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下來!”
就在我掀開鐵皮蓋準備下去時,底下便傳來秋阮阮虛弱無力的聲音。
“下麵有陷阱在等你。”
我一向會聽秋阮阮的話,就止住了腳步沒往下走:“秋小姐你怎麼樣?我要怎樣才能把你救出來?”
秋阮阮沒回我,我一顆心緊懸,擔心他會對秋阮阮不利;便再次開口使用言靈之術。
尉遲建說過,言靈術的作用就是說給對方聽;隻要對方聽到了,那麼多少都會實現。
可是我說了半天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難道他帶走了靈兒沒有在下麵?隻是布好了陷阱等我下去?
想了一會,我還是決定下去一趟。
可就在我剛邁出腳時,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了來電鈴,竟然是羅晨給我打的。
羅晨消失了這麼久沒點音訊,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喂。”我接通電話。
“歪,王景,你還在鎮南城這邊嗎?趕緊把位置發給我,我到了,在機場呢。”
羅晨的這番話把我給驚住了,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最終停留在初夏的雨季……
“你……現在幾月幾號?”我感覺自己說話聲音都有在顫抖。
“咋,這不五月底嗎?你自己有手機不會看啊。”羅晨的話語盡顯煩躁。
他這趟飛機坐的……是他一個人這樣,還是跟他同一航班的人都留在了那個五月底?
我不敢想。
“王景你磨磨唧唧啥呢,我來都來了,而且我說了有重要事告訴你,你趕緊把你位置發給我。”羅晨又催促道。
我被他的催促拉回思緒,抬手捏了捏鼻子:“羅晨我這邊有點事,待會聯係你。”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掛電話那瞬我餘光一瞥,幽黑秘道裏出現的一張臉差點沒把我給嚇尿過去。
盡管那是我……那是跟我長得一樣的惡魔。
他就站在下麵不動,扯著臉衝我咧出一個邪惡的笑:“接到電話了?想讓他永遠留在那嗎。”
他開口說話,聲音如同生了鏽的機械。
“是你幹的!”我惱怒。
“是我又怎麼樣?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不對,應該說我是在拿回本來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可惜你不配合,就隻能犧牲你這些朋友們了。”
說完他抬手一撚,蘇離躺在重病看護所是視頻畫麵出現在我眼前。
她戴著呼吸機,手背上還輸著針管。蒼白的臉龐沒有一絲血色,體內的靈魂也若有若無的閃爍著。
“蘇離!”我伸手想摸摸她的臉,可這畫麵一閃就消失不見。
他見我如此笑容更弄,嘴角簡直要扯到耳後根。
“放過她們!”我怒吼,想衝上前掐他卻使不上一點力;他用法力控製了我,因為我手裏拿著燈籠。
“可以,隻要你配合我淨化你血管裏的佛經。”
“不要答應他,要記住我那晚跟你說的話。”秋阮阮虛弱的聲音再次從底下傳來,隨之是一道慘叫。
密道中的他還保持著笑,這種陰森森的笑簡直如同千萬根針,一點點的紮進我頭皮。
“放過她們,不然你將灰飛煙滅!”我在深陷中突然想到了言靈,他臉色一變,身影一閃消失在密道中。
而我也被一股強大的力推出了木屋,摔在了木屋外的雪地裏。
“噗……”我喉間一腥,吐出了一口黑色的鮮血。
鮮血在接觸到潔白的雪花時變成了金色。
腦袋上的烏雲更沉了,暴風雪下得更大。手機再次響起來電鈴,是尉遲建打來的。
這次前往竹川居下家救秋阮阮的行動失敗,但能確定的是,他跟靈兒都懼怕我的言靈術。
難怪當初這麼多人想要得到木盒,原來它的威力這麼大。
坐在昨晚交易的羊肉館,尉遲建接連喝了三杯白酒。
“密道下麵設有對付你的陷阱,秋小姐就在密道下邊。”他倒上第四杯,杯子拿在手中悶哼了聲冷笑。
我心情也很沉悶,但是我一點酒也不想喝:“我們要怎麼辦?”
“他不讓你直麵對他使用言靈術,對付不了他也就救不了秋小姐。”尉遲建緊鎖著眉,似乎也想不到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對付他。
事情在這一刻陷入僵局,我抬手捏了捏眉心。
在捏眉心這瞬我餘光瞥了眼窗外,恰好就看到蹲在馬路對麵房簷上的狸貓。
它從江溪市跟到了我哈爾丁,到底想幹嘛?我皺眉放下手:“尉遲大哥,你聽說過九尾狸貓嗎?”
尉遲建是個聰明人,在我問出這句話時他順著我的視線往外看。不過他慢了一步;那隻貓好像就隻是來盯我的,並不想讓別人看到。
所以在尉遲建轉頭那刻,它身體一躍跳走離開。
“你遇見過?”尉遲建沒看到,把視線轉到我身上。
“對,在江溪市遇見的。它跟到我哈爾丁了,今天還用邪術控製了一個剛死的鬼魂。”我把這件事完整的跟尉遲建說了遍。
尉遲建在聽完後沉默了會,之後放下筷子告訴我原因:“它想修成人形,但現在這個時代它修煉不了,隻能靠吃人心來煉化。聽你說的,估計是那些凡人心髒對它起不了太大作用,所以盯上你了。”
停頓了會,他目光落在我胸口處:“你確定你沒有內髒?”
“我不知道,鬼魂都說過這種話。”
“那就奇怪了,按理說就算你是良知轉世成人,也該有五髒六腑。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在你小時候,就有人取走了你的內髒!”
尉遲建說的嚇人,我能感覺到我心髒抽痛了兩下。伸手去摸,也能感受到心髒在跳動。
“那為什麼我能感覺得到心髒跳動?還有我在醫院住的這兩個月,要沒內髒醫院早炸開鍋了。”我把疑惑說出口。
“這個我也不清楚。”
尉遲建說完又喝了杯白酒。
我重重的歎了口氣,“先不管這些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將秋小姐救出來。我先找家酒店住著,有事微信聯係。”
說完我拿起背包站起身就往外走,尉遲建也沒攔我。
隻是我剛走出羊肉館,在拐角處的一個胡同口,又撞見了那隻狸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