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紅如大酒店,這裏的一切都是奢華的,豪華的總統套房裏麵,擺設著種類名貴的家居,房間的設置讓人不覺得是在住酒店,倒象是在自己家裏,這裏的一切都給人一種家的氣氛,金靈雙、邵雪、邵錫三人好不容易才落下腳,把東西歸整到位,都紛紛坐在此沙發上,聊起天來。
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愜意,空氣中凝聚著一種香氣撲麵而來,讓人覺得異常舒服。
“不會再轉移了吧?”金靈雙伸展了一下胳膊,一臉的委屈。
“應該不會了!”邵雪隻能就‘應該’這個層來修飾,因為她確實無法判斷是不是還會遇到什麼突發情況,這種事兒,沒個準兒的!
金靈雙打開電話,若有所思地換著頻道,直到選中了一部中國電影,才把搖控器放下,靜靜地看了起來。邵錫因為坐在金靈雙的對麵,隻是聽到電視裏一陣怪吼,毫無疑問,邵錫就聽的出這聲怪吼的主人,正是他的功夫偶像李小龍。
邵錫沒想到金靈雙會這麼喜歡看李小龍的電影,而且看的那麼入神,一邊看還一邊動情地比劃著,嘴裏直喊道:“揍他,揍那個日本老倭(舊時稱日本人為為倭寇,有些C國人稱其為‘老倭’),狠狠地揍他!”
這時候,電視裏播放的影片正是李小龍主演的《精武門》,裏麵有多處李小龍收拾日本人的場麵,看的金靈仙熱血沸騰,歡心鼓舞,一個勁兒地為電影裏的李小龍呐喊助威。
說來也怪,李小龍都過去幾十年了,但人們仍然喜歡看他的電影,依然深深地懷念他,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邵錫曾經想過這件事,他之所以能永遠留在人們心中,源於他為中國所做的巨大貢獻,年輕時,他飄揚過海去了美國,在美國,他發憤圖強,將中國功夫寫在了美國寫在了世界,用電影的方式把中國功夫發揚光大,他是一代巨星,他是一代宗師,他的出現,為中國譜繪出光彩的一筆。
其實一想起李小龍或者一看到李小龍,邵錫就會禁不住心裏的激動,他也懷揣著美好的夢想,起初,他的想法隻是讓整個軍區都為特衛團的功夫所歎服,但是自從盤龍學校回來後,他變了,他覺得自己太狹隘了,他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中國功夫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功夫,中國軍人,才是世界上最優秀的軍人!
他的腦子裏總喜歡想著這些,這已經成了他不停的牽掛。
為了實現自己的功夫夢想,他吃了太多苦,他每天都抽出時間來練功,從部隊的格鬥絕技到李小龍的截拳道、詠春拳、寸拳、振藩淩空拳,再到其它的一些武學精髓,他都會認真地練習,一刻也沒停止過,因為他知道,他練功不是為了打架,也不是為了逞能,他是為了替中國人爭氣!作為一名國家特級警衛,經常接觸外國警衛的挑釁,其實這已經成了業內的潛規則,隻要是中國訪問哪個國家或者哪個國家訪問中國,首腦的警衛之間,基本上都會進行切磋交流,有的是友好的,有的卻是帶有挑釁色彩的,因此,有著過硬的功夫是作為一名特級警衛的基礎。
一看到李小龍的電影,邵錫的腦海裏又出現了很多想像,他一邊看著,一邊在心裏‘策劃’著自己的理想,直到邵雪的一句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邵錫,我們是不是應該問一問你們齊處長,他們C方的接應人員什麼時候能到,我們好做好準備呀!”邵雪交叉著手,將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女人都喜歡擺這種坐姿,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被她的話突然打斷思緒,邵錫愣了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所說的話。
“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邵雪問。
“沒想什麼!”邵錫搪塞。
“是不是想媳婦呢?”邵雪開玩笑地說。
“瞎說,我現在還是一個正宗的光棍呢,哪來的媳婦!”提到媳婦,邵錫想起了他一直深愛的王夢,幾年了,自己對她的愛從未改變過,但是她卻一次次傷害了自己,她是一個十足的勢利眼,一直想攀貴依高,其實她是喜歡邵錫的,但邵錫是個當兵的,她覺得當兵的沒前途,所以兩個人才不歡而散。
想一想,真的是有戲劇性。
王夢為了物質生活,放棄了邵錫,而邵錫為了這一身軍裝,同樣也放棄了王夢,他們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追求,也許不可能走到一起。
有的時候,愛一個人,卻不一定非得擁有她,因為她不值得愛!
“你是光棍啊?不會吧,象你這麼帥功夫又好還又是軍官,誰不想跟著你呀,你騙人吧!”邵雪也挺會奉承人的,驚訝地說。
“女人嘛,複雜,麻煩!現在不想想這些,我想一心一意地幹一番事業!”邵錫這樣說的時候,心裏急劇地一顫,他知道自己在說謊,他是一個男人,他不過是一個也有七情六欲的男人,他不渴望愛情嗎?他不喜歡優秀的女人嗎?那是扯淡!但是一名軍人的局限性便在於此,他不可能象平常人那樣順利地談戀愛、結婚、生子。那不是他的追求,絕對不是!
“女人怎麼複雜了?要不是女人,你們男人都得瘋了。你們的衣服誰給你們洗,你們的飯誰給你們做,還有你們的小金庫誰給你們管理?”邵雪提出來這一連串的反問,表達對邵錫的話的不滿。
“還有你們的孩子誰幫你們生!”金靈雙突然出其不意地接著邵雪的話說了一句。
邵錫和邵雪突然吃了一驚。這個公主怎麼回事,這種事都好意思說出來,弄的他們挺尷尬的。
不過,看她那不經意的眼神,就能判斷出這個金靈雙小姐的純樸和天真,她呀,還象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這個女人啊,分兩種,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武器,就是繩子!”邵錫突然說了一句。
邵雪不明其意:“什麼意思啊?女人什麼時候拿著繩子了?”一臉疑惑地看著邵錫,不知道他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你想想啊,女人拿著繩子幹什麼?一種女人是拿著繩子拚命地扯男子的後退,恨不得用繩子把男人拴起來,讓他寸步難行;還有一種女人嘛,不過是少數,她們的繩子的用途是在男子困難的時候拉他一把,把男人拉出沼澤和深淵,一個繩子,在不同的女人手裏,有著不同的作用,起著不同的效果!”邵錫象是一個大哲學家一樣,麵麵俱到地說著。
“嗬,你行啊,哪裏搬來的這麼多道理呀!說的倒真是這麼回事,正應了那句話: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肯定有一個知書達理的女人;一個失敗的男人背後,肯定有一個不知書達理的女人!”
邵錫趕快打斷她的話:“行了,你這邏輯能力有待加強,原話是這麼說的嗎?生搬硬套,亂用詞語!”邵錫沒想到這個邵雪還挺有幽默細胞的,她的話裏充滿了幽默色彩。
當邵錫和邵雪正談的有聲有色的時候,邵錫的手機突然響起,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是邵錫嗎?”那邊問。
邵錫覺得聽著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啊!
“我是,你是哪位?”邵錫問。
“行啊邵錫,當了幹部就把老班長給忘了!”
邵錫猛地想起來了,這聲音正是他新兵連班長、老中隊分隊長候永東的聲音,將近兩年不見了,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乍一聽到老班長的聲音,邵錫心裏立刻湧入一股強烈的激動。是啊,班長是軍中之父,一個當兵的官升的再高,路走的再遠,也不會忘記自己的第一任班長!
“老班長,真的是你嗎?你現在在哪裏呢?”邵錫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我現在在依紅如大酒店樓下呢!”那邊道。
邵錫猛地一個驚喜,道:“真的嗎老班長,我現在也在依紅如大酒店啊!”激動之下,邵錫把不該說的東西也露了出來。
“你也在依紅如大酒店?”
“是啊,老班長,你是怎麼知道我電話號碼的?”邵錫問。
“想知道你電話還不容易嗎?我不會打聽啊!不過你小子有點兒不地道,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候永東埋怨道。
“我打了,我打了好幾次,說是已經停機了!”
候永東恍然大悟:“是我停機了沒告訴你,怨我,怨我!”
簡單地在電話聊了幾句,邵錫興奮地對邵雪說:“我先出去一下,有什麼事情給我發信號,我的信號器隨時都開著機!”邵錫所說的信號機是戴著手腕上的一種裝置,這種裝置有多重功能,報警,聯絡,求援等,是執行特殊任務的少數群體所特有的通信設備。
“行,你去吧,這裏交給我!”邵雪道。
其實這個時候邵錫的心裏既激動又有些憂鬱,他在一刹那進行了複雜的心理鬥爭。老班長的突然出現,讓他興奮讓他激動,但是要離開警衛目標卻讓他有些憂鬱,這其實就跟擅離職守沒什麼區別,內心的矛盾過後,邵錫決定還是抽出一會兒看看這個老班長,畢竟,都快兩年沒見麵了!
一樓的大廳裏,邵錫一眼就看到了候永東的身影,他似乎沒有多大的改變,還是那副嚴厲的麵孔,不過,現在的他一身名牌,頭發也擦的鐙亮鐙亮的。
“老班長!”邵錫迅速地走了過去。
“邵錫!”候永東露出了一絲笑容。
一年多沒見麵,此時重逢,確實是有些激動,候永東要了兩杯咖啡,一塊坐在大廳的客桌上。
“邵錫,你小子現在是發達了,都當了幹部了!”候永東道。
“嗐,還不如在您的光輝領導之下,我才有了這點兒成績!”邵錫謙虛地說。
“你到依紅如酒店來幹什麼?”
“哦,這,這個,有點兒小事兒!”雖然麵前這個人是自己的老班長,但是邵錫卻不能將警衛目標的情況有絲毫的透露,這是警衛紀律裏重要的內容,也是一個特級警衛人員必須遵守的守則。
“執行任務?”候永東問。
“嗬,算是吧!”邵錫隻能以朦朧的話語進行搪塞。
“你現在是有身份的人了!”候永東笑道。
“老班長現在在做什麼工作呢?”邵錫轉移話題。
候永東輕輕一笑,指著這豪華的酒店大廳說:“這不,這裏的安全工作是我的人負責的,我現在在一家保安公司任職,中隊長,管二三百號人!”
“那你厲害啊,都中隊長了!”邵錫驚愕地道。
“雖然說保安的社會地位不高,但是憑著我的真本事,倒也在J市站穩了腳,其實啊,社會跟部隊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部隊都把人玩兒傻了,社會上才是每個人必須涉及的地方,在社會上混,不容易啊!”候永東感觸良多地說著,點燃一支煙,也遞給邵錫一支。
邵錫不明白候永東這些話的真實含義,看來,他參加工作後並不是一帆風順,肯定遇到了很多挫折,這是給邵錫的第一感覺。
“在社會上混,出手要狠,社會和部隊不同,社會上沒人把你當真正的朋友,如果你不牛B,如果你沒有實力,別人就會騎在你脖子上拉屎!這就是社會,這就是現實!”候永東繼續說著,眼睛裏透露出些許的感慨。
邵錫自然不明白候永東為什麼要給自己說這些,可能這是他的習慣吧,他喜歡把自己的事情和感悟說給別人聽,在部隊時也一樣,他經常拿自己的經曆說給新兵說給下屬們聽,不過此時他所講的,竟然是這些歪道理!
“老班長,你變了,你徹底變了!”邵錫不可思議地看著候永東,對他驟變感到極為不適應,在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了當初的血性和善感,他的腦子裏,似乎都充斥著一種暴力或者邪惡的東西,通過候永東的這一番話,邵錫能夠感覺的出來。
“我變了嗎?其實我沒變,是社會變了!”候永東輕輕一笑。
暈倒,這是什麼邏輯!
社會變了,人沒變!
“這樣吧邵錫,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我想直接跟你攤牌,你現在是不是在保護C國的公主?而且她現在就住在依紅如酒店?”候永東終於露出了實情。
其實,這才是他來找邵錫的真正目的,而且,徐哥給他安排的任務,便與這C國的公主有著直接的關係,說實話他並不想接這個任務,畢竟這裏麵牽扯到了他曾經的戰友邵錫,他雖然現在已經和徐哥是一條戰線,但他也不想跟自己最器重的一個兵作對,畢竟,戰友情,是一筆很寶貴的財富,是讓人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
但是,候永江也沒有別的餘地,對於徐哥的安排,他沒有拒絕的餘地,因此,他想通過這種方式讓邵錫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也就罷了,如果他不接受自己的這個麵子,那他就隻能另做打算了!盡管他知道邵錫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不是那麼容易就會放棄自己職責的,但是處於一種戰友間的感情來說,候永東覺得有必須直接跟邵錫挑明,不管他配合也好,不配合也好,這件事他都要做,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候永東的話讓邵錫足足吃了一驚,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呢?難道他們的行蹤又暴露了?
不可能啊!他們一直都是很謹慎很小心的!
很少執行這種任務的邵錫,自然不會特別清楚地了解恐怖分子的手段,他們的人遍及全國甚至全世界的各個角落,他們的現代化武器和裝備已經遠遠超過了想像。這之前,C國的恐怖組織已經將信息反饋給了徐哥和他的組織,現在,邵錫他們已經在恐怖組織的監控之中。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但我必須這樣做,希望你能原諒我!”候永東的臉上掠過一絲歉意。
“哪樣做?”邵錫不解,但是他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邵錫,你是我帶的兵,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危險,你現在馬上離開那個C國公主,才有可能確保自己的安全,話說過這個份兒上,我想你應該明白了吧!”候永東道。
“你,你是說現在C國公主有危險,而且你還是參與製造這次危險的重要人物!”邵錫說著,趕快拿出手機,準備給邵雪打個電話。
“別浪費電話費了,你覺得現在你們還能走的出依紅如酒店嗎?邵錫,什麼重要也不如自己的生命重要,如果這次不是你執行任務,我肯定不會這麼苦口婆心地勸你,你現在隻要馬上離開依紅如酒店,那麼就沒有你的半點兒事兒,而且你還可以有足夠的時候找更多的理由回去趨命,可是如果你執意要留下,那麼你就會有生命危險,我說的夠詳細了,你能明白嗎?”候永東的臉色漸漸嚴肅。
邵錫實在沒想到,他一直想見一見的老班長,約自己來,竟然是為了跟自己說這些話。
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候永東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候永東了。
“不可能,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邵錫說著,朝樓上的套房跑去,雖然還有很多疑惑纏在心裏,但已經容不得他多想,現在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辦法確保C國公主的絕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