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關,你收拾收拾東西,今夜我們啟程去往黃河那邊。”
沉吟了片刻後,林青吩咐道:“既然有人敢拿我當棋子,我倒是想要看看這人到底是長著三頭還是六臂。”
“啊?老板?你親自前去,會不會太危險了啊?”
乍一聽林青的話,關老大也愣了一下,他很是關切的皺起眉頭。現在林青可是自己最大的大腿,而黃河那邊的事情還尚未明了,若是林青在那邊遇到什麼危險的話,那自己樂子可就大了啊。
打心眼關老大是不想林青前去的。
但是林青卻淡淡撇嘴,無波無瀾說道:“有什麼可怕的。幕後之人敢隔著老遠滅殺這二十多人,想必肯定在我周邊安插有棋子,說不定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如今敵人在暗我在明,不想個辦法破局還玩錘子。”
“你回去收拾好東西,今夜就出發,情勢必須掌握在我們的手中。”
關老大看著林青神色如此嚴肅,也正色的點點頭:“是。”
說完他轉身就走,而林青則一回頭望向道心,笑道:“師侄啊···我看你平日也沒啥事,跟我走一趟···咦,師侄你要去哪裏?”
···
初步確定好之後,林青不再猶豫,當即回到皇宮像朱允文寫下辭呈,然後不管朱允文的勸阻,毅然決然的準備前往王三手那邊。
···
另一邊。
北平燕王府。
時隔這麼多日,朱棣也收到了朱高熾的來信。
當他收到信之後,望著兩封書信頓時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朱高熾在信中透露的消息不可謂不多,甚至是有些讓人害怕。
朱棣沒有想到其實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掌控下,一時驚得有些麵無血色。而更讓人膽寒的,是第二封書信。
這上麵沒有寫什麼,隻說了一句話:道衍可能是內奸。
而就這麼一句話,卻讓朱棣感覺到什麼叫做絕望。回想起這幾月間發生的事情,朱棣莫名的相信了這句話。
不過···可能就是可能,還尚未證實。
朱棣悄悄將這封書信燒成灰,望著四散而去的煙灰,朱棣才稍稍的鬆了口氣。
然後他將道衍叫過來,將第一封書信交在他手上,凝聲問道:“先生,你怎麼看?”
道衍不明朱棣的意思,但當他隻掃了一眼書信後,也露出和朱棣同樣的表情,眉頭緊皺雙拳緊握,就是那一封書信都被他攢的變了形。
道衍深呼一口氣,苦笑道:“王爺···你怎麼看呢?”
“不知道。”
朱棣也苦笑的搖了搖頭:“犬子雖寫的很詳細,但本王怎麼也不相信林青會如此的坦誠相待,甚至還可以赦免我們無罪。但另一方麵,林青連我們偷偷練兵都知曉的一清二楚,這事情又不像是假的。”
“是啊···”道衍點了點頭,“若世界真如他所說,是如此的廣闊,那我們的確沒有必要為了區區一個皇位而爭得你死我活。”
頓了頓,道衍繼續說道:“不過虎無傷人意,人有傷虎心。也許這些都是林青的緩兵之計,王爺,我們還是需要防範一手啊。”
“嗯,應該的。”
朱棣點了點頭,又說道:“練兵一事先暫且放著吧,人家都已經知道我們在幹什麼了,再藏著掖著也不算什麼好漢。不過···”
說著朱棣皺眉的彈了彈信封,疑惑道:“這上麵說有人刺殺了小皇帝。是先生你派的人嗎?”
“貧僧?”
道衍也有些不解:“貧僧要幹什麼必然會通知王爺您,又怎麼會自作主張派人去刺殺皇帝呢。再說三位世子都還在應天府,我們都需要低調,貧僧就更不可能做出這種愚蠢的事情了。”
“那這是誰做的?難道這世上還有人想要殺掉皇帝?”
朱棣困惑的撓了撓頭,十分的不解。
“王爺,先不管是誰做的,這對你我都不是好事啊···”道衍苦笑搖頭,“原本你我便是重點觀察對象,現在皇帝遇刺,估計一時半會你我是難得有清閑日子了。”
“···唉。”
聽到這話朱棣和道衍都齊齊對視一眼,然後雙雙歎氣。
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啊。
好端端的在家裏啥事沒做,結果從天而降一個黑鍋。朱棣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不過正好,既然朝廷有和解的意思,朱棣也順手推舟,準備這段時間先低調一點,萬不能再背個黑鍋了。
朱棣夾起尾巴做人,林青也沒管那麼多。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天還沒亮,林青在和朱長雲依依不舍告別之後,便帶著關老大,道心以及幾個手下悄悄出了城,然後一溜煙便上馬跑向王三手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