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你上九樓嗎?你怎麼在八樓發呆。”老胡上前不由分說的拍了下我的後腦勺。
我張張嘴抬手指著電梯,老胡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邁腿走進電梯,還對站在外邊的我跟蘇離道一句:“走啊,一點小事磨磨唧唧。”
蘇離趕緊上前扯了扯我的衣角,示意我跟著走進電梯。
波浪卷的屍體就在旁邊,他們沒有看到嗎?
肯定是看到了,因為蘇離的恐懼就寫在臉上。隻是老胡……
電梯上到九樓打開門,老胡偏頭看著我,語氣淡然道:“九樓你走了沒?有沒有發現?”
“沒有。”我答,順勢低頭往下看了眼波浪卷。
而波浪卷不知什麼時候臉朝上,此時正瞪大了眼睛盯著上方,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她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會做出如此驚悚的表情!我正想抬頭往上看看到底有什麼,就在此時蘇離又扯了扯我的衣角,輕微的晃了下腦袋。
我明白了!
老胡又按下十樓的電梯,電梯到達十樓後我們抬步走出去。
老胡讓我把鑰匙給他,他拿在手心繞著十樓的各個走廊走了一遍,鑰匙沒有任何反應。
等到我們回到電梯的時候,波浪卷的屍體不見了。
蘇離鬆了口氣,老胡也沒有繼續往上,而是按了一樓鍵。
之前在一樓的前台早就沒了蹤影,大樓也在我們出去後瞬間滅燈,整棟大樓陷入黑暗之中。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問。
蘇離說:“你上去沒一會後我內急去了趟廁所,回來的時候路過前台櫃,發現那個前台小姐竟然沒有雙腿!她整個人就隻有上半身立在桌子上,於是我跟胡叔說了,胡叔就拉著我溜進了樓梯道,說你可能也遇到事了。結果一到八樓就看到電梯裏……”
我看向老胡,老胡臉上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他雙手背在身後左右張望了一下:“我餓了,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蘇離找了一家日料店,老胡卻走進一旁的拉麵館。
“今天早上我就懷疑那個女人是鬼,果然被我懷疑對了。”等待拉麵上來的時間,老胡終於打開話茬。“但是她並不是想阻止我們找盒子,而是她想找替死鬼,本來今天會有個人跳樓然後做她的替死鬼,是我們的出現打亂了她的計劃。”
替死鬼,我知道這個。
那些被關在電梯裏的鬼魂會永遠困在裏麵,直到找到一個替死鬼,那麼久可以離開大樓去另一個世界了。
不過波浪卷的舉動屬實讓我捉摸不透,難道她是想嚇死我?
如果放在以前,估計她會成功。但已經經曆這麼多的我,被嚇到可能會,但嚇死不會。
“還有三層我們沒上去,還去嗎?”我拿起桌上的一杯檸檬水喝了一口。
“不去了,估計盒子也不在那。”老胡把鑰匙又放在我麵前。
“胡叔,你說盒子會不會被埋在地底下?畢竟它看起來十分精美,要真在哪棟樓裏的話,應該會被人收藏起來,或者拿回家了。”蘇離漫漫道。
這的確有可能,我收起鑰匙看向胡叔。
“你忘記楊禹哲對你說的那句話了?”胡叔白了我一眼。
“什麼話?”他說的太多了,我還真不知道是哪句。
“隻有你能找到盒子並且把它拿在手上,其他人別說見到了,就算是見到也碰不得。”
老胡說完這句話拉麵被服務員端上,蘇離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側麵打聽道:“胡叔,這個盒子裏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這麼神秘?”
“我哪知道。”
老胡沒有再說任何話的意思,吸溜的吃起了麵來。
吃完麵回到酒店,老胡讓我早點睡別玩什麼直播了,明天還有別的地方要去。他說這盒子越快找到越好,這樣我們村的事情也能早點解決。
一想到村子,想到還在村裏的家人,我決心一定要快點找到盒子。
然而有些東西不是我有決心就一定能行的。
半夜我被一陣涼意凍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村裏的河邊,渾身的衣服濕漉漉的。
就在我認為這會不會是個夢時,河麵突然冒出一個腦袋,胖子上半身趴在岸邊枯草上。
他的臉被河水浸泡得浮腫,眼睛裏還有紅色的小蟲在遊動。他瞪著我,一臉哀怨道:“王景,你知道三月的河水底有多冷嗎?你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了,也不管我的死活。”
“胖子……你,你你還在河水裏?”
“廢話!你知道老子有多冷嗎?趕緊的,找人把我給撈上來,不然我要變成厲鬼第一個不放過你!”他說完身體下沉不見,我趴在河岸邊衝著河麵喊了幾句,身後突然傳來陣陣腳步聲。
轉身往後一看,隻見大伯、大姑和我爸媽就站在我身後,一臉凝重的看著我:“誰讓你來河邊的?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來嗎?你為什麼不聽?”
我媽說著開始抽泣,我一臉懵。他們什麼時候告訴過我不要來河邊了?
“浩浩,你為什麼這麼不聽話啊!”
浩浩?我弟的名字……
“哥,這怎麼辦啊?”大姑臉色冰冷凝重,我從她的眼裏沒有看到半點擔憂。
“誰也別想動我兒子!”我爸上前緊緊抱住我,我能感覺到他渾身因為害怕在顫抖。
大伯歎了口氣,搖頭。
眼前的事物漸漸模糊,等到再次清晰過來我已經躺在了王浩的房間。我這是在做夢?夢見我自己變成王浩了?
剛反應過來,窗外突然閃過一道黑影。
緊接著腳步聲從外邊快速的走到屋內,我不可控製的大喊了起來,但是爸媽房間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回應。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到門口才止住。
而我也感覺到了危險的降臨,縮在炕頭角落用被子蒙住自己。
說是自己,倒不如說是我弟當時的反應。或許這個夢是想告訴我點什麼!
想到這我掙破內心的恐懼拉下被子,映入眼眸的是一張被火燒得麵目全非的臉。
如此近的距離加上驚悚的麵貌,我還是沒控製住大喊出了聲。