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呢?”他見我不說話,又坐回位置繼續盤問。
“被偷了。”我沒打算把蘇離說出來,因為我還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也是,車不被偷的話屍體也不會被發現。”
沒一會審訊室外有人敲門,警察走出去了一會,在回來後他將手中的資料拍在桌上。“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無罪前,你都得在警局裏呆著。”
“那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殺人的情況下,是不是不能拘留我?”我反問。
雖然清者自清,但是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在警局裏呆著。
“屍體是在你開的車裏發現的。”警察一句話把我給噎住。
我的背包被蘇離拿走了,手機和相機還有錢包身份證以及木盒都在包裏。
她為什麼要拿走我的東西,是為了阻止我把木盒交給楊禹哲嗎?可是她為什麼會這麼在乎這件事……
一瞬間我想到跟她的第二次碰麵,她說希望我能幫她一個忙,卻遲遲沒說是什麼。
難道她也想找那個盒子?隻是沒有像楊禹哲一樣說出來……
想到這我感覺渾身冰冷,我以為蘇離可以作為一個完全能信賴的人……到現在我才發現,她對於我也是有目的的接近。
“吃飯了。”鐵門外放著幾個饅頭和大白菜,雖然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但這些東西看著就讓我更沒胃口。
跟我關在同一間房的男人把食物拿了進來,“不吃?”他看著我:“那我全吃了。”
我沒吭聲,一個人坐在角落。
“犯啥事了?”男人拿著饅頭走到我旁邊坐下,啃了一口後問我。
“我是被冤枉的。”我說。
他譏諷一笑:“我也是被冤枉的,有人信嗎?進來了就好好待著吧,有的吃就吃了,不然以後都沒機會。”說完他把饅頭塞我手裏,起身走回剛才的位置。
我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著手中的饅頭。
第二天一早警察把我帶了出去,什麼也沒說就把我放了。
我一臉懵逼的走出警局,一輛深綠色的越野車停在我旁邊。
車窗搖下,是趙毅!
“上來吧。”他說。
“我比你們早來這鎮上,本來打算早上就回去的,沒想到路過你住的酒店看到有人圍觀,就做了一回吃瓜群眾。”他在我上車後風輕雲淡的跟我描述。“怎麼?被坑了?”
“是你保釋我出來的?”我問。
“別把我想的那麼好,我也是收人錢才幫你的,不然我現在早就在回哈爾丁市的路上了。”趙毅回答。
“是誰?”
“反正不是你昨天那個女伴就對了,是誰你別管,那人不讓我說。”趙毅打了個方向盤,車子停在一家早餐鋪對麵:“走吧,下去吃點東西,吃完了我們就離開。”
吃完早餐後,我問趙毅借了一萬塊錢,去手機店買了個手機辦了張卡,隨後趙毅開車行駛在我們最開始來的路上。
才短短幾天的時間,就已經物是人非。
“王景,雖然說你挺不幸,但也算是幸運。要換做是別人,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路途遙遠,趙毅尋找話題。
我瞥了他一眼:“你也挺厲害的,能人鬼兩道混。”
趙毅笑了笑,“別看你周圍很多能幫你的,其實大多都有自己的目的,以後別那麼傻,什麼人都信。”
我啖笑不語,心裏卻在發寒。
是啊,人心隔肚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車子開了一整天,到傍晚六點才到我們村口。
趙毅沒像以前那樣離開時叮囑我些什麼,我也在下車後徑直往村裏走。
今天天氣不錯,早上的時候還出了會太陽。到傍晚邊落日餘暉,金色的夕陽鋪灑在村裏的瓦房、樹木、院落裏。
“爸,媽。”我走到家門口推開門,院子裏的黑狗已經不見。家裏冷冷清清,爸媽也不在家。
於是我又出門到處去找。
村子很冷清,今天這麼好的天氣也沒人下地幹活。
我一路走都沒看到爸媽的身影,去村長家隻看見劉嬸在院子裏掃地,而且她臉色看起來蠟黃蠟黃的,像是生了重病。
“劉嬸,怎麼就你一個人在家,村長呢?”我問。
劉嬸緩慢的直起腰抬頭看我,“小景,你回來了啊……”她說話有氣無力,語速還慢吞吞的。“村長他們去縣裏了,一直沒回來。”
去縣裏了?我爸媽也跟著去了嗎?
“劉嬸,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是不舒服嗎?”我關心的問了一句,畢竟劉嬸在我小時候還給過我糖吃。
“沒事,沒事。”劉嬸說完繼續低下頭打掃院子,可是院子明明很幹淨……
算了,我還是先給我爸打個電話問下比較好。
走出村長家我拿出手機給我爸打了個電話,電話鈴聲響了很久都沒人接,難道是沒有帶手機出去?
可是去縣裏還不帶手機,這不太可能啊……
還有,我離開了這麼幾天,我在老胡的阻攔下沒給我爸打電話,我爸好像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
按理來說我突然消失,他們會很著急才對,就像過年前我媽時常給我打電話叮囑我,讓我注意身體之類的。但是從弟死後好像一切都在發生變化,而我全然不知……
想到這我心一緊,大步朝大伯家走去。
大伯在家,嬸嬸還在廚房做著晚餐。
見我回來大伯猛得從椅子上站起身,還不小心打翻了放在桌上的白酒。
“王景!”大伯瞪大眼睛看著我,隨後大步走到我麵前,粗糙的雙手用力搭在我肩膀兩頭:“你這幾天去哪裏了?”
“我……大伯,我爸媽呢?”我問。
提起我爸媽大伯臉色鐵青,嬸嬸也從廚房走了出來。“小景,你怎麼才回來啊!”
“大伯,嬸嬸,到底發生什麼了?我爸媽去哪裏了?”我心下一緊,不好的預感從腳尖蔓延全身。
大伯跟嬸嬸對視了一眼,大伯放下手歎了口氣,“你消失那天晚上,你爸媽就被那個姓楊的派人給接到市裏去了,還不準我們打電話告訴你。說隻要你回來了,就讓你去市裏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