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官的同事把刀刃送進了醫院看著他,李警官陪我在這棟無人居住的毛胚房待了一整夜。
黎明了,陽光從窗外灑進。
懷揣著沉重的心情我走到客廳,食人魔虛弱的緩慢抬起頭看著我。她沒了之前的凶狠,渾濁布滿血絲的眼眸也漸漸清澈。
我走到掛著黑布的窗邊,她像是知道我要做什麼似的開口嘶喊,聲音虛弱沙啞。
她搖頭,用力掙紮著束縛她的鐵鏈,嘶喊著似乎在祈求我。
李警官也從臥室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食人魔,又轉頭看著我:“王景,你要是下不了手就我來。”
他說著走到了窗邊,不等我說點什麼直接扯下黑布。
刺眼的陽光灑進,照在食人魔身上。
她痛苦的哀嚎,身上漸漸起了火焰。李警官拉著我退到角落,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不忍心,但是這是世間的規則。不管她還會不會傷人,但於其讓她繼續躲在陰暗的樓裏吃屍體,不如幫她解脫。”
李警官說的有道理,但我心裏還是挺難受。
最後食人魔被烈火燒成了灰燼,連骨頭都不曾留下。
李警官說這邊他會處理幹淨,讓我早點回去休息,晚上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也沒有再說任何話。
打車回到家的我感覺腦袋昏沉,一進門,還意外發現家裏的東西被動過。
我記得昨天下午醒來我喝了三杯水,最後一杯喝完後我就把空杯子放在了茶幾上。怎麼出去一晚在回來的功夫,杯子裏就有滿滿的一杯水呢?
還有我電腦桌上的充電線也都被拔了。
一股不好的預感蔓延心頭。我快速彎腰往床下看,床下空蕩蕩沒有東西。
再打開櫃子,櫃子裏沒有藏人。
家裏東西沒有被偷,那會是誰跑到我住的地方,不偷東西就為了搞些小動作嚇我?
頭疼欲裂,我也懶得想那麼多。
檢查完屋子確定沒人後我去客廳將門反鎖,隨後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這一覺我做了個夢,夢見回到改革年代,親眼目睹了這兩人是如何被折磨成怪物的。
聽著兩人淒慘的嘶吼,我耳膜生疼,一陣陣的刺痛感讓我從睡夢中疼醒。
醒來後我還是感覺耳膜很疼,疼得我腦子嗡嗡什麼都不敢想,就隻能睜眼望著天花板沉靜。
窗戶外邊的天色已經黑下來了。
耳膜的疼痛一直持續了十多分鍾才漸漸消逝。在疼痛感消逝那瞬我伸手摳了下耳朵,結果像是戳破了什麼東西一般流出液.體。
我趕緊起床跑進浴室,從鏡子裏我看到耳朵裏有綠色的液.體緩緩流出。
我忍著惡心把被我戳破的東西慢慢往外扒,在那東西從我耳朵裏掉在洗手池的瞬間,我差點沒被惡心吐。
是蟲子!無名指大小,綠色帶毛皮膚上還滿是紅色疙瘩的蟲子!
“嘔——”我還是沒忍住,彎腰將胃裏翻滾的酸水吐進馬桶裏。
吐了好一會後我終於緩過勁來。回到房間我拿起手機,開始想我的耳朵裏怎麼會出現蟲子?而且還是這麼惡心的蟲子。
百度一查關鍵詞綠色帶紅疙瘩的蟲子類別,搜索無果。
我腦袋一翁,想到了會不會是蠱蟲?
食人魔是中蠱成為的怪物。她被太陽燒成灰燼,灰燼通過空氣鑽入了我鼻子,形成蠱蟲。
想到這我趕緊給李警官打了個電話,問他有沒有感覺身體哪裏不適。
李警官表示他沒有任何問題,還說福地小區那邊的房子他收拾幹淨了。
說到最後,他問我打算什麼時候去把另一個食人魔給解決掉。
我借口不舒服掛斷了電話,李警官也沒再打過來。
夜幕降臨,窗戶外邊的路燈開始一盞盞亮起,整個城市陷入了燈火闌珊的美景中。
我起身去把水池裏的蟲子給處理幹淨,隨後洗了個澡,穿衣服去樓下覓食。
好餓,昨天一天也沒有吃東西。
簡單的吃了個晚飯,我打電話給任恒問他想吃點什麼。任恒支支吾吾,告訴我蘇離下午五點給他做了吃的送過去,他已經吃了。
聽到蘇離的名字我渾身一顫,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好吧,那我就不給你帶吃的過去了。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去拿電腦順便看你。”
“景哥。”任恒在我準備掛斷電話時叫住我:“你現在怎麼樣?事情處理好了嗎?”
“算處理好了吧,這個你不用擔心。”
“景哥,離姐說你跟她提分手了……真的嗎?”任恒又問。
我胸口瞬間像是堵了團棉花一樣難受。想到那天晚上蘇離顫抖的肩膀,我都沒有勇氣去抱住她。
“對不起景哥,你早點休息。”任恒適時的掛斷電話。我用力吸了下鼻子,兜上手機走出餐館。
今天的風很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心冷的緣故。
在夜色中走著走著,我走到了蘇離住的小洋樓外。
蘇離應該不在家,現在才七點半而已,她家竟然沒亮一盞燈。
有些失落的轉身往回走,拐角處我看到蘇離跟上次的沈總並肩走在一塊。
看到我,蘇離腳步放慢,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不過她很快掩蓋,與沈總一齊同我擦肩而過。
“阿離!”內心掙紮了好久,我鼓起勇氣轉身叫住她。
蘇離跟沈總一同停住腳步轉身,沈總問她:“這人有點眼熟,好像在你公司見過。”想了一會,沈總恍然:“我想起來了,是蘇小姐你男朋友。”
蘇離絕美的小臉冷清,淡道:“已經分手了。”
“是嗎?”沈總眼中浮現出喜色:“這樣說的話,我可以追求蘇小姐你了?”
“是。”蘇離看著我說,有種咬牙切齒。“你找我還有什麼事嗎?”
蘇離跟沈總的對話讓我十分難過,想要反駁卻有氣無力。我耷拉下腦袋,小聲:“那天晚上……對不起。”
“道歉我收下了,我不原諒。”說完蘇離轉身就要走。
“阿離……”我抬起的手又放下。縱使我叫她的這兩個字有多不舍,她也不再為我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