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心忽的一揪,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胖子。
“我的話很難懂嗎?”胖子反問。
“廢話少說,你說的啥意思?”其實我心裏有了一個方向,但是我不敢確定。我怕……
“你弟,跟你一樣是被詛咒的人。他注定會死在九歲冬天裏,死相還特別殘忍。”胖子道。
他這句話說完我仿佛被推入了穀底。我弟……竟然跟我一樣是受詛咒的人?“怎麼會這樣?難道我弟不是我父母親生的?”
我搖頭不敢相信,“還有,你為什麼知道這個?就因為你是鬼?”
胖子白了我一眼:“說啥呢,我好歹是道家人,死了也跟普通的鬼不一樣。我告訴你啊王景,你再亂說話小心我生氣。”
“……”
胖子繼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次回來是因為那個夢。其實你弟長得這麼快,完全不是因為你父母用了什麼手段,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你弟被詛咒的事,也不知道你弟為什麼長這麼快。”
“如果事情嚴重點,你弟可能活不過今年冬天。不嚴重的話,那就是明年或者後年冬天才會死。”胖子說完這句身上最後一根棘刺也拔完。
一時間我不知道要說什麼,隻覺得全身發冷。
我腦子亂糟糟的,腦海裏閃現出了很多可疑的畫麵,最終定格在兩年前我弟慘死的模樣上。
“胖子。”我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你來找我肯定是有辦法解決這件事的,告訴我,有什麼辦法?”
胖子輕佻了下眉梢,抬手裝帥的撫了把頭發:“沒想到你還挺聰明,不過總讓我白白幫你,又撈不到一點好處……”
胖子又恢複了生前的本性。
“你說你要啥,我給你就是。”我著急催促,我弟現在長得飛快,我真怕今年年底他就……
不能讓這種事繼續發生了。既然我都能打破詛咒活到現在,我必須得保住我弟!
“其實我不來你自己也發現了你弟的不對勁,繼續撬你弟的口,你會得到答案的。”胖子說。
我等待著他繼續往後說。可等了一會也不見他說什麼,我滿頭問號:“就這個?沒了?”
“啊,是啊。線索都是一點點撬開的,哪有人提前知道答案的。”胖子聳了聳肩,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這下換我想揍他:“你說了跟沒說一樣。”
胖子悶哼一聲,“我要不告訴你你弟是受詛咒的人,你會往那方麵想?算了,我有點餓了,你家有吃的沒?”
“廚房還有點香紙。”我說。
“走,去你家。”胖子嘿嘿一笑,抬手搭在我肩膀上:“好了,能解決的辦法總比困難多。這不,還有我幫忙出主意!”
我深吸了口氣又長歎出去,打起手中的傘帶著胖子往家走。
我倆回到家時我媽正好從大堂出來,見我打著傘她皺了下眉:“景兒,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惹弟弟哭?”
“我錯了媽,弟弟呢?”我不打算在這事上跟我媽爭辯,她說什麼我聽著就好。
“睡著了,我現在去你大伯家,你在家照顧好弟弟別再惹他哭了,聽到沒?”我媽說著走到我麵前,一把拿過我手中的傘:“大熱天打傘不吉利,容易招鬼回家。”
我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胖子,心想還好這是在屋簷下。
“我知道了媽,你趕緊去吧。”
我媽拿著傘出去。
我與胖子對視一眼,跑進屋找了個紙箱子,舉在胖子頭上帶著他進了廚房。
胖子蹲在廚房炕頭,我把香紙拿出來燒給他吃。吃完後我倆去到我媽那屋,坐在炕頭看著熟睡中的王浩。
肉眼可見,王浩還在不斷的長高。就睡了這麼短短一會,他就長成了七歲時的模樣。
現在是八月,距離農曆年底還有半年時間。距離冬季也就還有三個月,大興安這邊的冬天總是來得特別早。
“我弟今天跟我說他想去河邊,前年他就是去了河邊才出的事。”我對胖子說。
胖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抬手摸著下巴:“你弟死後有個姓楊的不是找到了你?說可以告訴你殺害你弟的凶手。有什麼結果嗎?”
“沒有。”我搖頭:“我感覺我被他騙了。再說了,你也說了這是詛咒。”
胖子瞥了我一眼,跳下炕頭在屋子裏來回踱步:“詛咒總有發起者,你的詛咒不也來源於千年前的恩怨?”
是這個道理。
“先出去吧,讓我弟睡會。”我說著率先走出屋子,胖子跟在我身後。
“對了。”我突然想起件事止住腳步,“阿離經常跟你聯係嗎?”
“她會在遇到些事情的時候給我發消息,我沒回過。”胖子回答,見我陷入沉思又道:“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也不能算吵架。唉……算了,現在我弟的事情比較重要。”我說著走回自己屋子坐下,完全沒發覺胖子為什麼知道的這麼多。
胖子直接倒在我睡覺的炕上,雙手墊在腦後看著房梁。話題繼續轉回我弟身上:“你弟是去了河邊出的事,我也是被河裏的東西抓住腳才淹死的……”
“河、禁地、這兩個地方肯定與我弟的詛咒有關。”我推測道。
胖子點點頭,沒再說話。
傍晚夕陽下沉,天空露出魚肚白。晚霞環繞在山頭,為忙碌的一天拉下帷幕。
我爸媽從大伯家回來時我弟正好睡醒,哭著吵著要出去玩。
無奈我媽隻好抱著我弟去外邊走走,晚飯就交給了我來煮。
其實我想帶我弟出去玩,說不定還能從他嘴裏知道點什麼。但我弟卻怎麼也不肯讓我抱他,看到我就像看到瘟疫一樣,哭個不停。
“景,你咋惹你弟了?早上還好好的,下午就這個樣子。”我爸跟我一塊待在廚房,我燒火他做飯。
“我也不知道啊,就挺奇怪的。”我心裏也納悶。
“你知道的,你弟的情況比較特殊。以前的事情你就不要在提了,萬一他受了刺激,腦子可能會傻。”我爸又說。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