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幾次戰鬥之後,遠赴國外的維和部隊取得初步的進展,蘇丹趨於和平之後,他們的勤務也開始變得不那麼危險了,進入到了秋季,日子仿佛也不是那麼難熬了,不過好像秋季和夏季沒有什麼區別。
瓦烏算是這個國家第二大城市,人口僅次於他們的首都,恢複和平之後,百廢待興,維和部隊也改變了他們勤務的重點,從製止幹戈變成了戰後重建工作,為此聯合國派出來工兵部隊大興土木,修建鐵路。
不過他們不是工兵,而是負責鐵路工兵部隊周圍的安保工作。
聽上去好像很神奇,修鐵路還要什麼安保?解釋起來恐怕更加神奇。
之前說過,在這裏有很多種族和部落,有的部落是非常反對建鐵路的,他們認為鐵路給他們帶來了災禍,鐵軌會觸動他們的命脈,火車會衝斷的未來。
這很顯然是一種封建迷信,對於他們這個國家來說,就如20世紀前期的中國一樣,內憂外患,最需要的就是工業強國,隻有鐵路發達了才會促進貿易。
可是沒有辦法,這些種族和部落都還存在著自己的武裝實力,是他們國家目前還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為了確保鐵路的順利進行,維和部隊隻好出動大量的人力,確保工程的順利實施。
至於修完了會不會來搗亂那就不知道了,那也不是他們能控製的事情了,等到鐵路正常運行,或許也會采取什麼措施了吧。
駐瓦烏的維和部隊也沒有閑著,在鐵路快要修到這邊的時候,他們也被緊急拉過來負責安保行動,有些時候也要押運物資,總之有點像保險大隊了,這哪是什麼特種部隊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活總要有人去幹,他們來了接近三個月的時間,早就習慣了,如果沒有勤務的話,他們反而會有點無聊,而出來的話,至少可以透透氣。
假如真的沒有人來鬧事的話。
別看這裏白天三十多度炎熱的天氣,但是到了晚上之後也就十來度了,會顯得有那麼一點冷,戰士們在山坳下麵搭建帳篷,就在那些工兵帳篷的旁邊,地上升起一堆火,聚在一起吃東西聊天,倒也算是一種享受。
遠處,秦浩又被王梓旭給訓斥了一頓,其他戰友們眼巴巴的看著,似乎都在等著王梓旭能夠網開一麵。
之所以這麼想絕對不是可憐秦浩這小子!原因是這小子在執勤的時候順便攆兔子,這個大山裏麵出來的家夥還真把這兔子給攆上了,但是卻被王梓旭給發現了,現在正在批評教育。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嗎?我們是維和部隊!你把自己當土匪了啊!別說在外麵了,在老部隊也不可以啊!一個特種兵去追兔子!你怎麼不開槍呢!那多方便!”
秦浩眼睛都直了,驚訝道:“能開槍啊?我去,早說啊,累死我了!”
王梓旭氣的上去就是一腳,雖然上麵明令禁止體罰戰士,但就秦浩這樣的不踢上兩腳真是不解氣。
“你他娘的真是作死!五千字檢討!”
“嘿嘿,隊長,別生氣!”
秦浩走上前,低聲說道:“這兩天吃青菜都快吃的吐了,我這不是想著給戰友們改善一下嘛,你讓我寫檢討,去哪寫啊?連個紙都沒有,今天任鵬飛上廁所差點就手解決了。”
“你能別惡心嗎?工兵部那邊有,去那拿,別給我廢話!”
秦浩滿臉苦色的說道:“那這兔子……都被我弄死了,是不是可以……”
“給我留個腿,去吧!”
“是!”
王梓旭走了,戰友們呼啦一下把兔子拿過來,準備飽餐一頓。
“你們大爺!別搶!你們會扒皮嗎?!一群野人!”
任鵬飛苦笑了一聲,倒了點熱水洗漱了一下,在這工地上每天風吹日曬的,他覺得過不了多久他們也快成黑人了。
常銘看任鵬飛坐到火堆上,遞給他一個饅頭說道:“先吃點吧,估計這兔子也得一會兒才能吃上了。”
“兔子不小。”
這裏的條件比營區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了,他們吃飯也隻能在外麵湊合了,好在工兵那邊有個炊事班,但是拿到這邊的時候也都涼的差不多了,休息不到一起去,也不好意思去麻煩人家,每次都是剩飯剩菜,他們隻好熱一下。
話說秦浩抓的這個兔子還真不小,盛輝和佟義兩個人二話不說就給扒了皮,去了內髒之後就放在了火架上。
任鵬飛叫喚道:“老子的湯!別給弄灑了!不知道我沒吃飯呢嗎!”
“瞧你那點出息,一會兒給你個腿!”
“……”
任鵬飛把饅頭咽下去之後就不吃了,看著火炭上烤的兔子瞪著眼睛說道:“有料嗎?沒有料的就吃吧,生的熟的有啥區別?”
常銘嘿嘿一笑,從口袋裏拿出來用紙包住的調料說道:“剛才去工兵那邊拿夥食的時候偷的,不過隻有鹽和辣椒麵啥的,沒有油。”
“太牛了,這兔子多肥啊,不用油!”
這下任鵬飛口水真的流下來了,吃完一個小饅頭就不吃了,沒想到他這後吃飯的也是有好處的,不然就沒有肚子了。
盛輝一邊撒調料,被飛起的煙熏的咳嗦了兩聲,問任鵬飛:“你跟王梓旭巡邏有啥發現沒?”
“沒有,這地方很窮,不過好像很太平。獵鷹的人呢?怎麼不見了?”
“吃完飯分隊長帶他們去前站了,估計他們晚上比咱們住的好,不用想了。”
“一周沒有回營區了,這叫什麼日子啊。”
整整一個星期,他們都在跟著維和部隊的工兵修鐵路,雖然他們不怎麼幹活,每天巡邏押運都讓他們疲憊不堪了,這和體力沒有關係,完全是忙碌的找不到北了。
任鵬飛脫下上衣,看著蹲在兔子旁邊的秦浩,笑著說道:“你至於麼,這玩意沒有一個小時根本烤不熟,你眼巴巴的看著有用嗎?”
“你懂什麼,我這是在禱告,為這隻兔子的往生!你個冷血動物!”
“那你把口水擦一下,禱告要虔誠一點。”
“哦哦……”
常銘也笑了,看著不遠處的鐵路說道:“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修完,我們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爸要是知道我到這種地方修鐵路來,肯定得把我罵死。”
“嘖嘖,這富二代的覺悟依舊很差。”
秦浩嘿嘿一笑,指著鐵路說道:“此情此景,我想唱首歌。”
“唱吧。”
“那是一條神奇的天路誒……”
“停!閉嘴!”
眾人連忙打斷,這調跑的真快到青藏高原了。
任鵬飛用匕首弄下來一塊看上去差不多的肉,嚼了嚼說道:“好像淡點,唉,湊合吃吧,總比生存訓練強。”
生存訓練的時候,有太多難吃的東西了。電視裏麵吃個老鼠都感覺是多麼惡心的事情了,其實那都是外行。真正惡心的東西就是蛇和泥鰍,還有上次他們吃的那個蝸牛,老鼠的肉那也算是美味了。
最惡心的就是泥鰍了,那骨頭雖然有嚼勁,但是那股苦澀的感覺簡直不是人吃的,最可怕的是咬在嘴裏它是會動的,所以你必須要去咬,不然到肚子李曼還會動,那種感覺別提有多酸爽了。
所以對他們來說,能用火烤的都是美味佳肴了,沒有什麼可挑剔的。
常銘低聲說道:“我白天押運的時候,看到一夥人拿著槍,不像是善茬的樣子,最近感覺一直不太好。”
“別想太多了,哪有那麼多的危險,我倒是沒有感覺。”
常銘搖搖頭,說道:“最主要的是我看到羅刹的手下了,那個大胡子是不會錯的。”
任鵬飛心神一震,問道:“你確定?”
“無意識記憶,你我都學過,我覺得我沒有記錯,我們當初就是為了追他才中了羅刹的計的,這個人是羅刹下麵的一個小頭目,最近好像在瓦烏這一帶非常活躍。”
“這事你告訴王梓旭了嗎?”
“嗯,他說沒有辦法去調查,我們又不是警察,隻能堤防一點了。”
任鵬飛點點頭,他明白常銘是怎麼想的,上次羅刹的栽贓陷害意圖很明顯,就是想把他們趕出這個國家,那就意味著現在維和部隊的行動是他所不希望的,不過他的意圖沒有成功,肯定會采取其他的行動。
常銘的擔心不無道理,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對方是在暗處,他們在明處,隻能靜觀其變。南蘇丹的麵積太小了,而他們都在這個國家活動,恐怕遭遇是早晚的事情。
說話間兔子已經烤的差不多了,最起碼已經香氣四溢了,眾人忍不住用匕首開始吃了起來,除了兩個腿差點,其他的地方都可以吃了,許久沒有吃到這樣的野味了,眾人的食欲大開,在這樣的一個夜晚也算是一種享受。
任鵬飛脫下軍裝外套,正好看到路邊站著一個小男孩,笑著招手說道:“奧巴(音譯)!過來!”
大概是這句英語全世界都會的原因,況且任鵬飛衝著他招手,於是這小子二話不說的跑了過來,看著他們火堆上的兔子流著口水,卻不敢上前,更別提開口要了。
常銘笑了笑,掐著小男孩的臉頰說道:“你小子屬狗的吧?聞著味來的!”
或許是看到常銘跨間的手槍,奧巴忍不住後退了兩步,目光也從那火堆上的兔子移開了,可以看的出來,他的目光裏充滿了恐懼。
“常銘你可真沒溜!嚇到他了!”盛輝拍開常銘的手罵了一句,而常銘則摸摸鼻子沒有說話,不再去逗了。
任鵬飛白了常銘一眼,用匕首切了一塊肉給小孩,笑道:“去吧。”
小男孩感激的一笑,抓起任鵬飛手裏的肉就跑了,那樣子生怕任鵬飛會要回去一樣。看到這個樣子大家都有點感慨,這麼大的孩子都應該快上初中了,可惜卻生在這樣一個戰亂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