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冉冉升起一團火光,看似好像一輪朝陽,但朱棣仔細看去,卻又不是初生的紅霞,反倒像是···熊熊的烈火。
朱棣臉色頓時一黑,腦海中警鈴大作,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特麼···不會出現這麼情況吧?
朱高熾看到朱棣一言不發,頓時臉色一僵,眯著眼睛仔細看去有些遲疑道:“父王···那個方向好像是著火了啊。”
朱棣看著自家蠢兒子的話,氣不住又給了他一腳,勃然道:“蠢貨!瞎子都能看到,那就是著火了啊!”
朱高熾頓時神色一滯,有些不敢確認道:“父王,這···我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啊,營地怎麼可能會著火呢?”
朱棣本來就黑的臉聽到這話就更黑了,直接一巴掌拍在朱高熾的後腦勺上,把這個倒黴孩子給扇了個趔趄,然後也不管他有多委屈,怒吼道:“蠢貨!人家都打到我們家了啊!”
“啊?”
朱高熾聽到這話立馬臉色僵硬,不敢置信道:“啥?父王你沒有說錯吧?鐵鉉的營地明明在我們前麵,怎麼會跑到我們後麵去呢?”
朱棣臉色陰晴難辨,一把揪住自己的胡子道:“我說為何不見鐵鉉老兒的身影,原來這王八蛋是繞了個遠路想從我們身後偷襲啊!”
這時候朱棣也顧不得稱讚鐵鉉兩句,此刻他心裏是無比的慶幸,辛虧他靈機一動想著偷襲一波鐵鉉,不然若是等在營地的話,恐怕麵對的就將是二十萬大軍的瘋狂進攻了。
但慶幸是慶幸,自家老底被人偷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朱棣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老底竟然就這麼莫名的損失了一大半,頓時有些氣急敗壞:“該死的家夥,別讓我逮著你!”
···
不管朱棣此刻有多麼氣急敗壞,遠在另一邊的鐵鉉心情也不是很好。
朱棣看到了自家營地著火,鐵鉉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
扭頭看了一眼著火的營地,又看了看遠處衝雲的大火,鐵鉉是一臉的無語,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氣勢洶洶領著二十萬大軍來偷襲,結果誰知道人家竟然跑到了自己領地去了。
你說這事鬧得,哪裏說理去啊?
鐵鉉身後站著兩個將軍,他們不是傻子,也和鐵鉉想到了一起去,於是,在朱棣的營地門口,就出現了這麼一個奇觀——二十萬大軍的三個大佬,齊刷刷坐在石頭上用手撐著下巴,一臉惆悵的望著遠方。
“我覺得···我們可能做了一件蠢事···”
鐵鉉深深的歎了口氣,要是早知道朱棣會來偷襲,還用那麼麻煩?直接等著他不就行了嘛。
眼瞧著自家營地燃燒著熊熊烈焰,鐵鉉也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而聽了自家老大的話,兩個將軍則是將腦袋垂下不敢說任何話,因為偷襲就是他們兩個做出的決定,但現在看來,這無疑是一個相當愚蠢的計劃。
一種古怪的氣氛在三人間蔓延,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將軍終於決定打破這個僵局。他抬起頭看向鐵鉉問道:“大人,如今我們該怎麼做?是打過去還是···”
“打回去吧。”
鐵鉉沉吟片刻終於回話了:“我們是做了一件蠢事,但朱棣也好不到哪裏去。雖然我們雙方的後勤補給都被燒毀,算還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但是我們身後是北平,他們身後卻是大明的腹地。若是我們這一戰不打的話,恐怕他們會破釜沉舟,直接前往腹地,那到時候樂子就大了。”
鐵鉉開始一點一點的分析著戰況,也正如他所說的,這一次雖然自己是做了一件蠢事,但朱棣也好不到哪裏去,如今唯一能夠破局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決戰。隻有決一勝負,他們雙方才能有出路,若是再僵持不下的話,不說背腹受敵這種情況,就是糧草,都能把他們給耗死。
鐵鉉正在哪裏說著,忽然一個將軍猛地站起身,指著遠方說道:“大人,你快看!”
“嗯?”
鐵鉉聞聲抬起頭,結果隻看了一眼就勃然大怒,因為就在那遠處的地平線上,遠遠的就看到一道黑線從遠方冒出頭,陣陣喊殺聲響徹雲霄,不用想就知道,這正是朱棣手下的十萬大軍。
鐵鉉額頭道道黑線冒出,怒氣直衝雲霄:“該死的,我還沒找你麻煩,你就先打過來了?將士們!列陣,迎敵!”
鐵鉉站起身,怒吼著指著前來的鐵騎,殺氣騰騰的想著和朱棣一決勝負。但是,當鐵鉉的大軍布陣好,靜靜的等候著朱棣的時候,卻愕然發現,朱棣的軍隊莫名的停下了腳步,然後直接轉身就走。
鐵鉉:“···特麼有種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