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緒,我深吸了口氣吐道:“我……我正在往外走,你先送浩浩回去,我出去了找你。”
“那行,我大概十五分鍾內能把浩浩送到家再出來,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說完蘇離掛斷電話。
我盯著掛斷的手機屏幕看了好一會,隨後把手機揣進兜裏往遊樂場外走。
遊樂場已經關門了,好在周邊的圍牆並不高,可以翻牆出去。
順利翻牆出去後我才想起,還是沒把蘇離的包拿出來。不過算了,明早過來拿也行。
十五分鍾後我走到了一家裝修不錯的中式餐廳。進去定了座位,我給蘇離打過去電話。
蘇離接到電話說十分鍾後過來。在等她來的時間,我腦海不由自主的又想起洛秋棠對我說的那番話。
如果說老蔣對我說了謊,他根本沒有得什麼衰老症,而是實際年紀就那麼大!那麼他便是胖子說的老祖師爺。
那麼也就是說他道術高超,早就知道了點什麼,所以意有所指送了我一麵銅鏡,說我會用得到的……
越想我渾身的血液越涼,手臂上密密麻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慢慢的我再次打開手機,給任恒打過去電話。
任恒的聲音渾渾噩噩,像是癱在床上沒睡醒的鹹魚。
我問他有沒有跟洛秋棠說我和蘇離的事,任恒表示他隻跟洛秋棠說過悚族這個直播軟件,並未說任何我們以前經曆的事情。
任恒是不會對我說謊的,回答到最後他還問我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我沉下心,“你也別每天這樣渾渾噩噩了,是你的終究會是你的。”
“可是很多東西都是需要自己爭取的,就像你的命運。”任恒反駁我。
“那隨便你,我不跟你說了。”我說著就要掛斷電話,任恒趕緊道:“景哥,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快說。”蘇離一會就要來了。
“今天我路過你去拿婚紗照那家店,遇到了一件很詭異的事!那家店……已經關門三個月了。”
“可能是營業不行吧。”我不明白任恒說的詭異點在哪。
我跟蘇離是暑期七月拍的照,現在十月。
“不是,我的意思是,就在你拿走婚紗的後一秒,那個招待你的店員就被婚紗店內的水晶燈砸死了。”任恒語氣有些焦急。
“後麵店內工作人員相繼出了意外,你不覺得很詭異嗎?”
我腦子一嗡,“你的意思是因為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景哥……”任恒想解釋,我冷冷打斷他:“是不是洛秋棠跟你說了什麼?”
“景哥……”任恒聲音一顫,被我說中了。
“任恒,你也認識阿離一年多了,她什麼樣的人你應該也清楚。你才跟洛秋棠認識多久?當初你要去賺凶宅體驗官那筆錢時,你離姐怕你有危險,硬逼著我陪你去。”我沉聲嗬斥他。
這時蘇離到了,從外邊往這走。
“你喜歡洛秋棠我不幹涉,但別把阿離對你的好忘了就成,掛了。”
我說完這句掛斷電話,蘇離正好走到了我對麵坐下。
“跟誰打電話呢?瞧把你氣的。”蘇離打趣說了句。
餐廳內的服務員見蘇離坐下,便開始上我點好的菜。
“沒事。”我深吸了口氣壓下內心的煩躁,幫蘇離倒了杯果汁:“餓了吧,今天一天你辛苦了。”
“玩有什麼辛苦的,倒是你,出什麼事了?”蘇離輕笑一聲。
“害……就直播的事情。”我垂眸避開蘇離的視線,說了個謊。
蘇離也沒再追問。
吃完晚餐我倆徒步在清風徐徐的街道,空氣中除了浪漫的戀愛氣息外,還飄蕩著蘇離身上散發的淡淡香。
這香味很好聞,我不忍問了句:“好香啊,是新買的香水嗎?”
“嗯,法國最新款,叔叔送我的。”蘇離甜甜一笑,頭靠在我肩膀上回答。
真的很香,可又不是花香。說不出來具體味道是哪種,但聞著挺上癮的。
“王景,最近秋小姐沒有再來找你嗎?”蘇離突然問。
“沒有啊。”我下意識回答。
聽到這個回答她摟我更緊了,想必是聽到秋阮阮沒來找我而心情愉悅。
現在時間還早,我走在送她回去的路上。
送她回去的路有兩條,距離都差不多,其中有一條會途徑婚紗店。
在走到岔路口時,蘇離有意要走途徑婚紗店那條路。我攬住她的肩膀:“走大路吧,燈火通明。”
“可這條路也燈火通明呀?”蘇離仰了下下巴望著我:“王景,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
“啊?有嗎?”我作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哪裏怪了?”
“不怪的話就走這條路,等我回家後你也早點回去。不是還有直播的事情沒處理?”說著蘇離趁我不備拖著我往小路走。
我的心在走進小路那刻緊懸,我強迫自己不往馬路對麵看,可內心越是逃避大腦就越不受控製。
在快要路過那家婚紗店時,我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
也就是這一眼,我的心髒咯噔了下,隨即像打鼓一樣砰砰直跳。
那家婚紗店果然倒閉了!櫥窗後穿著婚紗的模特倒在地上,手臂還摔斷了。
婚紗店大門貼著轉租的信息,看紙張破損程度,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王景,你怎麼了?手臂一下變得這麼涼。”蘇離抬手在我眼前晃晃,我拉回思緒時已經距離婚紗店好遠。
“沒……我沒事。”我慌亂的垂眸遮掩情緒。
蘇離突然止住腳步鬆開挽著我的胳膊:“王景,你有點過分了。”
“啊?”我現在腦子很亂。
“你今天一天都不對勁,問你怎麼了你總說沒事。當我是外人?現在什麼都不跟我說了是吧!”她雙手環胸氣呼呼。
“不是的阿離,你先別生氣。”看到她這樣我慌了,正準備全部坦白時手機響起來電鈴。
我疑慮了會,還是先拿出手機,是個陌生的號碼。
蘇離緊盯著我,我直接掛斷電話:“阿離,我解釋,你別生氣。我……”
電話鈴再次響起,我煩躁的皺了下眉,接過電話:“你誰啊,有完沒完?”
“是我,老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