,經常幫呂布驅走心中的陰霾,沒有了管亥在身邊,後麵的旅程一定會枯燥很多。
送走管亥,呂布等人在穀中又逗留了幾天,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呂布覺得多留無益,於是準備啟程去五台縣拜訪當日在五台山山腳遇到的鑄劍老人歐鐵,想著先修理好雲月戟,再圖後事。
是日,下著淅瀝的小雨,初秋時節已然有了些寒意,高順師兄弟們佇立在穀口久久不原離去,樂園般的家麵目全非,師傅也不知所蹤,可以回去的地方已經沒有了。
“出發吧,修理好雲月戟後,我們回家過年。”呂布對高順師兄弟們說道,並特意在家字上加重了語氣。高順向無名穀拜了三拜,然後頭也不回的出發了。
一行人入五台縣後發現鐵匠鋪數量眾多,叮叮當當的打鐵聲不絕於耳。不知道歐鐵的住處,隻好向當地人打聽,既然歐鐵是鑄劍師,那在鐵匠鋪裏麵可能可以打探他的下落。
呂布隨便入了一家鐵鋪,當他問起歐鐵的下落時,那人立刻熱情的為呂布帶路。
路上,好心的鐵匠向呂布打聽到:“客觀可是歐師傅的朋友?找歐師傅有何事?”
“我與歐前輩有一麵之緣,如今兵器損壞,想請歐師傅修理。”呂布回答道。
“歐師傅兄弟兩人是歐冶子的後人,繼承了歐氏鑄造技藝,是五台縣最好的大匠。”
歐冶子!傳說歐冶子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造為大刑三、小刑二:一曰湛盧;二曰純鈞;三曰勝邪;四曰魚腸;五曰巨闕。又或曰歐冶子鑿茨山,彙其溪,取鐵英,作為鐵劍三枚:一曰龍淵,二曰泰阿,三曰工布。其中龍淵是世上第一把鐵劍,三劍皆有削鐵如泥之利。呂布心想:盛名之下無虛士,這歐氏兄弟定有過人之處。
到了歐鐵家門口,鐵匠說要回去趕工就告辭了。高順敲了兩下門,出來開門的是一個少年。
“各位有何事?”少年問道。
“在下是前來拜訪歐鐵,歐前輩。”呂布回答道。
少年對著屋內喊道:“師傅,有客到。”說畢便領這呂布等人進了屋。
歐鐵一身短打,顯然正在鑄劍。
“前輩可還記得奉先?”
“記得,奉先的身形樣貌想不記得都難。”
“前輩正在鑄劍,奉先來的不是時候。”
“無妨,有家弟看著,蒲菖上茶。”歐鐵對剛才的少年吩咐道。“蒲菖鑄器天資甚高,是我和家弟共同的弟子。”歐鐵向呂布介紹道。
“前輩,我一路走來看到街頭巷尾滿是鐵鋪,這是為何?”
“原因有三,首先此地蘊藏大量的鐵礦;其次五台山山泉凜冽,是淬火用水的上品;最後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傳說這裏曾出現過大量的地之火,用地之火熔煉出來的鐵胚可以百鍛成鋼。所以許多匠人便從四麵八方而來,這些人在此繁衍生息,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的局麵。”歐鐵解釋道。
“這裏鐵鋪都是鑄造兵器,官府沒有管製嗎?”
“並州刺史丁原出身行伍,知道百姓疾苦,所以愛民如子。我們這些人除了打造兵器什麼也不會,不鑄兵器就沒飯吃,所以不但沒有打壓我們,還會收購我們的兵器。鮮卑擊敗北匈奴後日益強大,這兩年經常在並州邊境掠劫,讓邊境百姓寢食難安,丁大人積極籌備反擊鮮卑事項,對兵器的需求量大增,所以不但不管製,反而鼓勵我等多多鑄造。”
“原來如此,前輩,實不相瞞,晚輩前來是有事相求。”呂布開門見山道。
“奉先但說無妨。”
“晚輩長戟的戟刃折斷了,想請前輩修理。”
“老夫隻專鑄劍,其餘兵器不甚了了,不過無妨,我讓家弟給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