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低頭,甚至都來不及錯愕就化成灰燼消失。
我把目光又轉向其他三個,一個個解決。
解決完這四個惡鬼,房間裏的火勢逐漸小去。但是窗外開始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很明顯這四個隻是被當成棋子的小嘍囉。再順便誇一句銅劍,還真不賴!
將買回來的符紙貼在房門、窗戶、正北方三個角。直到房間裏的火勢全部熄滅,我才長舒口氣躺在床上。
時間不早了,折騰了一天的我也困了。
沒心思再去想別的東西,很快我便進入了夢境。這一次我又做了一個跟去年一樣的夢:我跟我弟在村裏放風箏,我媽叫我們回去吃飯。
遠遠的,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蕩在麥田中央。
“哥,你看那,那是什麼?”我弟指著那個白色的身影問我。
“別看。”這次我捂住我弟的眼睛,帶著他往回走。
明明剛剛還在家叫我們回來吃飯的母親竟不在家。廚房也冷冷清清,沒有一點煙火氣。
“媽。”我在院子裏大叫我媽,叫了好一會都沒人應,這時我又發現我弟不見了。
房子裏沒有人,我跑到房子外找,跑遍了村子。
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我彎腰撐著膝蓋在村口喘氣。喘了一會我發現,不僅是我媽跟我弟,好像村子裏所有人都不見了。
轉身往後看,綠油油的麥田葉迅速變黃,那白色的身影明明很遠,可我卻看得格外清晰。
“王景。”耳邊突然有人叫了我一句,我下意識轉頭往旁,一張滿是皺紋的臉放在在我眼前。
“呼——”我被嚇醒了,額頭和背上全是被驚嚇冒出的冷汗。
“王景。”房門口有人敲門,叫我的是蘇離。
我口幹舌燥的咽了下口水,掀開被子起身去開門。
“你怎麼滿頭大汗,很熱嗎?”蘇離在我開門後疑惑的問了聲,我餘光瞥了眼窗外,今天的天氣陰沉沉,看似有大暴雨要下。
“我沒事,就做噩夢了。現在幾點了?”我抬手撓撓頭。
“中午十二點了,所以我才來叫你起床啊。”蘇離抬手捏了捏我的鼻子,俏皮道:“收拾一下去吃飯吧,任恒都餓的不行了。”
“嗯。”
跟蘇離去外邊吃飯時昨晚賣東西的老板給我發了條微信,問我感覺如何。
我疑惑,回:“什麼感覺如何?”
“那把劍啊,效果不錯吧。”這句話後邊他還配上個壞笑的表情。
看到這句話我心咯噔一下,嘴裏的飯瞬間不香了:“你怎麼知道?”
他回了個嘿嘿後就再也不肯多說什麼。
蘇離見我捧著手機皺著眉頭,疑惑問了句:“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事。”我下意識回答,突然想到了什麼,便打字過去威脅:“你信不信後邊的七萬八我不給你轉?”
“別啊。”他果真被威脅道:“好吧,早知道我就不多嘴了,想裝下神秘都不讓。”
“快說!”
“我賣這些東西這麼多年,誰有點問題我還看不出來?你昨晚一進來我就看出你被惡鬼纏身。你估計也是有點本事的人,非要買那把劍,我推測你晚上回去肯定會跟惡鬼交手。”
“真是這樣?”
“不然呢,你以為我在你身上安監控了?還是以為我是大師啊。”他發完這句話後邊配上一個傲慢的表情。
蘇離湊過頭:“這誰啊?王景,你現在是不是有什麼都不跟我說了?”
無奈被逼問下,我隻好把昨晚的事全盤托出。
但是我說完後蘇離還在生氣,怪我不主動說出來。我有點納悶,轉頭看向任恒。
任恒也很無奈,吐了句:“我以為離姐跟普通女生不一樣呢,看來談戀愛了的女生都差不多。”說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但就算一樣也得受著啊,都已經……咳。”
他丟給我一個你懂得的眼神後離開。
“……”
吃完午飯後我回到小旅館,蘇離跟任恒都沒回來。
我給蘇離打電話,沒人接。給任恒打電話他那邊很吵,不過我還是聽到他說他在陪蘇離逛街。
有任恒陪著我就放心了。
現在是下午一點四十八分,我打算前去精神病院找回背包,為這件事畫上句號。
去之前我給蘇離發了微信告訴了她一聲,她沒回我,我隻好自己先打車前去。
今天的天氣十分陰沉,烏雲黑壓壓一片,好似抬手就能碰到。
很巧的是,今日載我前去精神病院的司機還是昨天那位。這次她沒說任何多餘的話,將我送到目的地後收錢離開。
我站在精神病院大鐵門外。與前兩次不一樣,這次不用我想辦法撬鎖進去,鐵門自己打開了。
在我抬步走進去的那刻,身後狂風四起,卷起飄落在地上的枯葉。
不對,來這裏找回背包才是我的主要目的之一。還沒踏進去我又折回,往精神病院後邊走去。
我的背包就放在之前的位置,沒有被動過。
隻是我上前準備拿起時它卻突然隱形,我抓了個空。
一道驚雷劈在我腳下,緊接著右手邊的圍牆開始往我身上倒。
我手疾眼快迅速躲開,在摔倒躲過時抬頭,發現圍牆還好端端的沒動,是幻象?!
沒等我想明白,我倒在地上的土開始變成一灘沼澤,我的身體慢慢往下沉。
我本能的掙紮想要爬出去,但越掙紮陷得就越深。就在我整個身體就剩頭在外邊時,我努力平複內心焦急緊張的情緒,告訴自己這是幻象,不能動不要動。
果然,在自我催眠後我的身體停止了下沉。
沒一會沼澤地消失,我還是像剛才那樣躺在地上。
盡管如此我還是悄悄的鬆了口氣,從口袋裏拿出銅劍握在手心,爬起身後退著離開。
再次退回到精神病院鐵門前,精神病院裏變得一片祥和。除了天際黑壓壓一片的烏雲外,精神病院裏邊呈一片美好和睦的景象。
身後傳來一道長長的鳴笛聲,我下意識讓到了一邊。
隻見一輛警車從遠處開來停在精神病院大樓外,一個瘦小的卷發男人被警察壓出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