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討論會結束之後,任鵬飛鬆了一口氣,他回去之後還要給組裏的人開會,再拖延下去就要占用隊員們的休息時間了。
剛出去坐在車上,李紅豔從機關大樓裏跑了吹來叫住他。
任鵬飛把車子熄火,歎氣道:“李紅豔啊,沒必要揪著我不放吧,能不能學學你們分隊長?肚量大一點!”
李鴻洋掐著腰走過來,拍拍臂章上那活靈活現的蠍子,笑道:“知道我們為什麼叫天蠍嗎?蠍子可是很陰險的,並且記仇。”
任鵬飛跳下車,歎息道:“我一直都在說,我們都是當隊長的人,本以為你能夠理解我的,看來你是不打算原諒我了,那就說吧,到底想怎麼樣,我都接招。”
李紅豔掐著腰笑道:“我呢,的確沒有我們分隊長那麼好說話,孟燕都三十來歲了,什麼勾心鬥角的事情沒見過?可我不一樣,我這人向來都不那麼好說話,誰讓我是野戰部隊出來的呢?不像是你們軍校生。”
任鵬飛嗤笑道:“軍校生天生被人瞧不起是吧?”
“我可沒說。”
任鵬飛冷笑著沒有說話。
軍校生在部隊裏到底有多麼的不待見?
這麼說吧,按照正常來說,軍校本科畢業生到部隊授予中尉軍銜、副連級別,然而到部隊的時候千萬不能有優越感,見到下麵的班長不能直呼其名,要喊班長。
另外,開展工作的時候,一定要多多向老前輩指教,虛心學習,總之一句話,千萬別把自己當成幹部,連軍官都算不上,就是一個大頭兵!
這也能夠解釋,當初任鵬飛和盛輝來的時候,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了,其實當時都已經算是夠照顧他們的了,畢竟是名牌大學嘛!
李紅豔聳聳肩說道:“有必要像仇人一樣看著我嗎?我隻是說我不好說話,但我有說我不能說話嗎?”
任鵬飛攤手說道:“我實話跟你說了,我的影組有女兵,我需要一個女幹部來幫我管理。周紫芸我之前見過,我很看好她。並且她是女新兵的教官,有一定的威信,我也缺一個有作戰經驗的女狙擊手。”
李紅豔沒有說話,而是等他繼續說下去。
“我本來想跟你說實話的,可是我剛到你們集訓隊,你就說不許挖人,所以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你要有什麼報複盡管來招呼,我要是再做出對不起天蠍的事,我任鵬飛就不是個爺們。”
“別把話說的那麼嚴重。”
李紅豔抱著胳膊說道:“你也應該能理解我,換個角度考慮,如果有人挖你隊裏的秦浩,你會不會生氣?”
任鵬飛努努嘴沒有說話,因為何止會生氣?把對方祖墳刨了的心情都有。
“你從軍區帶著尚方寶劍來,一直都沒有用過,偏偏用在我的頭上,我招誰惹誰了?我都承諾把最好的新兵交給你,你卻還是要挖我的兵。”
“我沒辦法,淩溪沒有帶隊經驗。”
“你剛來的時候,有帶隊經驗嗎?”
任鵬飛嗤笑道:“你的隊裏就那麼缺周紫芸嗎?得,我也不跟你聊了,這事說不清楚了,我走了。”
“等會。”
李紅豔指著任鵬飛說道:“這次對抗你們贏了,算是發揮了周紫芸的作用,我也挺欣慰的,或許她在你那裏更有發展。但是我告訴你任鵬飛,你欠我一個人情,想辦法還了。”
任鵬飛笑了笑說道:“知道欠你人情,你要男兵不?明年的男兵我負責訓練,想要誰都行。”
“好啊,最帥的留給我。”
“……”
任鵬飛也算是看出來了,其實李紅豔是來緩和一下和他的關係,但是嘴上卻偏偏不服軟。不過任鵬飛也能理解,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能讓李紅豔做出退步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利劍影組本來就是利劍特別行動組和天蠍女子特戰隊的結合,以後肯定少不了接觸,以後他盡量和李紅豔交流的時候多尊重一下,或者是有機會還個人情就行了。
其實李紅豔之所以讓步,倒不是懼怕任鵬飛手裏的尚方寶劍,而是真正的替周紫芸考慮,留在天蠍她恐怕還要做一段時間的狙擊手,哪怕過段時間晉升上尉了,也不一定能當隊長。
但是留在利劍影組就不一樣了,至少她現在已經是女隊的隊長了,如果晉升上尉了,應該是指導員級別的吧?
當然,這也是沒譜的事,哪是那麼好晉升的?雖然已經提交申請了,但是沒準就是一年半載甚至幾年,畢竟周紫芸是野戰部隊提幹到軍校深造的,並不是考上的軍校生,現在提拔可是破格,軍齡不太夠,又沒有帶隊經驗。
畢竟不能都和任鵬飛比,哪有那麼多的破格提升。名牌大學的國防生嘛!起步肯定比一般的軍校生要高一點。
另外,任鵬飛哪裏有什麼尚方寶劍,屁權力都沒有,反而壓力比誰都大,做好了不見得有功勞,做不好那他這輩子都別想在特種部隊翻身了,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退路。
利劍影組的新兵們也算是體會到了備戰的緊張氣氛,在此期間盡量多的和其他小隊對抗,來豐富他們的作戰經驗。
第二天他們又接到了對抗命令,和前來南國利劍參觀的某特種部隊精銳小隊進行對抗,利劍影組全副武裝,主要是蒙住臉和對方進行各種戰術的對抗,三輪全勝!
如果說和利劍三組的對抗是對方有意讓著,和天蠍的對抗是因為運氣,那麼總不能運氣一直都站在他們這邊吧?最近幾場都未逢敗績,那就是實力的體現。
一時間,利劍影組成了機關領導們默認的最強小隊,比利劍A隊在戰術上更強,隻是缺少作戰經驗。
可能也是給領導們長了臉,所以利劍影組坐實了備戰的身份,本來是替A組戰備,現在是上麵首肯的,最起碼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天的早上,早飯回來後準備去健身房進行體能訓練,任鵬飛從宿舍穿著T恤和短褲走下來,剛到作戰室,桌子上的座機電話就響了。
“喂,利劍集訓隊作戰室。”
這是內部電話,肯定是南國利劍的人打過來的,不過大部分都是參謀長或者沈毅打過來的。
“我,王梓旭。”
“哦,怎麼了?你們不是在特訓嗎?快回來了?”
“還有幾天,我沒功夫和你廢話,機關的人命令佟義回去,我猜想是他退伍的事情,大概還有一個小時,他就到機關了,你務必把人給我攔住。”
任鵬飛翻了一個白眼,無語道:“這差事你交給我幹什麼?你是他的隊長,你都攔不住我能攔住嗎?我說你和常銘、吳天怎麼回事?他早就交申請了,你就沒有和他好好談談?”
王梓旭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李曉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很大,他覺得有點力不從心,你覺得我們有權力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嗎?幹咱們這行的,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他是怕拖累我們。”
“那你和他說啊!咱們一起經曆了這麼多?他這個時候難過,你們要幫著他渡過去啊!戰友是幹什麼的?還怕擔責任?”
任鵬飛煩躁的說道:“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你還是以前的那個王梓旭嗎?你到底在怕什麼?怕再把佟義的命搭進去?你就不能有點自信嘛!你這樣對得起C組嗎?C組還能起來嗎!”
“任鵬飛,以後你就明白了,當隊長的總為部隊考慮,就難免會對不起兄弟。我還是那個王梓旭,我把佟義當成兄弟,所以應該尊重他的決定,我和佟義聊過,他的心死了。”
“你覺得他這樣走了,心就會好受嗎?李曉怎麼犧牲的?幕後黑手找到了嗎?”
“這話太重,我不想……”
“不想讓李曉為難是吧?所以這破活交給我辦?”
王梓旭笑了笑說道:“他走的比較急,程序你應該知道的,哪有時間留給我做思想工作?最主要的是我們在外麵特訓,他被召回機關了,我沒辦法啊。之前我和常銘他們一和佟義談這個話題,他就刻意回避。我本想著,這事上麵得考慮一段時間呢,誰知道這麼快!”
任鵬飛搖頭說道:“這活我幹不了,你另找人吧。”
“你要是不幫忙,我會把秦浩弄回來。”
“靠!你威脅我!”
“沒,你看著辦唄。”
任鵬飛氣的牙癢癢,正要和他理論的時候,王梓旭那邊說道:“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把該說的跟他說了,他還有一年就可以正式退伍了,這樣提前退伍的意義是什麼?你很清楚,他要真的不想打仗了,我盡量讓他調到別的部門。”
佟義已經是上士了,士官幹到頭會得到一筆不菲的退伍金,並且也會安排很好的工作,最起碼也是個事業單位。而這個時候申請提前退伍,可以說是非常吃虧的。
“真搞不懂,這些話明明你就可以說,為什麼要拖到現在?”
“幫幫忙吧,別嘮叨了。他和我們一直回避這個話題,我不也得找機會嗎?現在沒有機會了,隻能讓你拚一把,不管怎麼樣,不能讓他退伍,我和沈毅的意見一樣,如果他不想打仗了,可以給他調到特戰營去,徐天盛那個家夥肯定很高興。”
佟義是征戰沙場的老兵,到特戰營去當班長,徐天盛還不高興的跳起來?
“行了,我知道了,試試吧。”
任鵬飛掛掉電話,佟義如果退伍的決心已定,他也沒有信心能夠勸服。哀莫大於心死,這個道理誰都明白?佟義才不在乎那一筆不菲的退伍費呢,對於他來說,現在最想得到的就是解脫。
特種部隊,本來是偵察兵的最高殿堂。然而這些精銳特種部隊的士兵們,他們征戰沙場,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讓他們痛徹心扉?佟義不是慫了,而是他對自己沒有信心,他已經承受不起。
出了作戰室,隊員們都已經在外麵等著了,看到任鵬飛出來了之後一個個站直,等著他發“出發”的命令。
任鵬飛想了想說道:“周紫芸!”
“到!”
“今天你帶隊去健身房進行體能訓練,訓練標準是背心能擰出水來。”
“是!”
眾人一臉苦色,健身房有空調,想要訓練出一身汗可不太容易。
“秦浩、淩溪。”
“到!”
“你們兩個跟我來,周紫芸,你們可以出發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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