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火鬼

“鐺——鐺——”

四麵傳來鍾鼓的厚重聲響,蘇離走到一麵滿是青苔的石牆處停住腳步,欲試伸手去推眼前的那麵牆。

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阿離,你是覺得外公就在牆後嗎?”我問。

蘇離點點頭;“對,這種感覺還很強烈。”

“這牆上的青苔有劇毒,不能用手去碰。”我皺眉沉聲道。

“鑰匙呢?鑰匙是不是開啟這麵牆的?”她轉過頭問我。

“不是。”我拉著蘇離往後退了兩步,有點後悔沒有帶工具和相機過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

“為什麼?好不容易找了過來,離姐外公還沒找到呢。”任恒疑惑道。

“帶走阿離外公的不是人,他給我們下了套。再不走,我們三個也將葬身火海。”我說完拉著蘇離就往來的方向走,可是等我發現時已經晚了。

剛才那三道鐺鐺聲就是警示,警示地下水道即將有烈火襲來;而現在我們隻有身後的那麵牆的退路。

聽著火勢滾滾而來的聲音,蘇離掙開我的手捂著頭尖叫。

“阿離。”我趕緊蹲下抱起她,這個時候沒時間痛苦了。

“景哥,怎麼辦?”任恒跟我一塊頻頻後退到牆邊。身後是具有腐蝕性的石牆,左右兩邊是滾滾而來的烈火。

“你抱著阿離,我推開門!”我把蘇離交給他。

任恒來不及說些什麼就被迫抱住蘇離,我快速脫下身上的衣服包著手,用力將石牆給推開。

石壁之間的摩擦聲在這空洞的下水道格外刺耳。

在最後一刻我們三安全躲到了石牆後,但是剛才碰到石牆的衣服已經掉在地上、發出滋滋的冒泡聲。綠色的青苔腐蝕著衣服,最後隻剩下一灘墨綠色的液.體。

麵前一座四方的小密室空間,地上有很多骸骨,頭頂上方還一直往下嘀嗒著水珠。

“呼——”

一陣惡臭的風吹來,黑暗的密室不知從哪折射出黃色的光線,勉強能照亮。

蘇離讓任恒把她放下。

“離姐,你沒事吧?”任恒擔憂的問了一句。

蘇離麵色憔悴的搖搖頭,眼神情緒複雜:“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她小聲,抬步慢慢往前走。

任恒見我不動便上前要拉住他,我攔下:“跟著她走。”

蘇離帶著我們一直往前,穿過一條窄小的密道。密道後邊是一個小屋,屋子裏特別亂,像舊社會貧民窟裏的房子。

破床,破板凳,破櫃子,黑白電視機……

床底下放著一個複古的紅花木箱子,箱子的鎖口就是圓形的。

房子內刮起陰風,吹動桌上的燭火搖曳。燭火搖曳的時間我掃視了下周圍,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子就映在泛黃的石牆上,這個體型的影子……

是蘇離外公!

身後傳來咯咯的笑聲,像是老鼠在偷吃東西。

我們三轉身,看到秘道口處站著個身材瘦小的男人。

男人真的很瘦,可以說是皮包骨,瘦得眼睛都凹進去了。他身高隻有一米五五,身上穿著舊社會的泛黃白背心,一條縫補了很多次的短褲。

他透過我倆盯著蘇離,我下意識的往後擋住他看蘇離的視線,開口:“你是什麼鬼,到底想要幹什麼?”

男人再次笑了兩聲,把視線定在我身上:“你終於找到鑰匙了,鑰匙呢?”

他的聲音又尖又細很難聽。

“阿離的外公呢?”我問。

“啊,你不是都已經看到了嗎?那呢,哈哈哈哈!”他再次發出難聽的笑聲。

蘇離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看到牆上的影子時,她不可抑製的癱坐在地上顫抖:“外公……這是外公?不……不會的……外公怎麼會……”

我趕緊蹲下身抱住她,怒視男人:“你把外公弄成這樣還想拿鑰匙?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男人聞言收起笑,一臉輕蔑的看著我:“王景,你的事我都知道。你鬥不過我,你不是我的對手。勸你還是乖乖把鑰匙交出來,這樣你們倆還能回到地麵生活。”

“倆?你什麼意思!”任恒怒道。

“不明顯嗎?這小丫頭肯定是得留在這陪她外公的。”男人聳聳肩毫不在意。

“你在做夢!”任恒罵了一句,順手操起一旁的木棍做武器。

“任恒!”我叫住衝動的他,扶起蘇離:“把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拿出來。”

“什麼東西?”任恒疑惑。

“水。”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也算是終於明白所有事情的關聯;同時也很佩服蘇離外公的本事。

因為就連蘇月會把鑰匙扔進湖裏的事他都算到了。

看男人的樣子應該是多年前死於火災。火怕水,他就算成了厲鬼也下不了水去撿鑰匙。

任恒把口袋裏買的350毫升的礦泉水拿出來,男人臉色一變,我快速接過水將鑰匙放進了水瓶裏。

我的舉動惹怒了男人,周圍又傳來鐺鐺的聲音。

男人後背冒著黑色的煙霧,手指變得鋒利:“既然你們三個都不想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說完周圍的物體都開始冒煙,隱約著要著火。

我的大腦快速運轉著上一次在畫中的遭遇。同樣是火,隻是當時是在畫裏,我有機會跳出去。

這次是在密不透風的地下水道,周圍都是堅硬的石牆。

怎麼辦怎麼辦……

我閉眼努力去想。沒有任何工具,我要用什麼來啟動水陣阻擋這次的火勢?

密室裏的溫度越來越高,桌上的蠟燭被高溫熔化成一灘燭水。最後一絲光熄滅,周圍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我隻有手中這一瓶350毫升的礦泉水,想要用來抵禦這熊熊烈火幾乎不可能。

而且我這水裏還放著他想要的鑰匙。

等等,鑰匙……

“你不就是想要這把鑰匙嗎?火燒死了我們,你同樣也拿不到鑰匙。”我抓住他的軟肋開口。

果然,在我話音落地那瞬周圍的高溫有所降低。

男人瞬移到我麵前,一張扭曲的臉仰著與我對視:“把鑰匙給我。”

“鑰匙給你可以,但你得放了我們三,還有阿離外公。”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