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是很簡單的家常菜,說不上色香味俱全,但是一看還是挺有食欲的。
韓女士招呼著我們坐下吃飯,蘇離拿起筷子看了我一眼,猶豫著夾了一片肉放進碗裏。
“你不吃嗎?”蘇離問韓女士。
韓女士微笑著回答:“早上的時候吃多了,現在不太想吃。你們吃吧,都是現做的,不是剩菜。”
“可是你不吃,我們作為客人也不好意思動筷子。要不這樣吧,你象征性的吃一點?”蘇離倒是挺會耍聰明。
韓女士有些遲疑的拿起筷子,夾了粒花生米放進嘴裏。
看來這花生米沒有問題。
我跟蘇離也動筷子去夾花生米,韓女士見我們不吃別的菜,於是起身:“鍋裏的粥熱好了,我去給兩位盛點粥。”
“有饅頭嗎?”我問。
“有的,也在鍋裏,我去拿。”韓女士說著走進廚房端出一盤饅頭和一碗粥。
粥放在蘇離麵前,饅頭放在我麵前。她則是坐在我們對麵,就這麼看著我們吃。
氣氛在這一刻顯得十分的凝重,已經在找不到任何借口了。我拿起筷子夾了片萵苣,裝模作樣的吃進嘴裏。
“……”嚼了一會,我假裝中毒摔在地上,開始渾身抽搐。
蘇離嚇壞了,趕緊跑到我旁邊扶著我:“王景你怎麼了?你怎麼真的下口吃!快吐出來,吐出來……”她說著去找水給我漱口,韓女士則是起身走到門口將門反鎖。
“你……你幹什麼?”蘇離見韓女士情況不對,警惕的退到我旁邊。
此時的韓女士麵露凶色,手裏還握著把明晃晃的匕首:“我前陣子買了一台絞肉機,想試一下好不好用。”她聲音沒有絲毫色彩,仿佛就是隨口說一句。
但是聽到她這句話的我卻覺得心裏發毛。
這話的意思,豈不是就是把我跟蘇離殺死放進絞肉機裏?真狠。
“你什麼意思?這飯菜裏有毒?!”蘇離故作驚訝的瞪大眼睛,雙腳步不斷往後退。
女人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現在知道太晚了。”
“所以你真的是凶手?他們都是你殺的?”蘇離繼續問,此時的她已經退到了牆邊,身後是沒有關的窗戶。
“對。我知道你們從來敲我門那刻就猜到了,所以我故意留你們下來吃飯。知道真相,就沒必要活著了。”韓女士說話間已經走到了蘇離麵前,她揮起手中的匕首,我在她手即將落下那刻上前推開她。
韓女士毫無防備被我推到了一邊,倒在了電視機櫃前。
明晃晃的匕首在她摔倒那下劃傷了她的手臂,鮮血潺潺流出。
她似乎沒有一點感覺,雙眼凶狠的看著我:“怎麼會這樣!我明明看到你吃下去了!”
“我早就知道你會在飯菜裏下毒,所以趁你去廚房端饅頭的間隙,那片萵苣被我用水衝了一下。再有就是,我隻是嚼了幾下都沒硬下肚,毒性怎麼可能發揮的這麼快。”我解答她的疑惑。
韓女士冷笑一聲,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聲音虛弱道:“警官,我是韓娟,我需要求救……”
我一愣。
不過我倒是想看看她接下來會怎麼做,反正我們的手機隱藏在角落拍攝。就算她再有花招,也敵不過手機錄像功能。
十分鍾後,沈警官帶著兩名警員趕到現場。
韓女士在他們上樓時拿著匕首走向我,站在我麵前將匕首狠狠.插.進自己腹部,低語:“我知道自己逃不過法律的製裁,真相早晚有一天會被扒出。你放手機的地方我一眼就看到了,我知道你也很聰明。但是這個角度,手機拍到的會是你殺害我的一幕。”
她笑,嘴角恨不得扯到耳根。
我抬眸看了一眼角落的手機。我的手機拍到的的確會是錯位我殺她的假象。
但是……
我臉上也抹出笑容,抬手指著蘇離的手機:“那裏還有一部,那部才是錄像的。”
韓女士臉上的笑容一僵,短暫的錯愕後她幾近瘋狂的抽出腹部的匕首,帶著鮮血淋漓的手將匕首刺向我。
而這一幕,正好被破門而入的沈警官看到。
凶手在我跟沈警官打賭後不到兩小時內破案。雖然說案子破了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在沈警官接受懲罰時,他的臉簡直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清理現場時我跟蘇離走進了喵喵的房間,我拿著相機對著喵喵的房間拍了幾張照片;蘇離則是從喵喵的書架上找出了一幅畫。
“王景你看。”她將畫拿到我麵前。
畫中是一個蕩秋千的女孩,女孩笑得很恐怖,嘴角都扯到耳後根了。還有蕩秋千的場景並不是鳥語花香之地,而是一個黑色的漩渦。
一幅畫隻有三個色彩:紅色,黑色,黃色。
恐怖黑暗風的畫法,這是十四歲的喵喵畫出來的?
我把畫往後一翻,在右小角有一個時間落筆,1983年5月。
這幅畫是韓女士畫的。
我拿出手機對著畫拍了張照片,發給了之前房地產的客戶。客戶是心理谘詢師,看到畫後他告訴我:這種人心裏是扭曲的,一點就著。
我跟他說了這個案子,他分析:“那幾個受害者,應該是得罪過她。隻是人都死了,就看那個女人願不願意配合警察說出作案動機了。不過心理變態的人是不會說的,她會想辦法自我了結。”
“也就是說,即使抓到了凶手,也不一定知道她為什麼殺人?”我回。
“是這樣。想要知道答案,多給死者燒點紙錢讓他們托夢告訴你吧。哈哈!”客戶說完還發過來一個笑臉:“對了小景同學,你今年都沒做房地產這行了呀?”
“瘟疫前我就辭職了,現在幹主播呢。”我客氣的回道。
“主播挺不錯的,吃青春飯。但是我前陣子有在新聞上看到過你的事跡哦,想不到你還挺厲害的。以後有機會找你合作?”
我跟心理谘詢師能合作什麼?不過他以前是我的客戶,在我手裏租了家工作室,那個月唯一的業績就是他。
再有這次我也向他請教了事情,便隻好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