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隔壁桌那人長什麼樣你還記得嗎？”我問服務員。
服務員想了下，有些抱歉的回答：“不好意思先生，今天人太多了，實在忙得有些頭暈。”
“那是男是女？”我又問。
“是個男人。”服務員回答。
“他是不是穿著黑色西裝，還戴了頂不算誇張的禮帽？”
服務員眼睛瞪大了分，驚訝點頭：“是的，沒錯。”
“謝謝。”我說完起身就準備結賬離開，任恒還沒吃上兩口肉，也趕忙跟上：“景哥，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我嗯了聲，結完賬後頂著暴雨跑到地下車庫。
任恒緊隨其後。
“景哥，你想到什麼了？那男人現在也離開好一會了，你要去哪找？”任恒坐上副駕駛，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問。
我發動車倒出車庫，跟任恒道：“剛才我在分析阿離遇到的事情時，腦海裏閃過一個模糊的影子。是關於我右眼，那雙黑色的皮鞋。”
任恒皺眉不解：“景哥你在說什麼？”
我瞥了他一眼：“那是遇見你之前的事，那時候我右眼也還正常。”
抿唇，我想到當時蘇離去追打我的人，我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一雙黑色皮鞋出現在我眼前，拿了根針管注射進我右眼。
我有強烈的感覺，剛才的隔壁桌肯定是那個拿針筒注射我右眼的男人！
還有，洛秋棠給我看的照片，黑影也肯定是那個男人！
我的預感很強烈，所以我現在必須要去當時我出事的地方──沈州縣。
我也把事情簡略的跟任恒說了遍，任恒幫我分析：“如果你認為黑影就是那個男人的話，他不應該留在哈爾丁嗎？而且現在下這麼大暴雨，他既然兩三番出現，定是留在哈爾丁了。”
停頓了會任恒又補充一句：“況且現在是他要主動接近你。”
我猛踩刹車，轉頭定定看著任恒。
任恒點頭再次肯定他所言。
深吸口氣，我垂眸沉聲：“打電話給洛秋棠，我要見她。”
“嗯。”
還是春新路——
但不是剛才那家烤肉店了。
窗外的暴雨在我給胖子燒完紙後就下不停歇，洛秋棠趕到時，身上的外套淋濕了一半。
任恒心疼的脫下自己外套給她披上，拉著她的手坐在了我對麵。
我找的是家咖啡廳，四樓東角落地窗位置，視線正好能看到樓下斜對麵烤肉店。
“王景哥。”洛秋棠坐下後禮貌叫了我一聲。
“棠棠，我都跟景哥說清楚了。有什麼你也直接說吧，景哥不會怪你的。”任恒握著她一隻手。
洛秋棠倒沒有任恒想象的那般緊張害怕，她直視我淡道：“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王景哥要是還有任何疑問也可以問我。”
我斂神，“我想知道，你怎麼查到是阿離害了林夫人？再有，既然你是通靈師，照片裏與蘇離碰麵的黑影是人還是鬼？”
“你應該知道人死了七日後便會回魂。我見過林夫人的鬼魂，她告訴我的。”洛秋棠回答。
“七日回魂沒錯，可你那段時間不是很忙，並未過來幫蘇月調查嗎？”我追問。
洛秋棠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她抽回任恒握著她的手，回答：“林夫人下葬前我來過，隻是沒有久留。”
“是嗎？”我眼神變得銳利，語氣也冷淡起來。
“是。”洛秋棠底氣不足的回答。
“你在說謊，林夫人下葬前你根本就沒來過！”
“景哥……”任恒有些不悅的皺了下眉。
我咽下激動平複情緒，冷冷的看著洛秋棠：“你前麵說的那些話我都能信，但阿離害死林夫人這事我不信，你說謊了。”
洛秋棠放在桌上的手縮回，這是被戳破謊言緊張的表現。
“我沒有說謊……好吧，關於林夫人被害一事確實是我推測的，但我的確見到過林夫人的鬼魂。”停頓了會，洛秋棠翻開挎包從裏拿出一枚金戒指。
“這是林夫人的物品，她的鬼魂交給我的。這個戒指你應該見過，林夫人下葬戴進了棺材。”她說。
“我沒見過。”我沒有看見過棺材裏的林夫人，但我第一次見林夫人時她的確戴了這枚戒指。
我正欲張口，洛秋棠搶在我前麵繼續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想說這是不是蘇月給我的，對吧？我可以誠實告訴你，不是。這是林夫人給我的，她畏懼蘇離所以七日魂魄不敢回去，一直遊蕩在墓地處。”
“如果你還不信的話。那麼你身邊的羅晨、老胡，還有一些因你而死的惡人。你從未見過他們的鬼魂吧？這些都是因為蘇離在你身邊。”
洛秋棠說完長長的吐了口氣，我的心情因為她這一席話籠上愁雲。
我拿過桌上的金戒指，摩擦在手中：“你說阿離要害我，理由是什麼？”
“這個我不清楚，總之她不善。”停頓了會，她眼眸一暗：“我也沒有任何依據。這些，都是你死去的朋友告訴我的。”
我心咯噔了下更沉。
洛秋棠這番話我不能否定是假。因為老胡一事我從未跟任恒說過，洛秋棠她……
在我愁眉之即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拿出手機一看是蘇離打過來的電話。
跟任恒對視一眼，我拿著手機起身走到外邊。
“阿離，怎麼了？”
“你在幹嘛呢？我下班了，雨很大，你來接我唄。”蘇離笑著說。
以往聽到她說這種話我都很開心，可今日卻覺得胸口壓了塊大石頭，有些提不起興趣。
“今天這麼早下班嗎？”我問。
“對呀，最近很閑沒什麼事情。”
“那……我現在過去找你。”我說。
“聽你語氣有點不對勁，在忙嗎？”蘇離納悶的問。
“沒，我剛給胖子燒了一堆錢，正好沒事。不說了啊，我現在開車去找你。”說完我立即掛斷電話，長鬆口氣。
任恒跟洛秋棠走出來。
任恒道：“沒事的景哥，或許這就是個誤會呢？不是還有個未知數嗎？”
他衝我擠了擠眼睛，我明白他的意思。
那個未知數就是黑影，我倆的話他沒告訴洛秋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