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永東是被張總親自開車送天望中隊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並沒有答複徐哥,他覺得徐哥雖然實力雄厚,但是卻害怕一失足成千古恨。因此,他一直沒給徐哥任何回複,不過候永東害怕徐哥到他所管轄的小區裏找他麻煩,畢竟,黑道上的人很難說的,可能因為這件事,徐哥能把自己滅了也不一定!沒辦法,候永東把此事彙報給了保安公司的張總。
張總知道徐哥的實力,為了減少麻煩,他把候永東調到了離他原中隊比較遠的天望中隊。其實張總對候永東的工作還是比較認可的,他覺得候永東是個可塑之才,素質全麵,如果在保安公司好好幹,肯定會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再加上這保安公司也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企業,張總就是黑社會老大出身,以前在道上享有一定的威望,不管怎麼樣,候永東都是與‘黑’沾邊了。
張總臨走的時候囑咐候永東,抓緊時間先把天望中隊的情況摸清楚,開始先聽從天望中隊李清城的安排,然後張總會找機會把李清城調回公司,天望中隊涉及單位項目比較多,路途間隔比較遠,張總會考慮為候永東配一輛桑塔納。
候永東不能說是不驚訝,就整個公司來說,隻有張總的表弟王子龍配了車,其實也不過是輛破捷達,王子龍在豐義區獨當一麵,是管轄人數最多、項目最多的一個隊,稱之為豐義大隊,也是公司唯一的一個大隊編製。而如今,張總竟然說要給他配輛桑塔納,實在是令他喜出望外,巨大的成就感湧上心頭,候永東忽然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
然而,他哪裏會想到,在天望區,他的人生將被徹底改寫。
晚上,天望中隊的保安中隊長李清城給候永東接風,在一個小餐館裏,二人邊吃邊喝邊聊。
李清城是個聰明人,對候永東說:“張總現在對我不信任了!”
候永東道:“扯淡!咱們公司你是老功臣,不信任你信任誰啊?”
李清城道:“信任我的話就不會把你派過來了,一山難容二虎,你也是中隊長,把你調到這裏管理一個分隊那是什麼意思?僅僅是大材小用嗎?我,我李清城不是傻瓜,我知道!”
候永東一驚,心想這個李清城確實比較有心計。安慰他道:“你別多想,其實啊,是我犯錯誤了,沒地方要我,張總不得已才把我弄到這裏來,不過這裏也不錯,全都是娛樂場所,應該更有一番風味。”
“你犯什麼錯誤了?”李清城問道。
候永東歎氣道:“我,我把甲方的經理給打了,然後他告了我的狀,我就被貶了,就這麼簡單!”其實候永東在撒謊,確實,他曾經有過打甲方經理的算盤,但是還沒等落實到行動中,就被調到了天望中隊。
李清城驚道:“我操,你可真夠猛的,真不愧是中央特衛出身,敢做敢幹,咱兄弟倆還真投脾氣!來,幹一杯!”李清城舉起酒杯,一口將整杯的白酒一飲而盡。
候永東肯定不甘示弱,也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你知道嗎,現在公司有四大恐怖分子,你知道都有誰嗎?”李清城突然道。
候永東笑道:“我不知道,反正沒有我,我這個人夠溫柔了!”
李清城指劃著候永東道:“你是一點兒也不謙虛!我告訴你,四大恐怖分子,第一,也就是排列榜首的,是你候永東,其次是業務部的阿勇,然後是老張的親信王子明,最後一個才是我!”
候永東納悶兒道:“誰給排的?不合邏輯啊!”
李清城若有所思地道:“我覺得挺公平的,你看你,是大小通吃,好象連黑社會的都怕你三分,不管是內部的人還是外麵的人,甚至是甲方的領導你都敢打,你不是第一誰是第一啊?王子明,是張總的親戚,有人撐腰,那自然不用說了,阿勇,本來就是黑社會的,被張總重金聘請過來對付那幫黑中介的,自然有一定的道行,我呢,就是因為身體長的壯一點兒,其實我很善良的,但也是在這個大的環境下,沒有辦法而已!”
候永東道:“能打架有個屁用!我,中央特衛出身不照樣是出來當保安嗎?”
李清城道:“此言差異!保安是一個很有前途的職業,我幹保安幹了六年了,先後在四家保安公司幹過,隻要你摸到裏麵的門道,保證你財源茂盛!”
候永東笑了笑,自顧自地喝了一杯,說:“是嗎?這麼說,李隊長深有體驗了?”
李清城也笑了笑,道:“你不是沒當過中隊長,心裏自然明白,但是咱哥們兒醜話說到前頭,你既然來了這裏,就得聽我的,我明天帶你到依紅如大酒店見見甲方,依紅如大酒店是個五星級酒店,有我們的保安三十三名,但那個隊長因為家裏有事回家了,弄了一個亂攤子,現在依紅如的保安很不聽話,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到了天望,我心裏輕鬆多了。”
李清城竟然果真讓自己管一個小隊,這讓候永東很是氣憤,甚至真想揍他一頓,但想了想張總說的話,還是忍住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提醒自己。
“不過,在這裏,你盡量不要和甲方發生衝突,在我們接手的項目裏,你知道是誰是東家嗎?”李清城神秘地道。
“誰?不管是誰,隻要是對咱們不利,我候永東照樣跟他翻臉!”候永東喝的有了酒,義憤填膺地道。
“我告訴你,這裏大多數都是徐哥的場子,徐哥你聽說過嗎?那可是在道上叱吒風雲的人物,而且,據說,他還在一個恐怖組織裏擔任重要的角色,這個人心狠手辣,對誰也不講情麵,J市的黑社會都怕他!”李清城夾了一口菜,塞進嘴裏,有滋有味兒地咂摸著。
候永東被嚇了一跳,他媽的,沒想到是鳥窩挪到屎窩裏來了,這裏也是徐哥的地盤?這種事張總不會不知道吧?他這不是故意把自己往火坑裏推嗎?候永東在心裏祈禱著,希望此徐哥非彼徐哥,他們不是一個人。
但是,接下來經過候永東的試探,李清城所描述的那個徐哥,正是現在要找自己麻煩的那個徐哥。
候永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徐哥把自己的一些秘密都告訴了他,而他卻一直不敢回複徐哥,這樣一來,徐哥能不找他麻煩嗎?說句實在的,連丟了性命的可能性都有。
對此,候永東感到有些彷徨,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難道,自己是注定要跟著徐哥混才行嗎?
第二天,候永東跟著李清城見了甲方,甲方的保安部經理是個大胖子,正二八經的J市人,一米八五的個頭,說話特有氣勢。見過了甲方,李清城接了個電話就說有事先走了,候永東到各個崗位上轉了一圈。
到了東門,見甲方有個內保正拿著對講機喊著什麼,喊完了就罵東門的保安說;“你是個瞎子啊,剛才那個人是酒店的副總經理,你剛來的嗎?”
(在這裏要解釋一下,內保全稱為內聘保安,是單位裏直接聘用的保安人員,屬於內部編製。而外保則是單位與保安公司簽訂合同後由保安公司派遣保安人員協同完成單位的安保任務的保安人員。因此,內保和外保雖然都是保安,卻有著名義上的區別。)
哨兵顫抖地道:“是,是,我是剛來的。”
那個內保接著又罵:“剛來的也不能這麼傻啊!”
候永東看不慣這個內保,心裏卻納悶兒了,內保怎麼會摻和外保的事情呢,按照常理,內保和外保是不沾邊兒的,隻有保安部經理有權力管理外保人員。這個內保還真是他媽的多管閑事!但他剛來,也不便太發作,隻是到了東門的保安麵前,說:“辛苦了兄弟,我是你們新任的隊長,有什麼困難呢,可以跟我說——”候永東想借助於他,了解一下依紅如大酒店保安隊的基本情況。
那個內保見了候永東,神情很詫異,還沒等東門的保安說話,他就極不友好地對候永東說:“你是新來的保安隊長?”
候永東道:“是啊!請問你是——”
這內保說:“我是內保領班,你啊,得好好教育教育你們的隊員,大白天的,跑哨樓裏麵玩手機,連副總經理進來了都不知道。下次如果再有這種情況,我就得批評你了!”
沒搞錯吧?候永東頗為吃驚,一個小小的領班竟然敢在自己麵前這樣說話?倒是從來沒遇到過!
候永東含沙射影地說:“領班同誌,好象你應該是管內保的吧?”
那個內保領班看了一眼候永東,神氣地說:“你是新來的,不知道,我不怪你,那麼現在我告訴你,你們外保都被我們內保管,因此你,也歸我管!”
候永東不解地問:“為什麼外保要歸內保管?我從來沒聽過!”
這內保領班瞪了候永東一眼說:“這是咱們酒店保安部的安排!你最好識相點兒,我們說什麼認真聽著就行了,別給我牛轟轟的!”
候永東心想:進社會這麼久,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而且還是一個酒店裏內聘的內部保安。他奶奶的,這小子,真是沒個數了,論職務,自己比他高許多,他也太沒有自知之明了,還揚言什麼內保管外管,憑什麼?憑什麼保安公司的保安要歸他們管?
候永東又含沙射影地說:“兄弟,說話要注意著點兒,按說我是隊長,你是班長,你該聽我的才對,你怎麼整倒了,讓我聽你的,有沒有搞錯啊?”
候永東正和內保領班爭論,門口的那個哨兵輕聲地勸候永東道:“隊長,你可別惹他,他是保安部經理的紅人,可狠了!”
內保領班遇到候永東,覺得有些奇怪,諷刺道:“你剛來就這麼狂啊?還用我再說一遍嗎?你聽好了,來到這裏,老老實實的給我聽話,不然有你小子好果子吃!”
候永東道:“小子,有本事打聽打聽你東哥是幹什麼的,還沒人敢在我麵前這樣說話,一個小小的班長,指揮起我來了,你他媽的算個屌!”候永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依他的性格,肯定是吃不下這口氣的。
內保領班把登記本瀟灑地往地下一扔,嘲笑地說:“想找刺兒是吧,我今天就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我魏紅亮不是好惹的!”
候永東不屑地笑道:“你想打架?你不怕讓人看到?”
“你怕了?”魏紅亮一斜眼睛,露出了不可一世的蔑視。
“怕你個頭!我候永東自走向社會,隻有人怕我,沒有我怕誰!”候永東狠狠地道。
魏紅亮一擺手,把候永東叫到了外麵,臉麵馬上變得很恐怖,這家夥如果不是穿著保安製服,倒真象是黑社會的。魏紅亮抓住了候永東的領子,罵道:“操你媽的,我警告你,別給我牛轟轟的,小心我整死你!”
候永東一拍他的手,那手馬上抽了回去。“今天我要教給你,怎樣做人!”說完一個側高踢飛了過去,正好摑在魏紅亮的臉上,魏紅亮根本來不及躲閃,臉上被重重的挨了一腳。他一摸臉,更加氣憤,揮舞著拳頭朝候永東衝來。
候永東攥緊拳頭,對準他的腹部就是一拳,魏紅亮馬上就痛的蹲在地上。
魏紅亮見打不過候永東,馬上打對講機叫人。
一會兒,三個高大威猛的內保到了現場。
魏紅亮一聲令下:給我揍他!
候永東臉不變心不跳,等這三人走近,‘啪啪啪’連續使出三腳,他的這三腳太快了,讓這三個內保根本沒有半點兒反應,片刻功夫,那三個內保應聲倒地!
正在此時,保安部經理走了出來。
魏紅亮趕忙跑過去給他告狀,經理把他拉到一邊,教訓道:“你他媽的不想活了,你知道這個新來的隊長什麼來頭嗎?他以前是一名中央特衛,退伍後一直在J市,連混社會的都讓他幾分,就你那兩下子,你不挨揍誰挨揍!”
魏紅亮一驚,看了看經理的眼色,趕忙跑過來給候永東道歉。
這場麵正好讓東門的哨兵看在眼裏,不出幾個小時,這件事就在依紅如大酒店的外保分隊傳開了。
保安公司實行的半軍事管理,候永東仍然按照部隊的管理,先從整頓宿舍衛生開始,對分隊的各方麵進行了整頓,分隊的人員見來了一個這麼有力度的隊長,很不習慣,尤其是有一個叫做齊中華的保安,竟然在候永東開會的時候跟他吵了起來。
候永東沒跟他說什麼,隻一拳,那家夥捂著胸口坐在了床上。
候永東道:“我,不希望我們分隊有任何一個人是孬種,既然幹保安,就給我好好的幹,沒有什麼價錢可講,我再強調一遍警衛紀律,如果在崗上再發現有違反紀律的現象,馬上扣發一個月工資,如果被甲方指出來,除了扣發當月工資外,還有其它方麵的懲罰。關於這些,我希望大家能明白,記住一句話,不管幹什麼,不要當孬種,要幹就幹好!”
經過候永東幾天的努力,依紅如分隊的保安基本上步入正軌,並博得了甲方的稱讚,同時候永東改變了以往的上崗模式,與甲方保安部經理達成一致,每月給甲方經理三千元好處費,在編製和服務費不變的基礎上,將三十幾人壓縮為二十五人,這樣公司就能多吃將近十個空頭,換句話說就是公司節省了十幾個人的工資,一年加起來就是十幾萬,張總對候永東的工作非常認可,在電話裏充分地表揚了他。
當然,在自己努力工作的同時,候永東還利用晚上的時間,熟悉了天望中隊各個項目的情況,並拉攏了副中隊長黃工林,黃工林本來就對李清城的管理有所不滿,再加上候永東的一忽悠,象是來了救星一樣,馬上給他提供了很多有價值的情報。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是,李清城竟然收了甲方的好處,介紹了幾個比較優秀的保安到甲方當內保!
要知道,這可是保安公司最大的忌諱!
證據確鑿後,候永東向公司打了報告,李清城很快被調回了公司,經過處分之後,去了一個新上的項目上當一個小小的分隊長。而候永東,理所當然地成了天望中隊的中隊長。現在,候永東已經不是那個在部隊裏傻實在的傻大兵,保安公司魚龍混雜,這一年來,他積累了豐富的社會經驗,而且,他總結出來,在社會上必須得狠,你不狠就得吃虧,你不狠別人就得騎在你頭上拉屎。
因此,候永東對手下的管理從來不手軟,軟硬兼施,倒也讓下屬望而生畏又不失尊敬和佩服。
而天望區此時出了新的政策,公安局成立了專門的糾察大隊,專門負責糾察保安執勤,並負責一定的抓捕和娛樂場所的檢查工作,糾察大隊大隊長叫劉樹東,跟候永東接觸了幾次,共同研究了下一步的工作。當然這個劉樹東非常看重候永東,經常開車拉著他到處去抓小姐,兩個人如兄弟一般。
畢竟,候永東所帶的中隊人數之多,在天望的保安隊伍中占據了最大的比例,所謂互利雙贏,劉樹東也不傻,借助於候永東,他的工作應該更容易開展一些,當然劉樹東對候永東也是有好處的,不然,候永東也不會給他稱兄道弟。
這一天,候永東剛睡下,依紅如大酒店的保安部胖經理打來電話,讓候永東集合天望中隊所有保安,穿便衣打車趕到依紅如大酒店。候永東考慮了片刻,覺得這事有利沒害,便迅速集合隊伍,換上便衣,急行軍趕往依紅如大酒店。
原來是有一百多人坐在大廳裏,胖經理怕他們鬧事,就多方麵加了防備。
候永東看的出,這些人應該是黑社會的,也許是酒店有什麼地方做的不是很滿意,也有可能是酒店的同行花錢雇的這些人來搗亂的。候永東暗自在心裏說:還他媽的五星級酒店呢,連這點兒事都需要保安處理!
不過候永東還是納悶兒,這依紅如酒店不是徐哥的場子嗎?誰還敢跟徐哥過不去?
保安部胖經理也隻能跟候永東在門口幹著急,胖經理又給徐哥打起了電話。“徐哥,現在老劉那邊找了一百多人到依紅如酒店鬧事兒呢,你快過來看一下吧,場麵快控製不住了!”
酒店的幾個高層領導也急的象熱鍋上的螞蟻,在大廳裏先穩住這些居心叵測的黑道中人。
一聽胖經理給徐哥打電話,候永東有些不耐煩了,這些時間,他一直有些提心吊膽,生怕會碰到徐哥。而且,他給張總打了幾個電話,張總隻說盡快再給他調動一下,結果一直沒動靜。
候永東忍了半個小時,那些人還沒走,便等的不耐煩了,說:“我們把人帶進去,把他們攆走!”
胖經理不無憂慮地說:“這有些難度!”
候永東狠狠地道:“我來辦!”
然後候永東把人招呼了過來,留在門口,自己帶了幾個進了大廳,掃視了一圈,衝那幫人的頭目說:“哥們兒,你們如果不是來消費的,就別在這裏耽誤我們做生意,這麼大的酒店,沒法營業的話,近千名職工喝西北風去啊!”
候永東的一番話,讓大廳裏的黑社會全部站了起來。
有一個人晃悠地走向前,說:“哥們兒,你是哪裏蹦出來的,關你什麼事兒,識相的話就給我滾遠點兒,別他媽的給我敬酒不吃吃罰酒!”
候永東諷刺地笑了笑,說:“這位兄弟說話倒是挺狂啊,可惜你的嘴巴張的這麼大,也不怕飛進屎殼郎去嗎?識相的話就趕快給我統統走人,不然,我的幾百個兄弟可得活動活動身體了!”候永東暗中拳頭一攥,發出‘咯吱’的響聲,然後輕輕地走到一個小木桌前,好象很不在意地拍了那桌子一下,‘哐哐哐’幾下,那桌子竟然散架了。
眾人皆是驚了一下。
幾個黑社會的頭目相互看了幾眼,又朝窗外看了一眼,竟然招呼所有人起立,離開了酒店。
人走後,胖經理千恩萬謝,就連酒店的總經理都下來了,非要請候永東到五樓吃自助餐,候永東盛情難卻,隨老總到了五樓,不禁吃了一驚,這自助餐的規模可真是夠大的,竟然有幾百樣各式各樣的菜,擺滿了路的兩邊,甚至還有名貴的海參和鮑魚,象這種檔次的自助餐,估計要近千元一次。
候永東挑了一些平時自己沒有吃過的菜,找了一個餐桌,打開啤酒,看著台上的節目。
吃自助餐看民族舞,是依紅如大酒店的重要特色,來自若幹個少數民族的美女帥哥們正在台上盡情地展示著自己迷人的民族舞姿,動聽的音樂和他們的精彩演藝有機結合在一起,那種感覺簡直奇妙極了。
來吃自助餐的人真不少,候永東不經意地看了看周圍,突然吃了一驚,他竟然發現,在他旁邊不遠處坐著的,竟然是著名的影視歌三棲明星陳輝,再往遠處看,還有著名歌星張曉菲,如果是一般人見到這些人物,肯定會跑過去找他們簽名,但候永東畢竟不是一般人,他曾是中央特衛中的一員,對中國的領袖人物已經司空見慣了,象這些明星之類的娛樂人物,候永東也見過不少,因此他隻會有片刻的好奇,片刻之後,他的心就會恢複平靜。
候永東正吃的起勁兒,派出所劉樹東劉隊長打來電話。
劉隊長說:“晚上跟我去抓小姐吧!”
候永東道:“我還吃著飯呢,沒時間,改天吧。”
劉隊長神秘地說:“你知道咱們今天到哪兒去嗎?咱們去火丫頭洗浴城、江湖桑拿城、一條龍KTV,這些可都是你所管轄的地方。”
候永東一驚,說:“那我倒有些興趣了!”
十分鍾後,劉樹東驅車趕到。
坐上劉隊長的車,候永東說:“又去抓小姐?哪有這麼多小姐可抓的?”
劉樹東穿了一件便衣,車子也是地方的普通牌號。“是啊,據舉報,這幾個地方都有小姐,我們得去看看啊。”
候永東點了一支煙,道:“現在這社會,其實有個小姐很正常啊,據美國有關部門統計,凡是黃色文化泛濫,小姐越多的地方,它的性犯罪就越少,小姐這個職業,是永遠盛行的職業,我覺得沒有什麼必要非得抓小姐,養家糊口,她們也不容易!”其實候永東也是隨便說說而已,在天望中隊的這些日子,他也陸續地接觸過幾個小姐,畢竟,這裏是他的管轄範圍,小姐們經常出沒,偶爾也會聊聊天,通知跟她們聊天,候永東覺得她們其實也不容易,如果沒有苦衷,誰也不會去做小姐。
劉樹東道:“養家糊口非得當小姐嗎?”
候永東笑道:“當小姐好啊,一本萬利,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舒服的同時又賺錢,何樂而不為呢?”
劉樹東堅定地道:“小姐的多少顯示出一個地方的治安狀況,即使小姐永遠抓不完,這項工作也要進行到底!”
一條龍KTV。
這裏的包間都是透明的,可以清楚地看到裏麵的一切,轉了一圈,裏麵除了唱個歌跳個舞的,也沒有其它的東西,候永東道:“看到了沒,做的是正經生意!”
劉樹東神秘地說:“你跟我來!”
隨後,他們徑直去了地下室。
候永東果然看到了一些嬌豔的女人在樓道裏走來走去。
到了某個房間,劉樹東一腳把門踹開,候永東看到了裏麵一對男女正在激情地辦事兒!他們都全裸著身體,男的動作猛烈,女的騷情四射,足足讓候永東深深地吃了一驚。
劉樹東亮出了工作證,說:“跟我們走一趟!”
嫖娼的家夥說:“我們是朋友,是朋友,我們開房樂嗬一下還不行嗎?”
劉樹東嚴肅地問:“那你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
嫖客慌張地道:“她,她叫小紅!”
劉樹東嚴肅地說:“我是問你她的大名!”
嫖客支吾了半天,也沒答上來。
“還他媽的給我撒謊,你這種把戲,我見的多了!”劉樹東一看就是抓小姐抓嫖客的老手,幾句話就把他打發了。
帶著這對男女走出樓道,劉樹東的手下已經抓了不少小姐跟嫖客,一齊押上了車,帶回了派出所。
派出所裏,依紅如酒店的胖經理給候永東打了個電話,說是徐哥要見見他,候永東肯定不敢輕舉妄動,心裏猛地陰沉下來,這個徐哥怎麼象是個陰魂不散的鬼魂,纏著自己不放了?自己從天潤小區到了天望中隊,還是不能逃脫他的魔掌。但他知道,自己決不能見徐哥,不然那就麻煩大了,他得盡快想辦法在天望中隊脫身,不然徐哥還得找他麻煩。
然而,候永東不會想到,他能躲的了和尚,卻躲不了廟。
幾分鍾後,一輛豪華的奔馳車停在派出所門口,徐哥叼著煙,出現在派出所的大廳裏。
候永東沒料到他會來派出所,見到徐哥的那一刹那,他算是認了。心想:反正J市到處都是他的地盤,自己想躲也躲不到哪裏去。
不過,其實徐哥來的目的不是為了找他,而是為了被派出所抓的那些小姐,一條龍KTV,也是徐哥的場子,本來他是不怎麼露麵的,但是現在派出所嚴打,KTV的幾個頭目根本應付不了派出所的突然襲擊,對此,他隻有親自出麵,以他在J市的威望和地位,派出所也得讓他三分。
“行啊,小候,你竟然也到了天望來了!”徐哥見到候永東,話語裏充滿了異樣的威懾。
“徐哥,嗬嗬,很高興能在這裏又見到你!”候永東支吾地說著,心想:幽靈,簡直是個幽靈!不過話又說回來,候永東對徐哥的印象並不壞,他雖然是黑道中人,卻是挺講義氣的,當初想拉自己入夥,完全是他對自己的信任,而自己卻間接地拒絕了他,這不能不讓徐哥感到失望。
“我發現你一直在回避我是不是?你說過考慮三天,結果到現在也不給我答複,你是什麼意思?小候,我可要警告你,我老徐得不到的東西,我寧可把它毀了!”徐哥的話很平靜,卻帶著殺氣。
候永東自然能明白徐哥的話的意思,心裏頓時猛地受到了震驚。
他的確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樣吧,我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你到惜夢山找我,如果那時候見不到你,那很可能所有的人都見不到你了!”徐哥此時的語氣全然沒有了第一次時的溫柔,仿佛是在向候永東下了最後通牒。
候永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難道真的要從了徐哥?
兩方麵權衡一下,跟了徐哥確實沒虧吃,依自己的素質和本事,應該不難闖出一番事業,但是徐哥畢竟是走的歪路,還不象張總,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保安公司至少還掛著正當職業的牌子,對此,他實在是有些憂鬱了。
三天之內,他該做怎樣的抉擇呢?
眼看著徐哥跟派出所的領導交談了幾句,派出所果然把一條龍KTV的小姐都放了。
候永東心想:這個徐哥的實力有多強啊,竟然光明正大的出入派出所,不出幾分鍾就讓派出所放了人!
晚上,候永東聽說了邵錫從盤龍學校回國的消息,其實這個時候邵錫已經回來幾天了,接到邵錫的電話後,候永東有些為他驕傲,畢竟是自己帶的兵,新兵連時當他的班長,下中隊後又當了他的分隊長,他今天能有這樣的成績,自己沒有理由不為他感到高興。可惜,他現在卻在遙遠的教導大隊接受特衛隊的培訓,也許,不久,他將會奔赴首長處,正式成為一名首長身邊的貼身警衛,這是一種何等的榮耀啊。其實,候永東在部隊的時候,也曾有過這樣的夢想,不過,他的文化課成績並不怎麼好,在考學時落榜了,失去了成為一名國家特級警衛的機會。
不過,邵錫倒是挺給他長臉的,在部隊裏竟然創造了神話。第二年便在軍區裏的特種兵大比武中脫穎而出,為特衛局爭取了榮譽,然後又被保送到特衛隊,又被直接提幹,這一切的經曆,聽起來都是那樣的不可思議,如果不是親耳聽到,誰會相信,在部隊裏有進步這麼快的士兵?
別人,可能一輩子拿不到一個三等功,而邵錫,卻在一年內立了一個二等功,兩個三等功;別人,可能奮鬥十年八年,甚至一輩子都當不了共和國軍官,而邵錫隻用了兩年,就被直接提成少尉軍銜。
這真是一個普通小兵創造的奇跡啊!
然而,候永東肯定不會想到,若幹時間以後,讓自己一直引以為榮的這個邵錫,竟然與他之間發生了那麼多難以預料的事情兩天之後,候永東果然去了惜夢山,他有兩個打算,一方麵要回自己的老部隊看一下,另一方麵,他要去找徐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