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錫本來已有困意,但見邵雪已經坐在床上,雙腳已經將拖鞋褪去,邵錫想趕她走,卻有些不忍,便兀自地問道:“邵雪,你一個人在這裏睡不害怕嗎?”說的倒是,這麼大的一個房子,空空曠曠的,一個女孩家在這裏一個人住,實在是有些危險,不過幸虧她是個特警,不然的話,誰敢?
邵雪臉一紅,羞澀地說:“害不害臊啊?你什麼意思?你想搬過來跟我一起睡啊?”
邵錫解釋說:“你可別往歪處想,我的意思是,這麼長時間了,你一直都是自己住,你難道不感到害怕嗎?”其實他本來就是說的這個意思,隻是邵雪可能理解錯了,以為邵錫在向她暗示什麼似的。
邵雪笑說:“有什麼好害怕的,我們小區治安挺好,再說了,你看我邵雪小姐是喜歡擔驚受怕的人嗎?你可別忘了本姑娘的身份!”
邵錫斜著頭看著邵雪,正是這種氣氛的渲染,更顯現出了她的美麗,那不是一般的美麗,看著這樣的女孩,能給人一種徹底的心酥肺透的感覺,那麼清涼,那麼富有情致。
“邵錫,你怎麼都這麼大了還不結婚呢?”邵雪突然問道。女孩子貌似一般都喜歡問一些枯燥的問題。
“邵小姐,我才二十四歲,這也算大?”邵錫鄭重地問。
“二十四歲到了談朋友的時候了,農村裏二十四歲早就當爸爸了!”邵雪笑道。
邵雪說的沒錯,邵錫是農村出身,在他們老家,自己光著屁股長大的玩兒伴們都已經當了爸爸了,在農村二十歲結婚很正常,但是他不知道邵雪怎麼會問自己這個問題。“結婚?我暫時還不想!”邵錫想起了以前談過的女朋友,掠過一陣傷感,王夢,永遠是他心裏解不開的心痛。
“你想找一個什麼的老婆?”邵雪問。
“象你一樣的!”邵錫脫口而出,其實也是一句玩笑話。。
邵雪想了想,笑著說:“如果,如果我嫁給你,你會高興嗎?”邵雪說完,盯著邵錫看,仿佛很期待他的答案。
“高興,肯定高興,不光我高興,我父母也肯定高興,他們肯定還以為我找了個仙女呢!”邵錫幽默地點頭說著,突然覺得這個邵雪有些好笑,她簡直太天真了,聽她的這一番話,感覺她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如果我真嫁給你的話,你就不這麼說了,你如果看到更好的女孩,說不定就不要我了!”邵雪有些委屈地說。
邵錫一見這邵雪還真當了真,直接跟她攤牌道:“行了邵小姐,你還真當真了啊?我可沒那個福分,你啊,還是繼續尋找你的真愛吧!”
邵雪眉頭一皺,狠狠地瞪著邵錫道:“你,你耍我!”
正在此時,邵錫的電話響起,竟然是齊處長打來的,邵錫肯定能預感到也許又有什麼任務了。果然,齊處長很著急地問他現在在哪裏,並安排司機開車來接他,說是有重要的任務等待他去完成。
邵錫不禁暗暗苦笑,這都幾點了?半夜三更的又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邵錫肯定不能說自己在這裏,於是就推說自己在一個戰友那裏,讓司機讓車開到永寧樂園旁邊。
然而這時候還在下雨,而且挺大,邵雪無奈,給邵錫取了一把傘,開車把他送到了永寧小區,這時候齊處長的司機還沒來,邵錫躲在一處高板台下避雨,心裏進行了種種猜測,不知道齊處長又要給自己安排什麼重要任務!現在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冷冷清清的,就剩下邵錫一個人,傻乎乎地聽著刷刷的雨聲。
十分鍾後,一道亮光急劇閃現,齊處長的專車停在了他的身邊。
接著便見後車車門被打開了,邵錫趕快衝了進去。
剛剛坐穩,邵錫便嗅到了一陣香氣,感覺到氣氛不對,見一個公安女警穿著整齊地坐在身邊。
邵錫很平靜問道:“公安同誌,你是?”
“我叫齊珊,是要跟你一塊執行任務的!”齊珊輕輕地點了點頭,縮放出比玫瑰花還美的笑容。一陣天然的美女所特有的氣息衝蕩在車內,直接侵襲著邵錫的嗅覺。不過此時的邵錫確實有些疑惑,她說是要跟自己一塊執行任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象邵雪一樣,被公安部派來協助他完成外賓的護衛任務嗎?
開車的司機是局司機班的小張,他目前主要負責齊處長的日常出行,因此他對齊處長和齊珊的關係了解不少。他轉過頭,向邵錫解釋說:“邵參謀,她是齊處長的——”
還沒等他說下去,齊珊使勁兒地咳嗽了一下,搶過話茬兒說:“我是齊處長請來的貴賓,是專門協助你完成此次任務的!”她不想讓邵錫知道自己的身份,其實這個女公安和齊處長的關係,除了幾個熟人之外,很少有人知道,她也不經常來特衛局,但是她卻有著特殊的身份。
邵錫沒再說什麼,再次看了看表,似乎悟到了什麼。
齊珊見邵錫一臉嚴肅,心想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你是正營職參謀吧?負責哪方麵的參謀?”齊珊主動打破沉寂,盯著邵錫剛毅的臉龐說。
邵錫看了她一眼,表情仍然沒有任何變化,也許他真的不想回答她的問題,也許他在考慮其它的事情,所以並沒有說話。倒是司機不想讓齊珊顯得太尷尬,主動替邵錫答話道:“他是首長處的警衛參謀,首長處的貼身警衛的職務一般都是警衛參謀或者警衛秘書!”
齊珊把對邵錫的憤恨發泄到了司機身上,指桑罵槐地說:“這個我知道,還用你說啊?”其實她現在的心裏有些氣憤,麵對如此耀眼的警花美女,這位邵錫竟然顯得如此冷淡,甚至連看都懶的看一眼,說話他也不樂意答話。暈,見了美女能保持如此的鎮靜,不是同性戀就是生理不正常!其實在齊處長那裏,她對這個邵錫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這是特衛局的傳奇式人物,但今天一見,不知道他是故意裝深沉還是其它。
不過齊珊還沒有死心,她倒真的不相信這個邵錫有多麼深沉。她故意朝邵錫挪了挪屁股,坐的離他近了一些。“邵錫上尉,我希望我們這次能夠合作愉快,我叫齊珊,是公安部XXX直屬警衛隊的!”齊珊提起右腿搭在左腿上,成盤腿姿勢,貌似很多女性都喜歡盤腿而坐,包括女警在內。
“我也希望如此!”或許是聞知了她的警衛身份,邵錫才將麵部轉向她,她是當之無愧的警花,從側麵來看就能想象出她的美麗脫俗之處,由於盤著發,她細膩的耳朵完全地展露著,映襯著她標準嬌嫩的麵型,像她這種長相,誰會猜測出她是一名女警官?
女警官給人的的印象應該是那種皮膚黝黑、長相粗獷的那種,而她身上卻絲毫沒有警察的任何特點——一個經過專業訓練的女特警,皮膚會保持著那麼好嗎?猶如剛剛出鍋的豆腐腦,捏一捏能出水的皮膚,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身形,或者正是這種疑惑讓邵錫把目光轉身她,臉上已經寫滿了疑問。
對比剛剛分別的邵雪,邵錫覺得頗有戲劇性,難道自己跟警花結緣了?特衛局領導還真能想的出來,每次執行任務都派個女警官!
“怎麼?不相信?”齊珊當然能看出邵錫疑惑的表情,但她並不過度驚訝,反而是熟練地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把九二手槍,在手上熟悉地玩兒了幾個花樣,以此證明自己的身份。
邵錫確實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支92手槍,在她那雙柔美輕巧的小手裏,竟然玩弄的那樣嫻熟,由此一點,他就不應該再懷疑她的特警身份,不過,他對齊珊這炫耀式的表演有略微的反感。
“你的槍確實玩的很瀟灑,便我要提醒你,這不是玩兒槍的地方!”邵錫輕輕地一笑,提醒這位有些清高的女特警。
齊珊不滿地看了邵錫一眼,嗐,本來她滿心的歡喜想見一見這個傳說中最年輕的國家特級警衛,但今天一見,才覺得自己得到的全是失望,麵前的這個人好象性格比較孤僻,根本不懂幽默不懂情調,而且喜歡挑別人的麻煩!她實在想象不到一個中南海保鏢會是這種的古板性格,嚴肅的臉上始終像是別人欠他一萬塊錢!
“邵錫上尉,我是來跟你合作執行任務的,可不是來聽你教誨的!”齊珊身上還帶有一份小姐氣,很不滿地回敬了邵錫一句。為了顯示自己的叛逆不被他的話所屈服,她還故意把槍再次擺在麵前,端詳了一番。
“你的槍裏有沒有子彈?”邵錫突然看著她問道。
“有沒有子彈關你什麼事?”齊珊把手朝空中一揮,手槍從她的手心玩兒了一個漂亮的旋轉動作。
邵錫輕輕搖頭,卻把頭調向一邊。
齊珊略顯傲慢地擺弄著手槍,似乎是故意對邵錫進行動作的挑釁,那手槍在她的手上‘哢哢’作響,翻來覆去地變幻姿勢,她的表情很得意,更像是一種無聲的語言。她甚至對著外麵的景物做瞄準狀態,‘啪,啪’,輕佻的小嘴發出陣陣孩童似的聲音。
也許,這正是女人所特有的一種表現方式,在某些特定的異性麵前,她們總喜歡盡情地表現自己,齊珊跟邵雪一樣,是一個身懷絕技的女特警,自然有她獨特的玩槍兒本領,關於她在車上玩兒槍的動機,經分析有三種可能性:一、給麵前這個即將成為搭檔的國際冠軍一個下馬威,加深他對自己的印象;二、這是漂亮女人的個性使然,她喜歡不失時機地把自己的本事展露給自認為比較強大的夥伴;三、借此引起這個家夥的注意,讓她知道自己不是一般人!
而邵錫對她的表現似乎並不感興趣,一直板著臉目視前方。
齊珊把手槍拋在空中,纖纖細手如同一陣風,抓住空中的手槍又是一陣花樣兒玩法。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齊珊正盡情地炫耀自己這嫻熟的技藝時,一隻虛幻似無似有的手突然在她眼前一閃,刹那間,她的手槍已經換了主人。
邵錫把它平擺在手中,將手槍往上一拋,同時拇指扣壓彈匣開關,手槍上升的過程中自動卸下彈匣,握在手中。啪啪啪三聲,彈匣裏又自動跳出三顆子彈,然後順勢把彈匣往上一彈,又是啪的一聲,彈匣精確地自動進入了手槍的槍體內,握在了邵錫的右手中。
而他的左手裏,握著三顆金黃的子彈。
這下子,齊珊徹底呆住了。
對於他這一連串的玩兒槍手法,她剛才的自娛表演實在太小兒科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齊珊情不自禁地往邵錫身邊靠了靠,她實在不敢相信,有人能將手槍玩兒到這種程度。剛才還在洋洋得意的她,此時陷入了極度的自卑之中。
邵錫在瞬間把子彈和槍體嫻熟地分開,動作之優美、速度之快令人汗顏,齊珊根本沒看清邵錫是怎麼做出的這一連串的動作,啪啪啪幾下,他已經把九二式手槍彈槍分離,左手握著子彈,右手握著手槍,當他把手槍和子彈交給齊珊時,齊珊再次仔細地打量著邵錫——也許他真的不簡單,也許,他擅長裝酷!
“不要拿槍開玩笑,會走火的!”邵錫物歸原主,終於瞟了齊珊一眼,然後又把腦袋往回去,直視前方。
“我能問一問你用的什麼槍嗎?”齊珊似乎有些感興趣。不過通過她的觀察,邵錫全身上下並沒有一個能藏槍的地方。中南海保鏢永遠充滿了神秘的氣息,雖然她的父親是中南海保鏢中的重要頭目,但是他卻很少跟自己提及裏麵的種種情況,像這種部隊這種特殊的任務,就連自己的親人也不能透露的。
“我沒帶槍!”邵錫平靜地說著,眼睛始終目視前方。
“你不帶槍怎麼當特級保鏢呀?”齊珊疑惑。
“當保鏢沒必要非要用槍,誰規定的保鏢必須用槍?”如果身邊多了這樣一個美女,而邵錫卻真的坐懷不亂的話,那邵錫真成超人了,他之所以一路上裝作一副冷漠的樣子,其實是他一直在思考著什麼,他突然覺得這裏麵一麵有蹊蹺。
邵錫真不知道上麵在搞什麼名堂,上次派了一個邵雪,這次又派了一個齊珊,都是特警身份,怎麼不派個男來的來呢?
想著想著,邵錫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