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準備工作

目送繆太太的身影消失在三樓右拐的房間後,任恒從我房間走出來,站在走廊處給我使眼色。

我起身離開沙發走上二樓,他小聲問我:“有什麼發現嗎?”

我搖了搖頭:“睡覺吧。”

見我沒有要跟他討論的意思,任恒吹了口氣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我也在回房後洗漱了番躺在了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發呆。

之後的時間一直很安靜,那個嗒嗒嗒的跑步聲再也沒出現。

等待黃道吉日這幾天我們三個在繆家別墅住得十分愜意,該吃吃該喝喝;繆先生很少出現,也給我們幾個免了不少壓力。

不過暴風雨前期總是異常的平靜。

遷墳前一天我們就開始出發去往西北原始森林。

前往的人加上繆先生和我們一共二十五個,全是繆家後人。

他們的年紀有四十多的,也有還未滿二十的青少年;有男有女,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對這件事的凝重。

看來他們都知道這件事的大小。

出發的車有五輛黑色的奔馳,還有五輛加長版的林肯。

不用猜,林肯車肯定是用來運輸繆家先人屍骨的。

本來不屬於繆家後人是不能參加此次遷墳的,但落雁貂蟬懷孕,也算擁有繆家後代一份子,所以她也被帶上了。

可她的表情十分不情願,讓我又想起那晚她對我說的話。

唉……看來她的豪門生活過得並不幸福。

一行車在行駛了五個小時後終於抵達了原始森林入口,眾人紛紛下車在周圍搭建帳.篷,還有人圍在一塊商量明天的事宜。

原始森林入口出放著幾根粗壯的木頭,應該是繆先生找人把墳周邊的幾棵樹給砍了。

這些樹應該是我在離開原始森林後的一天被砍伐的,怎麼都過去一周了,這樹被砍的地方還留著樹漿。而且這樹漿裏麵總感覺摻著血絲……

“嘖……”我皺著眉伸出手,剛想去摸那滴新滲出來的樹漿,想看看樹漿裏麵包裹著的到底是不是血絲。

身後便傳來一個十八歲左右少女的聲音:“王景大師,繆叔叔找你。”

我手僵在空中扭頭往後,隻見繆先生跟幾個與他年紀相仿的人站在一起,四人目光齊刷刷的望著我。

我隻好收回手起身,抬步朝他們幾個的方向走去。

“王景先生,有什麼需要交代的,你可以直接給他們說。”繆先生在我走到幾人麵前後道。

“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大家按照我說的方法去做就是。其實遷墳按照正常流程走是沒有問題的,就怕……”說到這我停頓了會,抬頭望了眼即將下沉的夕陽。

繆先生會意,回答:“王景先生這個不必擔心,天氣台那邊我聯係過了,這幾天都不會有雨。”

我也看過天氣預報,這幾天是晴天沒錯。我擔心的也並不是自然的天氣,而是……

“嗯。”我點了下頭。總不能告訴他萬一天空烏雲密布,並不是天氣預報的不準,而是凶兆的初端吧……

畢竟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就算了;七十二年間還從未有後人來掃過墓,周邊的樹都被邪化了,歸誰身上能受得了?

……

晚上大家吃的很隨便,吃完後都進入了帳.篷準備好好休息一晚,可我躺在帳.篷裏卻怎麼也睡不著。

已經深夜十一點了,淩晨四點就要起床出發走近森林裏,趕在六點朝陽升起那一刻舉行遷墳儀式。

任恒跟我睡在一個帳.篷,我的輾轉反側把他給吵醒了,他揉了下眼睛打著哈欠問我:“景哥,你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我如實說,雙手交疊放在腦後墊著,目光直勾勾的望著透明的帳.篷頂,望著天際的星星。

“該麵對的事情總要麵對的,不如養精蓄銳好好應付。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任恒安慰我說道,語氣有些飄飄然。

我笑了笑偏頭看向睡在一旁的他,他也跟我一樣雙手墊在腦後,望著天空的星星。

“你也覺得明天的遷墳不會順利?”我問。

“從你直播那天出現的腳步聲開始,就注定這是一場大劫。”他回答。

“既然你都推算出答案來了,為什麼不走?”我又問。

“走得了嗎?”說到這他也偏頭往我這邊看,正好對上我注視他的視線:“其實關於悚族,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會進入這種直播軟件?是真的因為缺錢嗎?”

他說的很認真,我在沉默間腦海快速運轉了一遍,想到了暗黑蘿莉的下場,“可能不是。”

“對,不是。”他腦袋轉回繼續望著天空,又開始說道:“之前跟你一起的暗黑蘿莉已經死了,你知道這件事嗎?”

我愣了一下。

他繼續:“除了像你這種擁有特殊能力的人能進入之外,還有一些即將死去的人。這些人在悚族接任務才能續命,隻是他們不知道而已。有些人啊,還傻傻的想著賺了錢就離開這個平台,結果離開沒多久就被反噬而死,成為了一堆白骨。”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我錯愕道。

“我想了解這個平台的秘密,破解了他們後台的密碼,知道這一切。”他說的風輕雲淡,好似是一件特別輕鬆的事情。

能直視自己的死亡,這個任恒不簡單。

不過他說的這些不無可能,悚族本來就是鬼的世界,一個神秘的領域。

“所以景哥,我相信你。”他在我不說話後抽回手放進被子,對我說了最後一句。

任恒再次閉上眼睛睡覺後,周圍又安靜了下來。

……

淩晨四點的鬧鍾響徹在寂靜的山穀,眾人打著哈欠起身,十分鍾後收拾了一番走出帳.篷,臉上不見困意。

繆先生如同一個領導者,讓大家把東西收拾好放進車裏。該帶的東西帶上,不該說的話不要說。

叮囑完後他走到我旁邊,交了塊玉放在我手裏:“這是我爺爺給我的,關鍵時刻或許能用上。”

我盯著手掌心的神色佛祖玉佩看了一會,這怎麼看都是個殘次品,路邊攤幾塊錢就能買到的,能頂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