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尉遲建給的錢

我媽抓著我的手聲淚俱下:“景兒,你可算是醒了,你急死媽了。”

站在一旁的老爸也激動的手足無措。

“媽,你別哭了,我沒事。”我安慰她道。

哭了一會,我媽似乎想起了什麼。她緊緊握著我的手,將我全身掃視了遍:“景兒,有件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心咯噔了下,以為我媽要說什麼不好的消息。“媽,什麼事啊?”

“芳,景兒好不容易醒了,你去樓下給他買點吃的。”我爸在我媽準備開口時打斷她,眼神不斷暗示她不要說。

他們這樣我心裏慌的更厲害,難道是蘇離……

“媽,到底什麼事?是不是關於蘇離?蘇離她怎麼了?”我反手緊握住我媽的手。

我媽一愣,低頭盯著我握著她的手囔囔:“景兒,你能抓緊媽的手?你……你能動?”

我爸也愣了一會,隨後趕緊按下緊急呼救。

沒一會醫生跟護士趕來,在看到我醒來後幾人驚了下,隨後給我做了個全身檢查。在醫生的指導下我動了動胳膊和大腿,醫生震驚的摘下眼鏡,歎道:“醫學奇跡啊!”

“醫生,我兒子沒事吧?是不是不用成為植物人了?”我媽焦急的問醫生。

醫生看著我媽:“不會。病人的身體情況一天比一天好,照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就能出院。”

“那太好了,謝謝醫生,謝謝。”

“這都是我們的職責,不過病人的身體恢複力太強了。”醫生視線又轉過來盯著我。

看著的眼神,我腦海冒出一個念頭:他該不會要把我抓去做研究吧?

不過他說的很對。我記得當時車禍發生,我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被撞飛摔在地上時,渾身的骨頭都摔斷了。

這麼嚴重的車禍,我不僅沒死,還在短短兩個月蘇醒過來。

醫生走後我媽擦幹了眼裏,欣喜若狂的問我想吃點什麼,她下去給我買。

“媽,你剛才到底有什麼事情告訴我?是不是關於蘇離的。”我繼續問剛才被打斷的問題。

“不是的景兒,蘇離姑娘沒有死,聽說被送到國外治療了。”我媽趕緊道。

“那……”

“剛才你媽是誤以為你變成植物人了,想讓你做好心理準備。”我爸打斷。他眼圈也有點泛紅,估計是聽到我恢複好的消息,喜極而泣。

之後我媽便下樓去給我買吃的,我爸坐在病床邊跟我說話。

經過簡單的交談,我了解自己現在正在哈爾丁市的第一醫院。是警察給我爸媽打的電話,他們去江溪市找我,陪我在江溪市的醫院待了半個月,才轉過來哈爾丁的。

我問我爸給我治病是不是花了很多錢,我爸說錢沒有人重要,隻要能把我治好,賣腎他都願意。

我鼻子一酸,偏過頭岔開話題。

“爸,我手機還在嗎?我想給蘇離打個電話。”

“你手機在賓館放著,你拿爸的手機打吧。”說著我爸拿出他的手機給我。

我接過手機按下熟悉的電話號碼,但是打過去卻提示關機。

我爸見我電話打不通,又道:“蘇離這姑娘傷得挺重的,在江溪市搶救了過來,但隨時都有可能再次發生危險。她家裏人趕到江溪市後就把她轉移了,聽說是去了國外。”

“蘇離的家人?是沒有胡子,看起來特別幹淨利索的中年男人嗎?”我下意識想到了蘇離的叔叔,反正她爸絕對不會這樣。

“嗯,好像是。”

我點了下頭,沒再問別的。

我媽給我跑了老遠買了燉雞肉,還有燕窩,說是要給我好好補一補。

逼著我吃完所有,兩人這才互相攙扶著離開病房,回賓館住。

看著兩個上了年紀的人為我這麼操勞,我再次鼻子一酸,紅了眼眶。

晚邊護士來幫我換藥,一邊換藥一邊道:“王先生,你命可真好,不僅能從鬼門關回來;還有這麼好的父母。”

我點了點頭,“我父母是很好。對了,我想問一下,我住院這兩個月前後花了多少錢了?”

護士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藥已經換好:“你傷的很深,保守估計也花了五十萬左右了。”

五十萬……我總共給家裏打的錢都沒有十萬,這五十萬我爸媽從哪裏來的?

一瞬間我心裏多了份沉重。

“護士,你知道我爸媽住在哪家賓館嗎?”

護士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看兩位老人家每次都往醫院後邊走。”

我記下,跟護士道謝了一句。

護士離開後外邊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十一月底的哈爾丁已經開始下雪了,晚上溫度零下七八度。

我已經能動彈了,雖然下床走路還是有點吃力,但不影響。

趁著晚上人少,我偷偷溜出了醫院,往護士說的方向走。

醫院後邊都是些小平房,頂多是賣些電器、吃的以及家具之類,根本就沒有看到有賓館。

難道護士看錯了?可能看到我媽來後邊買吃的?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我有往前走了段路,穿過一條舊胡同。就在舊胡同後邊,我看到一個臨時搭建的塑料棚,我爸媽就卷縮在塑料棚下邊的爐子旁烤著火。

看到這一幕我止住了往前的腳步,雪落在我肩上,滲進我心髒。

我爸媽也看到了我。

我媽正在煮麵條,見我來她有些怔愣,慢慢放下手中的鍋鏟:“景啊,你咋出來了。”

昏暗的舊胡同口,一座破舊的塑料棚小窩。

爸媽就在這種地方住了兩個月,吃了兩個月麵條。想到這我再也忍不住,跑過去抱著我媽就是一頓哭。

“爸,媽,你們怎麼住在這種地方。現在可是臘月寒冬,多冷啊!”

我爸低著頭手足無措,十分窘迫道:“是我沒用,年輕時沒好好努力。到中年了自己孩子出事,都拿不出一分錢。”

他哽咽起來,抬手抹一把眼淚:“景兒,我跟你媽沒事,住在這裏有火烤也不冷。你治病還得花錢,咱們能省一點是一點。”

“是啊景兒,爸媽沒事。”相比起我心裏的酸楚,我媽倒是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